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琴提出的要求,完全不像是可以商量的語氣。
就好像拿捏住了聶建軍和姚碧蓮這對夫妻的七寸,你們同不同意是你們的事,我嫁不嫁,那就是我的事了。
“志遠,你也沒意見的對吧?你總不會希望我們以後去看我們爸媽還要從城西趕到城東吧?”吳琴甜膩膩地問到。
一向大大咧咧的聶志遠在吳琴面前,就像是啞火了一般。
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一點都看不出往日怒懟凌志時的氣魄。
這一幕,看得凌志有些匪夷所思,按說以他小舅子的性格,不應該啊。
不由好奇地低聲詢問了聶奴嬌,聶奴嬌壓低聲音,說出了原因:“志遠和吳琴高中時就是同班同學,當時的吳琴就已經學會打扮了,爲此,志遠暗戀了她好多年,直到相親的時候才發現是彼此,所以別看志遠 平時好像對吳琴滿不在意的,其實吳琴就是他心中想要攜手一生的人。”
凌志恍然,原來吳琴是聶志遠的硃砂痣啊!
換句話說,聶志遠在吳琴面前,只能做一條卑微的舔狗!
兩人小聲的議論,沒有影響到其他幾人的‘其樂融融’。
說完房子的事情,還沒等聶家夫妻鬆一口氣,吳琴接下來的話,像是把聶家上下打入了無底深淵。
“彩禮的事情,你們跟我爸媽商量好就行,還有一點我要提一下,結婚之前,必須要買一輛車,並且掛我名下。”
吳琴用最輕鬆的語氣說出了這些話,卻不覺,聶家三人已經鴉雀無聲。
“你們這麼看着我幹嘛?志遠他最近不是因爲無證駕駛剛剛進去過嘛,我瞭解過了,他起碼好幾年都不能考駕照吧,你們總不會讓我們小夫妻倆天天開個小毛驢上下班吧?”
吳琴這話說的,聶家人還不好反駁,關鍵是他們理虧啊,聶志遠這事幸好是沒有鬧大,不然要是上了法院的話,那就不是幾年不能考了,可能終生都會與駕照無緣。
“應……應該的。”聶建軍近乎於咬着牙說到。
買個車的話……十萬左右,應該夠了吧。
誰知,吳琴根本沒有打算隨便買一輛車,而是開口道:“車子的話,也不用太好,我周圍的閨蜜,她們老公開的都是什麼保時捷啊、奔馳啊、路虎什麼的,我也知道你們家庭一般,那就買一輛寶馬三系吧,勉強代步是夠了的。”
“琴……琴琴,寶馬三系,是不是太貴了啊?”聶志遠終於是忍不住說到。
吳琴瞥了他一眼道:“寶馬貴嗎,不就不到三十萬嗎?你多努力幾年,應該很輕鬆的吧?”
聶志遠捏得指節發白,沉聲道:“我這幾年也攢了一些積蓄,雖然不多,但是買個十萬左右的小車的首付還是夠得,寶馬三系的話,太貴了。”
聶建軍夫妻倆也覺得是這麼一個理,滿臉懇求地看向吳琴。
吳琴卻不買賬,冷哼道:“二十萬以下的也叫車?聶志遠,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要不愛的話,就直說啊,我嫁給你當老婆,你卻連個寶馬三系都不肯給我買,那我還跟你結婚做什麼啊!”
一聽這話,聶志遠又啞火了,低着頭不說話,兩隻手被他捏得滋滋作響。
聶奴嬌忍不住想要開口,被凌志一把攔下:“吃菜。”
聶奴嬌張了張嘴巴,想到了以往她父母的刻薄,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說話。
“我就把話放這兒了,寶馬三系是我的底線,而且,我不希望車子是貸款買的,我不希望因爲一輛車,就影響我的婚後的生活質量,房子的話,你們愛貸款貸款,但別想讓我來還,我爸媽養我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在家裡我都是小公主,沒理由嫁過來之後就要過上清貧的日子吧。”
聶建軍夫妻倆被懟的無話可說。
良久,聶建軍一口悶了杯中酒,臉色有些砣紅,看向吳琴,擠出一個笑容道:“琴琴啊,其他的都可以再商量,那我們彩禮送去之後,你們家回禮回多少啊?”
如果五十幾萬的彩禮能回來的話,聶建軍還真能夠答應下來,今天吳琴開口的這幾項,哪一項不是加重了他們的成本,已經是超越了他們的極限能力了。
“回禮?回什麼禮?我爸媽說了,被子什麼的,我們家都會提供,見面禮和銀錢要用作置辦酒席,至於彩禮,我弟弟過幾年也要娶媳婦,就不回錢了,你們應該能理解的吧?”吳琴滿不在意地回答道。
理解,理解個屁!
