?“林幹事,你認識我們老闆?”聽到林笑天的話,馮小偉感到無比的差異,比剛纔聽說張大軍被停了醫藥費還要吃驚。?
不僅僅是馮小偉,除了提前已經知道的南婉如、鄭斌和李員冒三個人外,包括正在審視自己內心的餘小曼,和心中噴薄着無限嫉恨的林祥和,一個個都瞪大着雙眼,只要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心裡都會非常清楚這個名字意味着什麼意思。?
“哦,是他就好。”從對方的嘴裡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林笑天不由放下了緊繃的心,笑着向依然瞪大着一雙眼睛的馮小偉說道:“能不能帶着我去給他打個電話?”?
“你真的認識傅老闆?”沒有回答林笑天的話,馮小偉驚異的表情中還帶着一絲懷疑,依然執着地向着林笑天確定到。?
“認不認識,給他打過電話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嗎?”看着馮小偉那誇張的表情,林笑天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傅二少又不是外星人,至於對面這位經理露出這幅表情嗎。?
“打電話到不用了!”依然帶着三分疑慮,馮小偉拉過剛纔留在會議室裡幫忙的一個年青人,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然後就看到那個年青人朝着門外走了過去。?
“那個,馮經理!”看着這幅情景,林笑天的臉上反倒露出幾分驚訝來,開口詢問對方道:“不會湊巧那個傅老闆正好在公司裡吧?”?
看到林笑天臉上露出驚異的表情,一旁的餘小曼臉上忽然一白,眼神之中猛然露出緊張的神色,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就雙手捏着林笑天西裝的兩個衣角,悄然走到林笑天的身邊,低聲問道:“你不會只是隨口說說吧,到底認不認識對方啊?”?
側頭看着餘小曼那已經不去掩飾的關心,林笑天心中驚異之中,更帶着幾分溫暖。先是對着他微微一笑,這才說道:“餘處長請放心,傅老闆又不是老虎,吃不了我的。”?
“你這傢伙,又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就在餘小曼輕皺着烏黛,準備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忽然會議室門口響起一個充滿張揚和豪氣笑聲。?
“沒想到你還玩實業?”沒有理會對方的調笑,林笑天有些驚訝地追問起來。?
“沒辦法,包鋼的董事長是一位世交,我純屬拉人頭湊數的。”縱了縱肩膀,傅程霖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盡力地表達着他當時的心不甘情不願。?
“你就偷着樂吧,現在你的投資最少都翻了一番吧。”撇着嘴鄙視了傅程霖一句,然後換上一副客氣的表情,用眼光看向一旁的餘小曼,嘴裡卻對着傅程霖說道:“來,見一下我的頂頭上司,餘小曼處長。”?
“傅老闆,你好!”看着清冷如餘小曼這樣的冰山美女,面對傅程霖之時,都帶着幾分拘謹,讓林笑天不由對傅二少的威名又深刻了三分。?
“餘處長,你好,我這位兄弟沒有給你添麻煩吧,要是有什麼讓你爲難的地方,還請你多多諒解。”雖然此時餘小曼的模樣多少有些狼狽,但傅程霖卻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帶着七分客套,三分微笑地說到。?
聽到傅程霖的話,餘小曼下意識的看了林笑天一眼,正好碰上林笑天望過來的深邃眼神,白皙的面頰不由微微染粉,抿了抿嘴卻沒有再開口說話。?
“南姐和鄭哥,你都見過,就不介紹了啊!”看到氣氛有些異樣,林笑天急忙轉移着話題,生怕傅程霖這個大嘴巴又說出什麼令人尷尬的話來,不過,對於林祥和和李員冒兩個大活人,卻自動的給過濾了。?
看到林笑天竟然無視兩人的存在,林祥和和李員冒心中俱是閃過一絲憤恨,但臉上卻不敢露出任何的異樣來。而傅程霖也非常配合地,彷彿沒有看到那裡還有兩個大活人一般,對着南、鄭兩人輕輕點頭一笑。?
“好了,找我過來有什麼要讓我出力的,你可以說了吧。”向衆人示意了一下,在身旁給林笑天拉了張椅子,傅程霖坐下就開口說到。?
“喏,他們是門外那個受傷的工人家屬,我看那個工人受傷的程度比較嚴重,想看你能不能給人家解決一下生活費,還有你們公司無故停了那個工人的工資和醫療費,難道就不怕讓將近一千的員工傷心啊?”?
一說到正事,林笑天就立即神情嚴肅起來。工傷保險條例試行辦法起碼得到八月份纔出來,現在對於這種事情,還都是大傢俬下協商解決,並且根本沒有什麼可參照的標準。?
“可是目前國家根本沒有什麼標準,所以,根據公司的制度,是沒有地方支出這麼一筆費用的。”知道傅程霖這個甩手老闆什麼都不清楚,一旁的馮小偉立即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然後就點出了問題的核心所在。?
“那個王什麼經理呢?現在在哪裡?誰給他的權力改變黨委會決定的事情?”一聽自己的公司裡竟然出現了這種幺蛾子,傅程霖的臉色立即黑了起來,雖然憑藉着家世,他平日裡的作風有些紈絝,但對於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老百姓,他還是帶有很大的同情心。?
“那個……王海濤經理……去發改委……說是找他一個同學給廠裡要政策去了。”看到老闆直接質問,劉金貴吱吱唔唔雖然一臉難色,卻也不敢隱瞞什麼。?
“要政策?他同學是發改委主任麼?”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傅程霖瞪大地眼睛看向劉金貴:“真是滑稽,我們是國家重點試改企業,要狗屁政策!他走的時候給你請假了嗎?”?
最後一句話確實扭過頭對着旁邊的馮小偉開口說的,看着馮小偉搖了搖頭,就立即開口說到:“那就是無故脫崗?擅自越權改動黨委會的決議,而且上班期間無故脫崗。馮經理!就說是我說得,讓他回來之後,接受一下廠監委會的審查,然後捲鋪蓋走人。”?
聽到三兩句話之間,就將一個副廳級別的副經理給掃地出門,旁邊的一幫人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慄。聽到傅程霖的話,一旁的劉金貴更是臉色大變,有些猶豫又有些恐慌,喏喏着想張口,卻又說不出話來。?
“你想說什麼?”他不說不代表傅程霖沒有看見,看着這個辦事不乾脆的副經理,傅程霖眼睛裡閃過一絲厭惡,卻耐着性子問道,畢竟他還要依靠着手下這些人來管理公司。?
“那個……王副經理是包鋼那邊王副董的堂弟。”看到了老闆臉上的不愉之色,劉金貴也顧不上再遮掩什麼,就直接說了出來。?
“哦!”聽到劉金貴的話,傅程霖也愣了一下,那個王副董他到也熟悉,是包鋼第二董事。就在劉金貴認爲他改變主意的時候,傅程霖卻翻着白眼說道:“那和我有什麼關係,管他是誰的親戚,只要是想在公司裡當蛀蟲的,都給我滾出去。老子出錢難道是養吃白飯的不成。”?
一聽老闆從牙縫裡擠出來,猶自帶着絲絲寒氣的話,劉金貴在心裡默默唸叨兩句:兄弟,老哥能幫的都幫了,不是我不盡力,實在是你老弟運氣不好啊。臉上卻再也不敢流露出任何有異議的表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