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五分,山城市局接到110報警,雲祥賓館發生槍擊事件!
在國內,只要涉及到槍的問題,那都是大件事,一個普通的槍擊案,那怕沒有人員傷亡,也要比普通的人命案都要嚴重的多,更何況事發地點還是在省城,還是距離省委常委大院只隔了一條街,這可是天大的案情。
商城市局緊急派出刑警隊趕往事發現場,同時又調動特警隊以及通知武警前往支援,並將案情上報省廳。
接到報警十分鐘,刑警大隊就趕到了現場,先把這家三星酒店進行人員疏散,並封鎖事發的樓層。五分鐘後,特警和武警分別趕到現場,開始對樓道內進行喊話。
新任商城市局局長以及刑警隊長、特警隊長、武警隊長等人聚在一起,開始商量情況。
這事兒讓人爲難啊,特別是商城市局局長,這才新官上任沒幾天呢,竟然就遇到了這麼一攤子爛事,一個搞不好指不定就得摘帽子啊,說不得還是趕緊的把現場控制好了,火速把問題解決了才成啊。
可問題是現在情況不明,你讓咱怎麼辦?
不知道開槍的究竟是什麼人,不知道他們都拿的是什麼武器——根據情況,槍聲似乎是微衝啊,你敢說人家會沒有炸彈啥的大殺傷性武器?要知道事發樓層可沒人出來呢,指不定被綁做人質了,你讓咱怎麼辦?
硬衝不成,那就談判吧?反正這會兒槍聲已經停了,指不定槍手也是聽到了警笛嚇住了吧。可問題是這都喊了半天了,卻沒人應聲,你說讓咱怎麼弄?
“三號,三號,到達指定位置了嗎?”特警隊長通過對講機叫道。
“報告,三號到達指定位置,通過樓道窗戶可以看到樓道內有多人躺在地上,好像是中槍了……嗯。沒有活動跡象,應該已經死亡……隊長,看那樣子,這幾個好像是外國人啊……”對講機裡傳來回應聲。
“嘶……”幾個領導不禁抽了冷氣,槍擊案嚴重。槍擊案還死了人。還不止一個,還全是老外,那可就嚴重得不能再嚴重了啊……
“這酒店的老闆呢?”局長大怒的叫嚷起來,“給我馬上查清楚。這裡面有外國人住在這兒嗎?”
刑警隊長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開去,不大一會兒又跑了回來,喘着氣兒道:“有,有……技術科剛調出了大堂的監控,剛纔的確有幾個老外開了房間。就在事發樓層……”
局長大人頓時一跺腳,心叫完了,完了,槍擊案,還涉外了,五條外國友人的命啊,這可是國際事件了啊,就算處理得再好,咱這帽子怕是也戴不下去了啊……
“給我強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兒的兇徒,竟然膽敢這麼無法無天!”局長大人氣得臉色青黑,暴跳如雷的嚷道。麻痹的,你害得老子要丟官。老子就讓你丟命!
特警隊長和武警隊長對望一眼,卻是遲疑了,話說你嚷嚷兩句倒是簡單,可你讓咱強攻。那可是要破着咱手下弟兄們的命上的啊,沒見兇手多兇殘嗎?五個外國佬可全都死了。誰知道對方究竟有幾個啊,人家還有衝鋒槍,顯然不是一般人啊,這衝上去再不怎麼着估計也得折幾條命吧?這命令咱怎麼下?難道直接告訴下面人,局長讓你們去送死啊?
“你們愣什麼啊?還不快去?要知道三樓還有別的客人呢,萬一兇徒再劫持了他們當人質,那後果你們擔得起嗎?”局長大人火沖沖的又嚷道。
得了,沒辦法了,衝吧。要說兇徒劫持人質,只怕出警這會兒早就劫持到了,你這會兒再說讓衝,那還有個屁用啊,可問題是局長髮了這話,你要再抗命,那就等於緊巴着把自己送給他當替罪羊了——不是我指揮不當,是下面人抗命不尊,責任當然得抗命的背大頭啊,指不定連那幾個老外賬也得算到他頭上!
