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話,自然不免提到當年延山的這些人,焦作龍笑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去安東有希望呢。
周海軍抹着額頭上的汗,羨慕的道;“雷浩行啊。”天熱,雖然有空調,但油膩膩的白菜包是很有些火氣的,周海軍腦門上吃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雷浩去安東,自不是因爲想得到唐逸舊部的照顧。安東近年來已經成爲僅次於春城的第二大經濟體,經濟基礎影響政治前景,現在省內一些人士認爲去省裡高就,安東奔省裡的路途最近。尤其是春城這兩年因爲食品衛生問題倒下了一大批幹部,局面也很複雜,安東更成了省內幹部眼中的香餑餑。
唐逸就笑了笑,雷浩雖然偶爾會打個電話問候他,卻從來沒提過這件事。
焦作龍笑道:“要我說啊,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有什麼奔頭?雷浩啊,就是想不明白。”
唐逸說道:“你啊,做人上消極了些,工作上可不能消極。”話是這麼說,對焦作龍的心態唐逸還是很欣賞的。
散席的時候,唐逸按照常例掛賬,心裡琢磨也該要蘭姐來清清帳了。自不知喬芙蓉覺得他這麼個大官,還經常來佔這種小便宜,實在是沒有風度。
唐逸回到家裡的時候,東西廂和正房都黑漆漆的,西廂前的過廊壁燈柔和,雕樑畫柱在乳白夜燈下更爲奢華。
看來寶兒睡了,唐逸看了看錶,才十一點多,又看了眼黑漆漆的正房,唐逸就有些悵然,寧老爺子臥牀不起,這次實在不怎麼樂觀,小妹回孃家的次數也多了起來。晚上回來,沒有小妹在家裡等候,唐逸已經有些不習慣,想起寧老的病情,唐逸又深深嘆口氣。
“噠噠”,東廂的窗戶被人輕輕敲響,隨之鏤花窗櫺被拉開一條縫,露出寶兒小臉,“噓。叔叔,你來。”
唐逸啞然失笑。就大步走了過去。上了過廊石階。輕輕推開東廂最北地房門。四合院地房間大多是套房格局。不過寶兒地房間就小一些。只是用輕紗屏風將臥室和客廳隔開。倒也古香古色。很有古代小姐閨房地感覺。
“怎麼不開燈?”唐逸進屋就問。
寶兒嘻嘻笑道:“媽媽不讓。讓我早點睡。怕我煩你。叔叔。你來。我塗指甲油呢。”寶兒沒起身。藉着外面畫廊地微弱光亮可以看到。她正坐在大牀上。盤着小腿精心地修飾自己可愛地小腳丫。
寶兒穿着橘黃地繡花睡衣睡褲。苗條漂亮。頭上戴滿了五顏六色地可愛卡。孩子氣中又流露出別樣地少女魅力。
雖然寶兒馬上就要升大二了。但在唐逸眼裡。寶兒怎麼都是永遠長不大地孩子。
“不弄了!”寶兒揪出夾在腳趾間地棉花團。伸直雙腿。卻躺在了大牀上。兩隻可愛小腳丫摞在一起頑皮地動着。撒嬌道:“叔叔。我躺着和你說話行不?今天累死了。”
唐逸就笑:“你呀,越來越像夏小蘭同志。”心裡卻是一動,懶病不會也遺傳吧?
寶兒咯咯一笑,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地空位,說:“叔叔,你也來躺着,我想和你說說話。”
唐逸笑了笑,搬了張椅子,坐在了牀邊,看着寶兒懶洋洋的小模樣,唐逸心裡平安喜樂,說不上地舒適。
半晌,兩人都沒有吱聲,有唐叔叔坐在身邊看着自己,寶兒心裡暖暖的,什麼話也不想說,眼皮卻是越來越重,終於,慢慢的睡了過去。
唐逸又坐了一會兒,就拉過毛巾被,幫寶兒蓋好,這才躡手躡腳出了寶兒房間,慢慢關嚴了寶兒的門,“咔噠”一聲,裡面上了鎖。
唐逸事後才後悔爲什麼沒有和寶兒多聊幾句,因爲接下來,唐逸就開始忙改委的幾項重要舉措,常常要深夜纔回家,接着,又去了南方一趟,等從南方回來的時候寶兒已經回了學校,據說是參加學校組織地一個暑期活動,半個月的假期裡,唐逸卻沒有什麼時間真正坐下來和寶兒聊聊。
坐在奧迪裡,想起寶兒飛來飛去,自己好像漠不關心,也不知道寶兒有沒有傷心,唐逸就輕輕嘆口氣。
車窗外,如蜘蛛網般縱橫交錯地立交橋上車流如梭,唐逸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看看號,是齊潔,唐逸就微微一笑,接通,齊潔嬌媚地鼻音,“老公。”
“多大的人了還撒嬌!”唐逸微笑訓斥了一句,齊潔咯咯一笑,“那好,說正事,就怕你要哭鼻子!到時候別跟我撒嬌,我不幫你!”
