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望看着柔兒想要把這個香囊給大家分着,大家打打鬧鬧的,有些願意戴,有些不願意的,大家在一起鬧起來的時候,還真是想起來以前,他們一家人的相處的情況了。其實以前真的是很幸福:
在我的影響之中,我的娘平常的時候是一個很溫婉的女子,可是也是一個愛恨分明的女子,雖然這兩者聽起來好像是有些矛盾,可是實際上來說,這一點都沒有矛盾。我的孃親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子。
面對我的父親的時候,娘永遠像一個小女人一樣,有時候會安撫爹的情緒,自己的爹是一個教書先生,可是也是一個落志的男人,其實家裡面的開銷,有時候還真是靠娘,自己的娘從苗疆跑出來的時候還帶着一些值錢的東西,所以典當的之後,還是開了一個小的雜貨鋪了。所以還是靠着孃的這個雜貨鋪養大的他,而且我從小就有毛病,所以基本上家裡的開銷有很多都是爲了救治我。
不過其實我也不是很欣賞自己的爹,有時候不開心了,就回來找自己的娘發泄,有時候又看不上娘是開雜貨鋪的。有時候我也恨我爹,有學生交了束脩回來,他也是自己花的多,有時候就會問娘要錢,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大男子主義了,要了錢還是很不高興的樣子,娘有時候說他,真的是不太顧及到家裡的時候。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真的是整個人都是燒着的,我都已經痙攣抽搐了,可是娘去找爹,爹居然只是爲了和自己的那些所謂的文友喝酒,根本不把娘和我放在心裡,有時候我真是恨他,可是他拋棄這一點,也還真是不錯的。我對他的感情,越長大就越少,慢慢地就像是陌生人。只是後來成人之後,娘和我說,其實爹也是不容易,因爲他本來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他曾經是一個狀元,甚至也曾經在朝堂上的。
只是因爲各種原因,最後淪爲到一個山野之中,當一羣猴孩子的夫子,他肯定是不願意的,所謂的那些同期,有些都沒有他那樣的聰明才智,可是確實在朝堂之上,掌握風雲。他肯定是有些不甘心的,只是我覺得他其實麼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聰明,聰明的人應該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他從朝堂被人趕下來,絕對是因爲自己不會處理,而且王望認爲,一個人固然是要有原則,可是也應該識時務者爲俊傑,他爹就是到死都不明白這個原因的。
其實我覺得娘是很聰明的女子,可是她也是很傻的女子,她很清楚的知道爹的性格,也知道我爹根本不如自己認爲的那樣有才,可是她還是就那樣傻傻地愛上了這個男人,爲了他放棄了很多東西,她的長相,說實話,能夠找打比自己爹好的多的男人多的多。
我還記娘和我說要讓我養蠱,其實我知道她不想的,因爲她也和說過關於她和苗疆故事,我娘也不想要記憶起原來的事情,
可是一個女人要照顧一個家,家裡還有一個一直在生病的孩子實在是太難了。而且她照顧的還不是一個孩子,還有我爹這個似乎是永遠沉迷於自己世界的男人。
娘說,她對不起我,是因爲自己以前養了蠱,也是因爲自己太想要留住爹,所以纔會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懷了我,她說以後一定要和女子保持距離,爲了自己也爲了人家姑娘,都應該是這樣的,若是沒有意思,應該是連溫柔都不要,不然有可能你都覺得溫柔,對於別人來說都是最大的殘忍。
我也明白她的意思。當初是她先喜歡上我爹的,也正是因爲如此,我就不明白了,像我娘這麼聰明的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會看上我爹那樣的男子,她應該會選擇一個很聰明的男子,可是她確實在第一眼就已經愛上了我爹,而且奮不顧身地就追求我爹,我爹是那麼迂腐的男子,那個時候還算是意氣風發吧,可是很快的他就已經被同僚排擠了。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娘也是不離不棄的,最後甚至是犧牲了自己的清白,可能也是這個原因吧。我總是覺得我爹從來沒有疼惜過我娘。
直到他生病很厲害的時候,我才聽到他第一次叫我孃的小名,叫得很深情,說苦了她,說若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就娶了她,也許還能讓她過上幾天安生日子,隨後也就撒手而去,娘受不了,要不是因爲我還年少,娘肯定也是會隨我爹走的,我知道,我娘一直撐着的原因就是因爲我還麼有成人。
