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現在的這個情況,明顯他失算了,馮思哲不光不接受他的擺譜,甚至還反手扇了他一個耳光,把他諒在了休息室中。
鬱春豪此刻的心情很不好,甚至都有一種想拂袖而去的想法,可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衝動,他的屁股在努力的擡了兩次之後,還是重新的回到了那沙發之上。算了,誰讓人家官比自己大呢,他就忍一回好了,只是這個事他算是記在心裡去。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轉眼就過去了四十分鐘,期間尹風雷又來了休息室給鬱春豪上了一杯新茶,方纔退了出去。而這個時候尹大秘書也終於明白了剛纔老闆爲什麼會說出那樣的一番話,看來還真是有針對性的,而這個針對的人就是鬱春豪副書記。
對於鬱春豪是怎麼樣得罪老闆的,尹風雷並不清楚,但他知道一條,那就是要完全聽從馮思哲的命令,因爲如果他出了什麼問題,別的領導不會保他,唯一可以救他的人就是馮思哲自己罷了。
終於在鬱春豪的耐心被一點點的磨平,甚至是真的欲起身離開時,尹風雷來到了休息室,“鬱副書記,老闆現在有時間了,請您過去。”
“哼!”此時的鬱春豪心情壞到了極點,他不敢對馮思哲怎麼樣,可不代表他不能在尹風雷面前耍耍威風,當即他就是甩了一個衣袖,擺出他十分生氣的樣子。
對於鬱春豪的做法,尹風雷什麼也沒有說,完全就當是沒有看見,依舊是笑着給他帶路。
“呵呵,春豪同志來了,快,快請座,實在不好意思,剛纔和偉民同志談工作,這一談就忘記了時間,哎,要說現在省公安廳方面的確有些很多的問題,尤其是一些人事任命上,我看己經到了非調查不可的地步了。”馮思哲看着鬱春豪走進來之後,這便大步的迎了上去,然後就把話題扯向了公安廳,而對於剛纔把鬱春豪諒了一個小時的事情,確是不在去提。
鬱春豪本來想說幾句牢騷話的,可是馮思哲一說要調查省公安廳的人事,這算是把他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這時他也記了剛纔等一小時之苦了,這就笑着說道,“省長想好怎麼做了嗎?”
“哎呀,就是沒有想好呀,所以纔想着找春豪同志好好聊一聊嗎?我知道你在都城省的時間也不短了,相信在這一方面的情況也是瞭解的,不知道你怎麼看呀。”馮思哲微笑的對着鬱春豪說着。
“呵呵,我對省公安廳其實也並不是太瞭解。”鬱春豪連連的擺了擺手,以他對馮思哲的瞭解,這個年輕人可是非常的不簡單,與此人打交道,那是必須要多長几個心眼的。
“哦,原來是這樣呀,看來我還是要找其它的同志瞭解一下情況呀。”看着鬱春豪一幅有話不說的樣子,馮思哲便乾脆的表示出自己是找錯人了的樣子,接連還是搖了搖頭,配合着他的話語。
本來鬱春豪就是想謙虛一下,同時也怕直接回答會入了馮思哲的套,可誰想到對方還真的以爲自己不瞭解情況呢,看那樣子,如果自己在不說一些什麼的話,人家就直接的送客了。
可是足足等了一個小時呀,如果見面就說了這一句話便走,那豈不是太虧了一些。鬱春豪眼睛珠子一轉,這便又笑着說道,“當然了,就如省長所言,我在都城省也工作了三年多,雖然省公安廳不是我工作的範圍,可是我也聽說了一些事情的。”
“哦,是這樣呀,來,春豪同志請座。”馮思哲表面裝成一幅驚訝的樣子,心中確是想着,我讓你裝,這纔多一會就漏底了吧,哼。
鬱春豪依言座在了會客區的沙發上,面對着座於主位的馮思哲慢慢說道,“省公安廳領導層的情況我還是瞭解的,畢竟我也是管人事的。”
先是強調一下自己的工作分工,爲的就是說明一點,那便是他之所以會這樣的清楚省廳高層的情況,並不是他想特意的瞭解什麼,而根本就是他的職責所在,他了解這些情況也是因爲工作原因。
看着鬱春豪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動作,馮思哲呵呵笑了笑,“春豪同志,我們之間的關係如何你是最清楚了,不要緊,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嘛。”