唐逸就笑,可也不敢把話說絕了,聽齊潔語氣,好像自己真地要她幫忙。
“老陳,就那個陳達和,我估計他會出事,現在寧西風向有些不對。”
唐逸微微一怔,寧西?在黃海的華逸廣場獲得空前的成功後,華逸集團開始在國內主要城市打造華逸城市綜合體,聲勢極爲浩大,而寧西州也正與華逸集團談判,準備引進華逸廣場項目,華逸集團在西北口碑很好,和當地政界早已建立起千絲萬縷的聯繫,談判進展的也很順利,但怎麼就牽涉到陳達和了?
“前些天吧寧西玉水市生了一起跨國綁架案,好像有十幾個少年被綁架到了緬南,那邊打電話索要贖金時聽說被綁架的少年都挺慘的,有的手掌都被剁去半邊呢。咱們這邊怎麼努力都不見效果,那邊對待被綁架少年越來越兇殘,玉水市局的趙局長急了,給省廳打報告的時候好像要求和那邊的黑幫接觸,請他們幫忙,結果老陳就拉了個專案組,好像還真的和那邊黑幫接觸了,人質是解救了一些,但省裡一些領導好像對老陳很不滿意,而且現在又有傳聞說老陳養情婦,爲情婦的公司添數,老公,我看老陳要出事。”
唐逸沒有吱聲,和黑幫接觸解救人質,不管對錯,傳出來就是錯了,更別說陳達和包養情婦這樣的傳聞了,齊潔和自己講,就代表是民間的聲音,而是官場上一些幹部談論的話題,這,通常就是一個官員下馬地先兆。
“老公,我掛了啊!”知道唐逸
事情要想,齊潔就掛了電話。至於說不幫忙什麼的,也不能開了,齊潔自然要動人脈去打探最新的消息。
唐逸想了一會兒,就撥了陳達和的號,嘟嘟兩聲後,陳達和爽朗的笑聲響起,“唐書記,聽說你忙,也不好打擾你。”
唐逸就有些無奈,聽陳達和語氣就是沒嗅出風聲,警覺性實在有些低。
“在哪呢?”唐逸沉聲問他。
“北京,來了七八天了,部裡有個會。”陳達和笑呵呵的說。
唐逸就搖搖頭,“七八天?後院燒沒了我看你都不知道!”
“啊?怎麼了?寧西出問題了?”陳達和聽出了味,“媽地,是因爲解救人質那件事吧?我就知道會有人作文章!”
唐逸道:“先不要罵娘,你在哪兒?見面談。”
“啊,那,香格里拉1505。”
唐逸就掛了電話,拍了拍小武肩膀,要他拐去香格里拉。
……
香格里拉的套房設計具有西洋古典風格,色調柔和,看着陳達和紅光滿面地臉,唐逸就皺眉:“小日子挺滋潤,你是來開會還是來度假?”陳達和不敢分辯,乾笑請唐逸進來坐,又說:“會議前天就結束了,我想和婷婷多玩幾天。”
唐逸這才現陳達和身後的漂亮女孩兒,穿着淺藍牛仔短裙,青春靚麗,本來一臉甜笑,但看進來的年輕人訓斥了幾句在她心裡好像天一般的陳廳長,陳廳長話都不敢說,女孩兒就變得拘束起來。怯怯向陳達和身後躲。
唐逸見到那女孩兒就沉了臉,但見女孩兒神態,臉色才慢慢緩和下來。
官場上最忌諱的就是和不懂事地年輕女孩兒糾纏,年輕的女孩子經歷少,不知道天高地厚,最容易出事,更有些女孩喜歡幻想,高舉“愛情大旗”要生要死,那更是隨時會爆炸地火藥桶。
陳達和身後的女孩兒也就二十出頭,唐逸不免埋怨老陳瞎胡鬧,但見女孩怯生生的神氣,唐逸皺了皺眉,就沒說什麼。
“達和……”坐在沙上,唐逸欲言又止,看了眼茶几旁小心翼翼倒水的女孩兒。
陳達和卻是嘆口氣:“唐書記,我知道你肯定要罵我,但我還是要給你介紹,她叫朱婷婷。”又轉頭道:“婷婷,叫唐哥。”
“唐哥。”朱婷婷怯怯的向唐逸打招呼。
唐逸心中不快,但還是微笑點了點頭,畢竟,就算有火也得衝老陳。
“婷婷,你去屋裡坐,我和唐書記說點正事。”陳達和說完,朱婷婷就聽話的進了房。
唐逸就嘆口氣,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陳達和道:“婷婷是我去寧西后認識地,唉,這就是緣分吧?當時我下地方調研,她呢,是被債主追的躲到了鄉下,那麼巧我就遇到了她,從那幾個王八蛋手裡救了她,本來以爲就過去了,誰知道每天早上,她都會煮了粥給我送過去,她那時候不知道我地身份,以爲我是省裡下地方的普通民警呢,你知道地,自從和王珊分開後,我多久沒那種感覺了!就算是王珊,呵呵,我也就是喜歡她的細皮嫩肉,只有婷婷,我,唉……”
唐逸喝着水,沒有說話。
“後來,我們就在一起了,回贛州後,她才知道我地身份,我買了套二居室安置她,她也計較,說能平平安安過日子就行。”陳達和眼裡滿是溫柔,很顯然,他很迷戀那種感覺。
唐逸卻是想不到粗獷的陳達和也有溫柔的一面,笑了笑,雖然越覺得陳達和不是什麼好材料,但剛剛心裡的不舒服無疑淡了很多。
喝了口水,唐逸問道:“有人說你用公款給她添數,是怎麼回事?”