但是真的是一個人的歲月,失去愛人的一個人的歲月一定侵蝕着他的內心,一定是讓他焦灼的不行,她所有的激情所有的熱情,似乎都隨着我爹走了。
她想要看着我成人,成親,可是最後也是沒有等到,爹走的時候,告訴我,其實我有一個娃娃親,他不知道,人都是很現實的,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人還會記得當初的這一切,雖然他麼曾經也說過,也有書信,可是那都是我爹還是當官的時候,落寞了之後,除了那些鄉紳,根本就沒有人想起過他。
只是我爹這個人不知道應該說是笨還是說是單純,居然還相信那個時候的同窗之情,他說曾經他在那個人最困難的時候給了他錢和盤纏讓他上京都,有些人會記得恩情,可是有些人根本不會記得這一切。
不過我不會做這樣的人,若是有人有恩於我。我肯定是會要報答他的。只是,我這麼想,大約那些人都不會這麼想。我試着給那個人帶了信,因爲我爹已經去世了,雖然我也沒有想過他們會來,可是我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連一個回信都麼有。
我本來想着也不用去找那個所謂的娃娃親,可是娘說,還是不要耽誤這件事情,若是別人家不想要這樁婚事,我們還是要去退了的,算是一種態度吧,我們家也是應該有自己的骨氣的,我們要顯示,是我
們不想要她。
所以我也說,我娘其實是一個愛恨很分明的人,我自然答應她了。只是本來要想着可能我們兩個人要一起上京的。可是從京城來了一幫奇怪的人,給我們扔了一些錢,說以後不要去打擾他們,當時我娘就氣過去了,其實我們也是知道我們家的情況的,我們也不想要娶一個大小姐,我也不喜歡那個類型的,我還是覺得任何人都比不上我娘。
我真是恨他們,不過孃的意願是讓我一定要有骨氣,一定要出人頭地,也一定要讓別人知道,是我們不要他們。這一次我站在我孃的立場,雖然有可能是一種莫名的執拗而已。可是他一定會上京的,而且也確實京都也有更多的發展機會的,也許從用的別的方式,他能夠活得更好的。
所以我來了,可是也許真的是命途多舛,要不是因爲丁家夫婦和李礦的話,我大約也是死在路上了,從開始上京都的時候,我就開始莫名的生病,每一次都像要死過去一樣,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我都已經快死的時候,遇上了李礦,他救了我,把身上的唯一的一些盤纏就給了我買藥材,後來我才知道,他真的是沒有錢的人,而且還特別能吃我這看病了,他就一直陪着我,他去做工,散工,拿回來的錢,就是給我看病,有時候我真是覺得他傻,不過我也真的覺得今生有李礦這樣的朋友也是太好了,只是我也是做得有些卑鄙了。但是人真的爲了生存什麼都做了出來了。不過,我也不後悔,其實我只想着能夠走到京都就好了。我不想讓他這麼累了,他不該爲了我這麼累,而且那些錢也確實不夠我們開銷的,所以我纔會想到那些不入流的辦法。
直到這一次遇上了柔兒,其實我被抓住的時候,我還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只想着,太過於連累李礦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只要他把你當朋友了,他就會一直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所以哪怕是被抓了,他還在爲了我辯護,可是我卻有一種,真的被抓了也好,這一下就這樣吧。走不到京都也不能怪我了。真的我已經是努力了我想着被人抓到大牢裡也挺好的,至少也有吃有喝了,最後就那樣死死掉吧,因爲真的一個人很辛苦,都撐不下去了。
可是我真的是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娘更明媚的女子,柔兒,可是我知道,她不是我能夠肖想的。她很美好,也很善良。她那樣的有光芒,這樣的女子,一定要配上一個春風般的男子,也幸好,丁鵬真的是一個好男人,而且我看得出來,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我不會再有非分之想。後來我也知道了爲什麼我會生病的原因。一開始我生氣,惱怒,可是後來我也放開了,因爲這個人是我娘掛在嘴裡的那個公主,而且我也由此才知道,孃的苗疆的身份其實是很重要的,也在這個時候我纔剛到,我是那麼的被需要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