可就在特警隊長和武警隊長開始商量着強攻方案呢,局長大人的電話又響了。
“是,是,是,是!”局長大人應聲蟲一般一連串的應命聲,腰桿卻是隨着應聲一次比一次彎得厲害,等最後一聲叫過,腦袋都快耷拉到兩腿間了。
“停停停,停止一切行動,控制好現場,等待上級來人接手!”局長大人掛了電話,立馬直起腰來,中氣十足的嚷嚷起來——上面要接手,那可就沒咱啥事兒了啊,最起碼這官帽子應該掉不了了……
十點二十八分,商城國安局特別行動組趕到事發現場,接手現場控制權。
幾位國安特別行動員直奔出事樓層,幾分鐘後帶下來一位受傷的男子和一位漂亮的女人,匆匆上了國安的車,迅速離開了現場。
而國安留下的人員,又請了武警協助,從樓內一口氣擡出七具屍體,其中有六男一女,有五個男的都是老外,剩下一男一女則是華人面孔,一個脖子上血呼啦啦的。那個女的則脖子軟塌塌的歪在一邊……
剩下清理工作則交給了武警,根據事後透露的消息,那七具屍體以及活着的一男一女也並不是被商城國安拉了回去,而是直接被拉到了山南軍區,其後的消息。則不得而知了。
當然。高二哥是知道的——自己要去哪兒又怎能不知道?
京城軍區,直升機剛一降落,高二哥就看到了停機坪邊上站着的曲建勳和謝長廷。
兩位將軍身穿軍裝,肩頭的將星在大功率燈光下格外耀眼。不過倆人的臉色是一個比一個繃的緊。
眼看着高強和謝小燕相攜着走到近前,謝司令不禁直吧咂嘴,話說雖然大夥兒都默認了高強和謝小燕的關係,可看着女兒和一個有婦之夫這麼膩乎——特別是高二哥還只裹了條被單,這心裡怎麼也不是個滋味啊。
曲建勳卻是緊走幾步。扶住了高強另一條胳膊,關切的問道:“小強,你受傷了?”
“沒事兒,腦門這是子彈蹭了個皮兒,腿上也沒傷到骨頭,問題不大……”高強咧着嘴笑道,不過看他那走路一瘸一拐的架勢,顯然沒他說的那麼輕鬆。
“謝叔,這大半夜的把你也驚動了啊?”高二哥扭頭又朝謝長廷笑道。
“廢話。我不得關心我寶貝女兒嘛?”謝長廷沒好氣的說道,又緊着上下打量了謝小燕好幾遍,確認女兒沒受傷,這才又扭頭對高強道,“我說你小子這是又得罪了誰?害得我女兒也跟着遭這麼大險?”
“爸。你說什麼呢?還不快叫醫生給小強做手術?子彈還在他腿裡呢!”謝小燕嚷道。
謝長廷無奈的朝早已經準備就位的醫護人員一揮手,心裡感嘆着這女兒大了,就不是自己的人了啊,這還沒怎麼着呢。就爲了別的男人頂撞起了老爸來了?嗯,問題是他們真的還沒怎麼着嗎?看看高強那小子很顯然的只裹了條被單。謝長廷就鬱悶啊……
幾個軍區的醫護人員迅速把高強按在擔架車上,推着就跑,高二哥就嚷:“跑啥,這是幹啥啊……”
“小夥子,別亂動,失血過多就麻煩了……”一個醫生嚷道。
“沒失血,別跑了啊,就在這兒把子彈挖出來就行了……”高強叫道。
“開什麼玩笑,中槍了會沒失血……”醫生嚷着,一掀高強身上的被單,不禁一愣,道:“你什麼時候中的槍啊,這傷口怎麼已經止血了?這都快結疤了……”
幾個護士也都停了腳步,結疤了,那就不用急救了啊……
“結疤了?呃,那就在這兒重新割開吧,把彈頭挖出來就行了……”高二哥也鬱悶了一把,這狗異能的身體自我修復能力也再內氣精進後越來越厲害了……
“那怎麼成?先去醫務室再說,先拍個片子看清彈頭位置才能手術,別割了血管什麼的可就麻煩了……”醫生道。
“不用那麼麻煩,你們帶手術刀了吧?再給我拿個鑷子,我自己來就成……”高強大大咧咧的道。
“呃……你不要命了?取彈頭多疼你知道嗎?不打麻醉怎麼能手術?”醫生有點火大了,要不是看着兩個將軍跟在旁邊,只怕都要給高強打鎮定了,哪兒見過這麼不聽話的傷病號?