陳達和一怔,搔搔大腦袋,說:“沒有啊,就是前些日子她的債主又現了她,唉,我正愁呢,一百多萬的欠款,她父母吧生意失敗都自殺了,那些債主就朝她追數,躲到了州還是躲不開。”怔了會兒,擡頭道:“唐書記,我老陳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但也不至於拿着帽子不當回事,也絕不會作出給您臉上抹黑的事兒。”
唐逸沒說話,拿出了煙,點上一顆。
陳達和卻是忽然怪叫起來:“唐書記,你說的後院着火是不是就是婷婷這件事?媽地,誰造謠呢?”
唐逸擺擺手,“不要管這些,嫂子那邊呢?”沒說下去,想來陳達和也明白。
陳達和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悶頭吸菸,顯然他不希望老婆和兒子知道,陳達和的兒子在國外讀書,愛人也跟着過去了,照顧兒子的起居生活,這麼些年了,夫妻間就算沒有了愛情,那股濃濃的親情也是陳達和割捨下的。
“咯吱”臥房地門被拉開,朱婷婷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她怯怯地道:“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是陳哥,陳哥聲音太大。”
“唐哥,是我一直纏着陳廳長,是我硬要跟着他,和陳廳長沒關係,我,我現在就走,走得遠遠的,讓誰也找不到我,我,我不會連累陳廳長的。”
看了眼泫然欲泣的朱婷婷,唐逸就有些無奈,不知道陳大叔怎麼就能和這個林黛玉產生奇妙地情愫。
拍了拍陳達和的肩膀,唐逸道:“儘快回寧西。”
陳達和默默點頭。
在套房門口,唐逸將一張支票偷偷塞給陳達和,低聲道:“先把債還了,跟你說,這是借你地,剩下的錢你給朱小姐搞點生意,現在的州,我看可以炒炒房,不用五年就能連本帶利還清,總之當牛做馬你也得還錢,還我三百萬,知道嗎?”
陳達和沒說什麼,默默看着唐逸離開,看看手上兩百萬的支票,回身進了屋。
“陳哥,唐哥是什麼人?他,他看起來真可怕。”朱婷婷坐在陳達和身邊,小聲的說。
陳達和啞然失笑,不過陳達和也能感覺到,唐逸已經不是以前的唐逸了,心裡盤算什麼,誰也不知道,看起來很親和,實際上和其他人地距離越來越遠,或許只有對自
例外。
將支票遞給了朱婷婷,陳達和笑道:“唐書記借給咱們的。”
“啊!”朱婷婷驚呼一聲,看着支票上一連串地零,再說不出話。
……
花團錦簇,漂亮的蝴蝶飛來飛去。
公園地竹子長椅上,齊潔正興致勃勃的給唐逸掏耳朵,她穿着款式時尚地雪白吊帶衫,淺藍花紋的瘦腿牛仔褲,性感的乳白色高跟涼鞋,嬌俏的美足在驕陽下更爲迷人,彷彿釋放着妖異的光芒,令來來往往的男人總要偷偷多看上幾眼,每當看到那些男人眼裡的熱力,唐逸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喂,你以後穿上襪子行不?”唐逸終於忍不住了。
齊潔咯咯嬌笑起來,“大老爺,要不要我足不出戶,就等你的寵幸?”