這下,聶建軍的眉頭是真的皺成了一個‘川’字,一副爲難的模樣:“琴琴啊,你這些要求,實在是有些困難啊。”
“困難那也是你們的事,你們不會不知道吧,現在想娶一個媳婦有多困難,現在社會上,三十好幾打光棍的男人有多少,要不是看在志遠人還不錯的份上,我也不會就提這麼點要求。”
“我說的這些,都是最基本的了,再多的,我想你們也提供不了了,有困難,就自己去克服,跟我說有什麼用啊,不管你們是找親戚朋友借錢也好,或者去是銀行貸款也好,這些事你們要不答應,這婚也就不用結了。”
說着,吳琴看了一眼埋頭苦幹的凌志一眼,又將眼神落在了完勝她的聶奴嬌身上。
“更何況,志遠不是還有個姐姐嗎,弟弟結婚,做姐姐的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這話說出,聶建軍和姚碧蓮一臉複雜地望向了聶奴嬌。
沒等他倆說話,聶志遠卻是不幹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是我結婚,又不是我姐結婚,我姐憑什麼管?”
吳琴實在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居然惹毛了聶志遠,不由發出尖銳的聲音:“聶志遠,你朝誰發脾氣呢,是不是我給你臉了?”
“志遠,怎麼跟琴琴說話呢,快跟琴琴道歉!”聶建軍第一個站出來維護起了吳琴。
聶志遠板着臉,一聲不吭。
一場好好的飯局,瞬間變得有些火藥味十足。
“凌志啊,你也別光顧着吃飯了,怎麼說你也是做姐夫的,家裡大小事,還得你拿個主意,琴琴這些要求……嗯,是有點困難,但我們一大家子人,總得想辦法解決不是?”聶建軍有些苦口婆心地勸誡道。
凌志吐出一根骨頭,順帶用紙巾給凌可言擦了擦嘴巴,眼看戰火燒到他這邊,正欲回答,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見是秦明打來的電話,凌志站起身就朝外走去。
“哼,幹啥啥不行,吃飯最積極,看來是指望不住他了!”姚碧蓮冷哼道。
聶奴嬌坐在椅子上,真的恨不得直接離開。
人家吳琴,從進門開始,就一點面子都不給,第一次上門,是空着手來的,挑三揀四不說,更是提了一大堆過分的要求。
而自己的父母,非但沒有一絲的怨氣,反而是處處維護。
反倒是自己這個當女兒的,勉強算是個陪客,至於叫他們一家人來的目的,無疑是想再要點錢出來填補他們的空缺。
有這樣的父母,何其悲哀。
走到陽臺,凌志這才接通了電話,電話剛一接通,秦明興奮的聲音震耳欲聾。
“小志,跌停了,才第一天,振龍的股票就跌停了。”
凌志處變不驚,彷彿並不意外道:“督查組的行動那麼快,連普通人都知道振龍出大事了,活躍在股票市場的那些大拿怎麼會不清楚這事呢,跌停是必然的,我們只需要按部就班的來就行。”
這時,氣氛逐漸沉悶的飯桌上,吳琴起身道:“我去上個廁所。”
廁所離陽臺不遠,吳琴貼着牆,好奇地偷聽了幾句。
秦明問到:“小志,你說,振龍的股票,我們在哪個價位出手比較合適呢?”
凌志沉吟一番道:“以我的判斷,跌幅達到80%樣子,就是極限了,再跌,就真的要影起市場動盪了,官方也不會坐看一個集團的倒閉了。”
“80%啊,讓我算算,那我們這次能賺多少?”秦明亢奮道。
凌志苦笑不得,直接道:“這還用算嗎,我們投入了五個億,如果真跌了80%,我們就能淨賺四個億。”
“嘿……嘿嘿。”電話那頭,秦明止不住地傻笑。
“你別傻樂了,一應操作你都關注着吧,可別讓官方注意到了。”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我辦事,你放心,分了那麼多賬號,而且雖然我們賺的不少,但對於資本市場動輒上百億,還是振龍那麼大的集團而言,我們這點小動作,還是很不起眼的。”
“對了小志,聽景行說,你昨天帶他去喝酒了,還點了好幾個很辣的丫頭?我說,你這就有點不仗義了,吃獨食居然不喊我,還是不是兄弟了。”
想到昨晚陸景行那副吃了粑粑的表情,凌志就想笑。
陸景行興致沖沖地趕來,看着桌子上一盤鮮豔欲滴的辣鴨頭時,差點哭出了聲。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凌志保證道。
掛斷電話,凌志轉身朝屋內走去,正巧和吳琴四目相對,吳琴臉色一紅,連忙走進了廁所。
凌志沒有想太多,一臉淡然地走向了飯桌。
而此時廁所裡面,吳琴的一顆心都在砰砰直跳,她剛剛聽到了什麼,聶志遠的這個姐夫,談的生意,居然是以億做單位的,不得了啊,不得了。
“誰的電話啊?”聶奴嬌疑惑道。
“秦明的。”面對聶奴嬌,凌志沒有一絲的隱瞞。
“不會是我今天沒上班,他跟你打小報告了吧?”聶奴嬌緊張道。
凌志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連忙道:“你想什麼呢。”
隨後,又不經意地看了看聶家二老陰沉的臉色,嗓音擴大道:“他打我電話,是想問我,這次能賺多少錢。”
果然,提到這個話題,聶家二老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我告訴他,這次起碼要賺四個億!”凌志伸出四根手指驕傲道。
“切,吹牛!”聶奴嬌還以爲凌志在逗她開心呢。
聶家二老也是扔了一個鄙夷的眼神,四個億,寧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