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猜測錯,耶律楚契是打算囚禁住自己,把自己變成他的人,或是把她帶回北韓,夜弄影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挪動着身體下牀榻,還沒有站穩就險些摔倒,腿有些軟,很是虛弱。
凝眉夜弄影又坐回了牀榻上,讓自己養足一點兒精力。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夜弄影道了句“進來”便見一個小二打扮的男子,手裡端着一個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面放着一些飯菜佳餚。
端着在一旁的桌子上放下,爾後對夜弄影道:“客官請慢用。”
不等夜弄影回答,就拿着托盤,快步的退了出去,不做一絲的停留,夜弄影沒有忽略小二臉上的膽怯。
想要問小二點什麼,也沒有來得及問。
看了下桌子上的飯菜,再摸了摸儼然唱起空城計的肚子,夜弄影沒骨氣的拖着虛弱的身體狼吞虎嚥了起來。
不吃飽點兒,怎麼有力氣逃跑?
吃飽後的夜弄影,總算有了力氣,喝了口水,便起身繼續打量這個房間,驀地才注意一旁有個緊閉着的窗子。
夜弄影把窗子打開,往下一看便是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羣走動,周圍皆是攤販。
她居住的這個廂房是二樓,離地的距離不算高,往下跳的話,應該不會死,或者半身不遂吧?
*
打定主意,夜弄影往緊閉的門看了過去,紙糊的門上,還映着門外兩個隨從的身影,時刻讓人看管着她,由此可見耶律楚契的不放心,不過大抵耶律楚契也不會料到自己有那麼大的勇氣,從窗口裡逃跑。
夜弄影查看了下四周,沒有發覺有什麼可疑人物,或者是耶律楚契的身影的時候,咬了咬牙,不敢多有耽擱,便朝下面跳了下去。
從前她當特工,這樣的情況不少,夜弄影倒也沒有什麼心理障礙,閉着眼以炫酷的方式跳了下去。
之所以擔心,不過是擔心這具仍還是很瘦弱的身體,受不住她的折騰罷了。
夜弄影跳下來摔得有些狼狽,手肘和大腿膝蓋都有寫疼,手腕還擦傷了,緊擰着眉,夜弄影咬牙站了起身,無視掉那些詫異的看着她,議論紛紛的人羣,看了下四周,夜弄影往客棧門口的反方向,一個較爲偏僻的地方跑去。
她不知道耶律楚契什麼時候會發現她不見了,但知道,耶律楚契定然是會出來找她把她捉回去。
眼下是不能急着回宮的,而是要先找一個地方躲藏着比較穩妥。
入了偏僻的衚衕,夜弄影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正慌亂的看着四周尋找可以躲藏地方的時候,一個沒注意被什麼東西絆倒,纔剛摔完的夜弄影,又摔了一跤。
“嘶……”冷吸了一口氣,夜弄影緊擰着眉,回頭一看,卻見身後一個渾身髒污的小男孩朝她無辜的眨巴着清澈的眼眸:“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夜弄影詫異的出聲,看着眼前髒污的小乞丐,這不是上次夜止華帶她出宮時,她遇到的那個小乞丐嗎?
小乞丐朝夜弄影聳了聳肩:“又見面啦。”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驀地想到了什麼,夜弄影問小乞丐:“你知道那裡有安全可以藏身的地方嗎?”
小乞丐睜着眼眸,漫不經心的說道:“幹嘛?你在逃命嗎?”
一點也不詫異。
“嗯,有人要抓我,能不能幫我躲幾天?”想了想,夜弄影伸手去拔髮髻上的金釵,放到了小乞丐的手上:“這個是作爲你幫我的報酬。”
雖然眼前這個小乞丐看起來很小,應該什麼都不懂。
但現下自己又受着傷,人生地不熟的,夜弄影只好把希望寄託在這個小乞丐身上了,希望這個小乞丐看在錢的份上,能幫她一把吧。
夜弄影這也是無奈才死馬當作活馬醫。
盯着夜弄影幾許,小乞丐遲疑了一下才點頭:“見你這麼可憐,我就勉爲其難的幫你一把吧。”
站了起身,“你跟我來吧。”
吐掉嘴裡的狗尾巴草,小乞丐便
朝右邊的方向走了去。
夜弄影緊蹙着眉,跟在身後,咬着牙挪動着步伐跟着小乞丐走,見夜弄影走的太慢,身上又有傷,小乞丐勉爲其難的走回去,扶了夜弄影一把。
被小乞丐攙扶着繞了一大圈,最終到了城外山上的一個破屋裡。
走的夜弄影腿都快斷了,站在破屋前,夜弄影俯瞰下去,不由的吸了吸口氣,這裡的確是夠偏僻安全了。
四處除了草木,便一片荒野,耶律楚契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自己跑來了這樣的荒山野嶺。
“進去吧。”對着氣還沒有喘着的夜弄影說了句。
小乞丐就沒有理會夜弄影,自己率先進了破屋。
шωш ¤ttκΛ n ¤C ○ 深吸了口氣,夜弄影便轉身跟着進去。
打量着眼前這個小破屋,雖然有些破,但裡面好歹比外面看着好一點,而且還挺乾淨的,牀上放置着一牀還嶄新的被褥,桌子上放着一套茶盞。
不像是沒人居住。
正思慮着的時候,小乞丐已然拿着茶壺在水缸裡裝水,悠哉的模樣,好比在自己家裡。
難道這裡是小乞丐的家?夜弄影疑惑的想着,話脫口而出:“這裡是你家?”不過小乞丐家,不是在上次那個衚衕巷子裡嗎?
小乞丐“嗯”了一聲,給夜弄影倒了杯水:“喝杯水吧,別說我這個做主人的不招待你。”
沒跟小乞丐客氣,夜弄影就喝了下去,之後還喝了幾杯,直到喝飽了肚子纔沒有繼續喝。
小乞丐看着夜弄影不忿的抱怨了句:“水都快被你喝光了。”
看了眼夜弄影,小乞丐沒有說話,轉身到了一個殘破的小櫃子找了好久,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好一會手裡纔拿着兩個小瓶子走了過來給夜弄影:“你受傷了,擦一下吧。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能止血止痛,讓傷口好快些。反正對傷口沒什麼壞處。”
接過小乞丐遞給她的小瓶子,夜弄影打開蓋子,放置鼻尖聞了聞,是恆草,一種傷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