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附近居民提供的線索,市公安局24日中午之前就將毀碑傷人的兩撥人拘捕歸案。大概他們也沒有意識到市裡會格外重視此案,有幾人竟然直接回家睡覺去,給市局抓住,很快就供認出同一個直接指使人:文物局下屬拆遷公司的經理蘇建東。
蘇建東是文物局局長甦醒龍的遠方親戚,原是甦醒龍的司機,去年,文物局成立拆遷公司,甦醒龍將才初中畢業的蘇建東弄到拆遷公司當副經理,三個月時間沒到,又把蘇建東扶上經理的位置。
在毀碑傷人的兩撥人先後給拘捕之後,蘇建東投案自首,想將事情攬他一人身上。他大概以爲,無論是文物保護法,還是治安管理條例,都無法給他太大的處罰,頂多給開除公職,再拘留幾天。
24日下午,唐學謙要求市監察局與市財政局審計處封存文物局下屬拆遷公司的所有賬目,進行聯合審查,要求甦醒龍到市政府對文物局23日派員到現場鑑定石碑無文物保護價值一事說明情況。
到這時,甦醒龍、蘇建東才慌了陣腳。
文物局下屬拆遷公司的經濟問題很簡單,拆遷公司成立後,先後向在省城註冊的蘇建高新有限公司投資五百萬元,而蘇建公司自注冊起,一直未有實質性的經營行業,但在短短一年時間裡發生高達四百萬的營業性虧損,包括甦醒龍之妻在內,蘇建高新有限公司的股東,都是文物局黨組成員家屬,他們一年內支領的工資高達三百六十七萬餘元。
唐學謙也沒想到會查出這麼大的問題。
此案已經脫離市監察局的管轄範圍,唐學謙與周富明先通了一下氣。
周富明也嚇了一跳。他現在與趙錦榮至少表面上恢復了和氣,毀碑傷人的事情發生之後,趙錦榮拜託他讓這件事情馬虎過去,沒有必要究根追底,但是沒有想到文物局這麼不經查,國家的錢有這麼容易就裝進自己的口袋嗎?
按照規矩,要麼不查,要麼馬馬虎虎的應付一下,但是查到這一步,就沒有姑息的可能。
周富明也恨甦醒龍太肆無忌憚了,簡值就是吃了豹子膽子,這比直接貪污能好多少?還將文物局整個黨組都拖了進去。
周富明不清楚唐學謙爲什麼會直接干涉文物局的案子,不過文物局下屬拆遷公司23日夜間的行爲過於明目張膽了,真以爲還能像丁向山時代那樣無法無天?周富明心裡清楚,事情背後都是趙錦榮在唆使,雖然這次直接牽涉不到他,但是他一直這麼肆無忌憚的做下去,總有一天會栽進去,不能讓他將自己也拖進去,跟他保持距離是必要的,
案情清晰明瞭,周富明通知陸溢光、金國海,四個人簡單碰了一下頭,就決定由市紀委與檢察院聯合立案偵察,而甦醒龍此時還在市政府強作鎮定的說明情況,但他看到紀委與檢察院聯合辦案的人員穿着制服走進會議跟張知行打了一聲招呼,就直接走向他,他就癱軟在座位上,萬勇已經離開海州,趙錦榮這次沒能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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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一中也難得放假三天。
天空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張恪與唐婧坐在車裡,絲毫不受影響。
“晚晴姐一點都不關心,芷彤要跟着過來,她偏偏拉着芷彤回省城去……”唐婧抱怨的說。
“周姨也想芷彤呢,難得放三天假,她們不回省城,難道陪我們在這裡浪費時間?”張恪一手把着方向盤,笑着迴應唐婧。來之前,他接到爸爸的電話,知道市裡處理文物局一案的初步意見。市裡不想辦成轟動全國的大案,蘇建公司的股東雖然都是文物局黨組成員的家屬,但是在註冊公司,有三個人如數繳納了註冊金,市委打算允許他們退還紅利,不再立案。這樣的案子還有法外容情的餘地,多少讓人有些苦笑不已,但是甦醒龍就沒那麼便宜,畢竟要他承擔下主要責任,餘下來幾十年的好時光多半要在獄中渡過了。
雖然直接牽涉不到趙錦榮,但是趙錦榮也不輕鬆,不僅僅發掘起石碑的那塊地要冰結起來,錦城地產的相關人員也要接受調查,註定會將錦城地產所有的項目進度都拖延下來,這可是張恪樂於看到的。
答應要幫唐婧種一萬株玫瑰送給她,
玫瑰喜光,要想種出好的玫瑰,一天的日照不能低於六小時。種植園選擇在象山南麓,有一條沙石路通過去,只是年久失修,沙石都讓雨水沖刷掉,一下雨,就泥濘不堪。
前面停着兩部車,路很窄,他們的車就過不去。張恪下車幫唐婧撐開傘,唐婧避開水窪地,前面還只是一片空地,離江堤就百十米的距離。雨天裡的小江江水有些渾濁,但是空氣異常的清新,唐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問張恪:“這些地方都是?”
“嗯,象山與小江的這塊夾角地都是,有兩百畝左右……”
“這麼大?”唐婧詫異的看着張恪,“那可不至種兩萬株玫瑰啊……”
種植兩萬株玫瑰佔不了多少地,張恪想在小江水畔建一座玫瑰園。
張恪想不通規劃局究竟是怎麼搞工業規劃的,竟然把象山與小江之間的土地規劃爲工業區,而且是重污染的化工與重工企業建設用地。當然了,張恪與宋培明溝通過了,城南區會抵制將益隆鎮併入開發區,而且愛達牽頭在益隆鎮東南搞電子工業園區,化工區不要能向再東擴張,不用擔心會有大的污染源出現這片土地上。
這麼好的地方,張恪怎麼忍心不搶着插一腳?也就圈了兩百多畝搞種植園,差不多是象山南麓方位最好的一塊地,夾山面水,景色最是宜人,最適合打造私人園林。過了幾年,等房產地熱起來,看宋培明會不會急着直跳腳。
雖然宋培明過幾年不會窩在城南區,但他畢竟還要在海州市裡發展,看着這麼一塊好地,怎會讓他不心疼?
雖然種植園可以請工人,但是有些事情畢竟要親自動手做纔有意思,張恪還專門買了一些關於玫瑰種植方面的書籍,很是認真的看了起來,多少顯得有些不務正業。
沙石路有些難走,唐婧倒是方便,半個人掛張恪身上,倆人往江堤走過去,還沒有到江堤,那邊上來兩個穿雨衣的人。
“你們怎麼纔過來?”周遊站在江堤上大聲的喊。
“讓你們過來幫忙分苗的嗎,你們怎麼跑到江邊去了?”張恪拉着唐婧爬上江堤。
蔣薇剛從江邊上江堤,說道:“我們都認爲你不會這麼壓迫手下的員工,多半是借勞動的名義請我們過來賞江景,我們很自覺,直接到江堤這裡來等你們。看,我們都把傅俊家兩丫頭帶過來了。”
張恪呵呵一笑,看着蘇津東手腳並用的爬上來。
“這真是一塊好地方,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全佔下來。”蘇津東喘着氣說。
“你們啊,要好好鍛鍊身體,就拿勞動當鍛鍊身體吧,以後苗圃的事情,都分給你們來做。”張恪笑着說,轉臉看着江堤內側,煙雨濛濛,問蘇津東:“你說說看,愛達幾年時間能將這片土地都佔下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