“嘖,廢話那麼多……”高強不耐煩的一身手,就把旁邊推車的一個護身肩頭的急救包搶了過來,隨便扒拉出一把手術刀來。然後左手點了大腿幾下,右手一下子就扎進了彈孔旁邊一劃拉,然後拿起鑷子就伸進去捏把了幾下,就把一顆彈頭捏了出來,隨手一扔。又拉過一卷紗布把傷口纏了幾圈……
可憐一幫子醫生護士全都傻眼了。這丫還是人嗎?這丫難道真的沒痛覺?作爲部隊上的醫生,硬氣的傷病士兵見得多了,可也沒見過牛到這種程度的啊……
可憐還是謝小燕看不過眼——這小子那繃帶纏得太難看了,跑過來幫高強纏繃帶。幾個醫護才反應過過來,慌忙接手過去。
高二哥卻大大咧咧的一扭頭,又朝謝司令和曲將軍嚷道:“那啥,謝叔,姑父。弄點吃的唄,忙活一晚上了,餓啊……要有肉啊,沒肉吃不飽啊……”
高二哥被禁足了!
這次的事兒實在有點大條了,雖然商城那邊憑藉着高家的勢力和麪子,各方共同施爲下,把事情壓了下去,沒上電視,沒上報紙。網上也全面封鎖,沒造成什麼影響,不過在其他層面上卻是鬧騰的動靜不小,連高老爺子和謝老爺子都知道了。
兩位老爺子同時下了禁足令,把高二哥“囚禁”到了西山別墅。而一向住在軍|委那邊的謝老爺子也帶着全部警衛員搬到了西山別墅。
這地方可是國內守衛最森嚴的地方之一,並不次於中南|海的地方,外圍有警衛部隊,內部每個別墅小院還有各大佬的警衛隊。附近不遠就是京城衛戍部隊,“囚禁”高強非此莫屬。
可憐高二哥和謝大小姐就成了西山別墅的囚徒。每天別處出去了,就是從高老爺子這邊到謝老爺子院子裡這幾步路,都有十幾個警衛員包圍着才能走,可憐高強那個憋屈啊。
不過也沒辦法,這也是老爺子們對咱的愛護不是?
這次的事兒可真是讓兩位老爺子大爲震怒啊,兩位老爺子同時放出話去,不管這事兒究竟是誰在背後搞的鬼,只要查出來,不死不休!
能讓兩位開國元|勳同時放出這種話來,那位幕後人士就算最後被查出來弄死了,也足以自傲平生了啊……
不過這種事兒又豈是那麼容易查得出來的?
高家謝家攜手動用了所有資源,國安、總參二處全體協作,也緊緊只是查出了那五個殺手的身份——一直活躍在中東北非周邊的一個有名的傭兵團,啥活兒都幹,暗殺政要,幫助游擊隊打仗,給軍火販子當保鏢等等,很有幾分名氣的。
據說這五個傢伙,曾經單獨對陣過一個二百多人的私人武裝隊,竟然毫髮未傷的把那二百多人給全滅了!
可這五個傢伙竟然全都栽在了高強手裡,一開始一幫軍情人員還不信,最紅分析了好幾天,才終於自我說服自己,高強能贏那是因爲這幫傢伙到了國內——國內禁槍嚴格,就算找到槍了也沒太牛的,不是五四就是土槍,這次他們雖然弄到了微衝也就一把,要是讓他們裝備夠平日裡的火力,高公子可就危險了。
可不管是從這幾個傢伙的身份,還是從槍支來源等各方面查證,卻始終查不到對方的“客戶”究竟是誰來。
謝老高老氣得一天幾個電話的訓斥兒子們不給力,這這點情報都查不到,高二哥卻是悠閒得很,這事兒查不出來太正常了,不過查不查得出來都無所謂,咱的仇家就那麼幾個,逃不了他們幾個嘛,大不了咱一個個把他們全都滅了算了,而現在的關鍵問題還是先給謝小燕把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