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苗雲峰接着說道,“好了,這件事情也僅侷限於你們兩人知道,在廣桂省,我不希望還有其它的幹部知道這件事情。其實馮思哲同志一直是很低調的,他不想讓自己有一個這樣母親的事情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樣就難免會有人說閒話,說他這個幹部一步步走上來是不是靠的就是外公和母親呢?而事實上這是一名多麼能幹的同志,我想你們也清楚了。今天我之所以要和你們說這個情況,就是要告訴你們,如果說馮思哲同志會有其它的毛病和缺點,那也許是存在,但若是說他貪財,確是萬萬不能的,明白了嗎?”
人家苗雲峰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羅中漢與杜聲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當即兩人就是異口同聲的說道,他們知道要怎麼做了。
“嗯,馮思哲同志是一個不錯的幹部,希望放在你們廣桂省能夠起到積極的作用。好了,我的話僅限於此,接下來要怎麼做,你們看着辦吧。”苗雲峰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相信,聰明的羅中漢與杜聲正會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的。
一般情況之下,領導都不會隨便的在同事面前去評價一名下屬的,因爲他們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會說錯什麼話,萬一你說這名下屬同志不錯,可最後人家真的犯了錯怎麼辦,那領導面子上豈不是無光嘛。可這一次苗雲峰確是一反常態的說了馮思哲的好,雖然話還不如尋常百姓家對話那麼明瞭,可是對於在官場上的羅中漢與杜聲正這樣的極有經驗的領導來說,確己經是足夠了。
所以在掛了苗雲峰的電話之後,羅中漢也直接的表態道,“看來馮思哲同志索賄的這件事情的確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腳的,那爲了不冤枉一名好同志,我認爲有必要讓省紀委派人前去蓮花市,而爲了給馮思哲同志正名,我看最好是派有份量的同志去蓮花市,唯有這樣,才能夠有更大的說服力。
也正因爲此,羅中漢纔在面對夏想時,第一句話就說出了對馮思哲同志被冤枉索賄的事情是什麼樣的看法。
羅中漢有如此鮮明的態度,顯然是在座的中除了杜聲正外其它人都沒有想到的。
副書記平國汪很是奇怪,以羅中漢的爲人他不應該這樣態度明顯的做事情呀,難道說是馮思哲的外公又知道了這件事情並給他施加了什麼壓力嗎?這不應該呀,上一次記的趙上將都親自的來到了廣桂省,可是羅中漢還不是一樣的召開了省委常委會研究馮思哲的事情嘛,那即然連趙上將都不足夠的給羅中漢壓力,他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做法呢?這樣的態度分明,實在是很另人想不開。在一聯想到剛纔給盧家人打電話時,盧家也指示,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就一定要把事實給做足了,辦成鐵案,一棍子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馮思哲打到十八層地獄去,當時他還是很有信心的答應着,但現在看來,似乎事情不那麼簡單了。
一省的書記和省長,兩位絕對的掌權人物似乎在一開始就站在了馮思哲那邊了,好這件事情的結果好像就跟定好了一樣,真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了。
同樣驚訝的還有政法委書記於正大。
就在今天一早,他剛剛起牀的時候,就接到了蓮花市自己的“朋友”之一貝連香打來的電話,電話中貝連香是原原本本的彙報了馮思哲的事情。
要說是蓮花市其它幹部的事情,那於正大才懶的管呢,有什麼事情他們市委去處理就了,可就偏偏有關馮思哲的問題他確是非常的上心。還記的過年時去京都拜訪老領導朱老,朱老還特意的提過有關馮思哲的事情,並還說道,這是一個不懂禮數的年輕人,是一個輕狂傲慢之人,對他如果有機會就一定要好好的出手整治整治。
當時聽着朱老這樣說,於正大就想着是要尋一個機會收拾一下馮思哲,爲朱家人解氣的。可是一直以來,在蓮花市的馮思哲似乎就低調了下來,在省里根本就聽不到有關他的什麼不良傳聞,能打聽到的也僅僅就是他是如何的積極努力的工作罷了。