鬱春豪心中腹議着,我們之間的關係算什麼,如果真的好,你會諒我一個小時嗎?只是心中這樣想着,嘴上他還得繼續裝成一幅很受寵若驚的樣子,“那是,我可從來沒有把省長當外人呀,即然是這樣,那我就有什麼說什麼了。”
“好,有什麼說什麼吧。”馮思哲點了點頭,他也知道,接下來鬱春豪是要吐一些有用的東西出來了。
“嗯,現在省廳一位廳長,四位副廳長,廳長是王海亮同志,其它的分別是常務副廳長晁龍同志,其它的分別是蕭賓同志,安光同志還有就是主管後勤戶籍的宋爲軍同志。其中王海亮與湯劍走的比較近,算是紀系幹部,晁龍同志與你們省政府前主管公安,安全和司法的何茂林同志比較近,蕭賓同志也算是紀系幹部,因爲他是許書記提拔起來的,安光同志嘛,倒是沒有聽說與誰的關係較近,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他是從基層一步步走上來的,業務能力比較強吧。最後一位宋爲軍同志年齡很大了,是管登貴任省長期間提拔起來的幹部,呵呵。”
要說鬱春豪不愧是專職副書記,對省公安廳的情況那真是非常的瞭解,像這些問題元偉民剛纔也彙報過了,說的幾乎都是一致,可是對於宋爲軍的後臺竟然是管登貴,他也不知道,現在聽到鬱春豪這樣講,馮思哲便點了點頭。
元偉民雖然現在是主管公安的副省長,可畢竟接手時間短,有些情況也沒有摸透,沒有鬱春豪瞭解的清楚也是可以理解的。
“嗯,很具體呀。”馮思哲點了點頭。
看着馮思哲的表態,鬱春豪有些得意,心中想着,有關宋爲軍的背景相信馮大少是不知道的,因爲這件事情本來就很隱敝,若不是一次省委要調查公安廳的領導,管登貴特意的打過一個電話來,他也不知道這個情況呢。
“還有嗎?”馮思哲消化了這些情況之後繼續發問着。
“哦,還有一點,就是這個蕭賓的情況,此人實際上並不是直接與許書記套上關係的,而是先與興旺集團的董事長許朝迎套上了關係,借用這個,他才上的位。”鬱春豪呵呵笑笑,又拋出了一個別人不太瞭解的情況。
大家只知道蕭賓是在許朝起的提議之上當上了這個副廳長,但確不知道真實原因,而鬱春豪能說出這些,足以證明他是做了一些工作的。
“呵呵,還是春豪同志厲害呀。”聽到這些,馮思哲的眼中閃過了一抹不易讓人覺察到的警惕之色,只是這個眼神一閃即逝,連離他很近的鬱春豪都沒有發現。
“省長客氣了。”得到了馮思哲的表揚之後,鬱春豪呵呵的笑了笑,能夠在這個強勢的年輕人面前展示一些自己的實力,他還是很得意的,他也想借着這些機會告訴馮思哲,我在都城省工作時間可是比你長,如果你想更好的開展工作,那就必須要團結我纔可以。
看着鬱春豪臉上的得意之態,馮思哲接着又拋出了一個問題,“我準備把王海亮給拿下,那不知道春豪同志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呀?”
“啊?”一聽到馮思哲這樣問,鬱春豪也是一愣。如果說在其它省份,省長突然這樣說,那被問到這個問題的幹部一定會很高興的,因爲這表明對方是想把這個推薦權給自己,如果操作得當,這個肥缺很可能就會換成自己人了。這如何能不讓人高興呢?
可是放在都城省就不一樣了,馮思哲雖然算是省政府一哥,可真要論在省常委會中的影響力確是太低了,尤其現在又是這麼重要的省廳廳長位置,鬱春豪可不認爲馮大少有能力做得了主。
“這個嘛,你也知道,我雖然瞭解情況,可是我對這些人都不算是太熟,也不好多說什麼的,況且,省委那邊應該有他們的想法吧。”前面的話都是套話,關鍵就是最後所說的省委有自己的想法,鬱春豪便是在提醒着馮思哲,就算是王海亮被拿下了,可由誰來這個廳長怕也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對於鬱春豪的提醒,馮思哲並不生氣,人家說的是事實嘛,現在都城省的情況,他還在瞭解之中,要說想這麼快就在人事權上有所圖,那還真的不太現實呢。“嗯,還是那句話,我們就是隨便的聊一聊嘛。”
馮思哲呵呵笑着,他的意思己經很明白了,那就是他想聽一聽鬱春豪對這個廳長之位的看法,雖然說他不能決定這個人會是誰,可如果上位的這個人他不認可的話,那這個任命想通過,也會有一些困難的,況且誰不知道馮大少與z法委龍在天書記的關係,還有就是與z組部苗家的關係,如果硬逼着他非要搞動作的話,那也夠都城省的這些領導頭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