唐逸就有些訕訕,不再說話。
“你呀,擱過去就是個暴君!你現在是不是想把人家的眼珠子都挖出來呢?”齊潔不滿的嘟囓,唐逸訕訕的笑,不說話,齊潔有時候,鬼精鬼精的,外人可能覺得自己高深莫測,齊潔,卻總是能現自己那些孩子氣的想法。
“老公,你這樣經常幫陳達和,我怕他心裡不舒服,在你眼裡,老陳可能還是過去的派出所長,但人會變的,他在寧西可是能排的上號的人物了,你讓他欠你的人情有些超標,我怕會起反效果。”
唐逸就笑了笑,“所以我利息收的有點高,算了,我但求心安,別人怎麼想我控制不了。”
“不過老陳,應該沒什麼。”唐逸嘀咕着,和陳達和的這份友誼,他是很重視的,所以陳達和有情人也好,怎麼都好,只要沒有碰觸唐逸的底線,唐逸總是要拉他一把的。
“人質那邊談的怎麼樣了?”唐逸問齊潔。
齊潔就輕輕嘆口氣,站起身,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閃閃光的銀帶,“老公,你看看,江對面就是緬南特區,其實,這個所謂的特區就是一個賭城,國內地賭客每年能爲緬南特區創造幾十億的收入。”
唐逸微微一怔,也站了起來,遙望江南林立的建築。
現在的唐逸,在中緬邊境的一個小城。週六,沒有去上課,而是來這個小城和齊潔幽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隨着地位地提高,在京城和齊潔手牽手逛街好像變得困難起來,總不能在賓館裡窩一天,將幽會地點放在偏遠的小鎮,無疑是個不錯地選擇。
但現在唐逸才知道,齊潔約自己來這裡可不完全是爲了約會。
指着緬南特區隱隱可見的建築,齊潔道:“人質好像就在這個特區裡,其實,這裡的一些賭場綁架人質敲詐勒索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但跑到內地去綁架,大概是第一起。”
“老公,你看看這個資料。”齊潔扭身招招手,十三快步走過來,將一疊資料遞給唐逸。
唐逸翻開資料,臉色漸漸嚴峻起來。
緬南特區的賭場極爲混亂,有了錢,在這裡你可能是皇帝,但一旦輸光了賭本甚至欠了債,這裡馬上就變成了地獄。一個借錢去賭博的人被稱爲是存放器官地活冰箱,“眼角膜、腎臟還有皮膚,都可以被賭場變賣,用來還債”。遭遇虐待的賭客描述說,他們被吊進一口遊着螞蝗地水井或和狗熊關在一個隔開的鐵籠裡,狗熊的咆哮令人心驚膽顫。而前年川南警方解救一批賭客人質時現綁匪虐待手段極爲兇殘,甚至還用了類似凌遲的刑罰,每隔幾天就在人質身上剜下一塊肉。
從世紀初,共和國已經無法容忍境外賭場的存在,共和國周邊幾乎所有國家大興賭博業,蔚爲壯觀。以華人爲主要消費對象的賭場遍地開花,每一個境外賭場都如同一根插在共和國身上地皮管,源源不斷抽取血液,威脅共和國的金融安全。
去年年初,共和國開始向緬南方面施壓,要求緬南特區關閉所有地賭場,公安部更通令川南等七個省區的公安廳,部署打擊出境賭博現象。
去年下半年,總書記和總理就某個具體賭博案件或個別氾濫嚴重地區地批示就多多次,並強調:這種情況如果任其展蔓延而不採取措施,將會危害國家經濟利益,助長貪污行爲,敗壞社會風氣。
去年的時候緬南特區第一次遭遇來自共和國地嚴厲打擊斷供電、斷通訊、斷旅遊、停辦出境證,賭場大批從業人員被勒令限期回國。
公安部規定邊境非便民不得進出,試圖切斷賭客出境的通道,令賭場失血而死。
但這一政策引起了川南邊區的不滿,今年年初,來自川南省西貢市的12政協委員提出了提案,要求“儘快啓封汪林口岸”。汪林口岸附近正是緬南拉克賭城,號稱“亞洲第二賭城”。
公安部對此提案書面答覆爲:“在一些邊境地區境外一側,基本沒有什麼旅遊項目,這些國家通過博彩業、色情產業等吸引我國公民出境旅遊,從而帶動了邊境地區境內境外住宿、餐飲等行業的繁榮展。因此,邊境遊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邊境地區的經濟展,但這種經濟繁榮是一種不正常的經濟形態。”
不過川南邊區某些人的努力還是收到了成果,不久後,緬南特區的水、電和電信得以恢復,一些觀望的賭場從業人員又回到了緬南特區。
唐逸看着就皺起了眉頭,往往一些地方上的幹部,爲了地方經濟的小利益,罔顧整個國家的大利益,真是沒想到,寧西的一樁綁架案能牽扯出這麼多事來。
“老公,看資料,公安部好像正在策劃徹底清除緬南特區的賭場,你是不是?”齊潔抿嘴一笑。
唐逸默默點頭,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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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暫時零點左右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