本以爲沒有什麼希望的於正大,確萬萬沒有料到,貝連香竟然打來了這樣的電話,馮思哲竟然參與到了一件索賄的事件當中,這可是天賜的良機呀。當即於正大就在電話中說讓蓮花市委一定要對馮思哲的事情做出一個明確的態度來,如果有什麼難題可以向自己提。
於是,這就有了一大早於正大給夏想打電話,調虎離山之計了。可是萬萬還是沒有想到,事情到省委這裡竟然被卡住了,以本爲省委書記羅中漢會站在中立之地,就是省長杜聲正也不好太爲馮思哲講話的,可現在來看完全的錯了,這兩位領導是完全支持着馮思哲,相信馮思哲的,那如此事情就不好辦了。
平國汪與於正大都在驚訝的情緒之中,那夏想的情緒就更是可想而知了,他沒有想到兩位領導竟然這樣的支持馮思哲,相信馮思哲,如此他就敢於實話實說了。爲此當面對羅中漢的問題之後,夏想很鎮定同時很有條理的說着。“按說在幾位省委領導面前,是沒有我什麼發言的權力的,不過即然羅書記一定要我說自己的態度,那我就說,我的態度其實就是一句話,我是很相信馮思哲同志的,我也可以感覺的到,這一次就是有人針對馮思哲同志下的套。”
“哦?爲什麼這樣說?”聽到夏想的回答,羅中漢起了興趣,出口問着。
“羅書記,杜省長,情況是這樣的。”夏想當着羅中漢與杜聲正的面,就把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一一說了出來。
“馮思哲同志自打被省委派到蓮花市之後,就是兢兢業業的工作,埋頭苦幹,哪裡是生產第一線,哪裡就會有他的身影,哪裡生活最爲貧苦,哪裡就會有他的腳步,可以說他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好乾部,正因爲有他在,我們蓮花市的農業經濟工作纔開始有了起色,一步步從貧窮轉向了富裕。當然,做工作做的越多,難免就會無形中得罪一些人,但是馮思哲同志爲人還是很低調的,對人的態度也是虛心的,他從沒有因爲自己年紀輕輕就成爲了常務副市長而有一絲的驕傲情緒,相反他做事還是很謹慎的。可是自古言,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一次馮思哲同志是真的被人冤枉的,要說到原因,那就是有一個最大的可疑之處,便是馮思哲同志在接到那個下套的匿名電話時,我當時正好在場,並在與他聊工作上的事情,可後來市通訊局那裡竟然找不到這個時間段的通話記錄,就憑這一點,便證明有人在這裡做了手腳,而爲什麼要做這個手腳呢?顯然主是不想讓人知道在這個時間裡,馮思哲同志與人通過電話了。事情有所隱瞞便是怕爲人知,所以憑着這一點,我就感覺到馮思哲同志是被冤枉的。”
夏想不過是剛剛說到了這裡,於正大就插話說道,“那爲什麼剛纔在我與平副書記與你談話的時候你不講呢?”
“那是因爲我還沒有來的及說,就接到了杜省長的電話。再說了,我現在說有什麼區別嗎?”夏想這時候當着羅書記和杜省長的面己經不在怕於正大了,他可以感覺的出來,不管是平國汪也好,還是於正大也罷,他們都是想要相信馮思哲是犯了錯的,但羅書記和杜省長則不然,他們是不相信馮思哲會犯錯的,所以有些話,現在是他說出真像的時候了。
“夏想同志,你會是因爲與馮思哲同志關係好,才這樣說的吧,你要知道,現在你面前站着的是誰,你可要對你自己說的話負責任。”平國汪看着夏想開始爲馮思哲平反了,也禁不住就冒出一句話來,爲的是想讓夏想考慮清楚。
夏想其實早就考慮清楚了,一直他沒有說,不過是在尋找一個最爲恰當的時機罷了。現在時機以現,他還有什麼猶豫的呢。在聽到平國汪問出這句話之後,他就答道,“是的,我剛纔所說的完全是事實,我可以拿我的黨性單保,如果在座的領導不信,你們完全可以調查移動通訊總公司,市通訊局可以刪掉座機打手機的通話時間表,但他們確刪不掉移動總公司的通話記錄表。”
夏想敢於拿黨性做保證,這己經是表明他那堅決的態度了。聽着他這樣說,平國汪和於正大都不好在說什麼了。
看着大家似乎都是沒有什麼疑問了,羅中漢就看向了杜聲正,“杜省長,你看你是什麼意見?”
“鑑於夏想同志的話,我看是有必要對這件事情進行詳細調查的,我看就這樣,由省紀委派出專門的工作組調查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務必要有一個水落石出。”杜聲正還是本着用事實說話的原則,決定建議派出省紀委工作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