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璐這樣的青春少女對風景啊、山水啊纔不會感興趣,纏着李芝芳到建鄴來玩,也就是來玩,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又有這麼多青年男女聚在一起,也甚是熱鬧,雖說只是剛讀高一的青春少女,不過很快就跟大家溶爲一體。
周曉璐所表現出來的早熟,也是與她的成長環境有所關係,這時候再想改變已經困難了。
第二天沒有去打羽毛球,而是相約去打網球了,周曉璐可是一大早就相當熱情的下樓去邀請李馨予了。
每逢放假,學校裡的球館、場地都很擁擠。張恪他們十多號人,自然不能去爭學校裡的場地,橡樹園內有專門給員工修建的網球場,還有壁球館,提供給員工們休息時間使用,放假期間也有員工去打球,張恪提前打過招呼,預留下一處場地。
網球場就在燕歸湖邊上,坐在休息長椅上,面對青山綠水,十分的舒適。李馨予穿着一身白色的運動裝,長髮拿着紫色的髮帶系成一束歪在一旁,曉得別人要看她的笑話,只是坐在長椅上不肯上場去打球。
“你要是不打球會不會很無聊?”張恪與孫靜檬給李季、許若虹換下來,接過李馨予遞過來的毛巾擦汗,站在一旁跟她說話。
“跟你們在一起沒有一點壓力,就這麼坐着看你們打球就很舒服……”李馨予笑了笑。
孫靜檬拿網球拍敲着張恪的腦袋:“昨夜曉璐只是開玩笑說說,你偏偏要揭開來,讓人家怎麼好意思上場打球啊?再說她上場打球,可不是便宜了你們這些臭男人!”
孫靜檬又提起這個,張恪想着李馨予在球場上胸前兩隻大白乳兔在衣服裡跳動的模樣,笑了起來,拉孫靜檬一起坐了下來,拿起水來喝——李馨予純真絕美的臉又飛起輕紅,美麗的眼眸子靈動的看着別處的地面。
看着別人打球,張恪姿態舒服的靠着長椅,拿出昨天拿來當紀念品的閃存芯片在手指間玩弄着,孫靜檬看着周曉璐在球場上的表現太差勁,忍不住跑上去助陣。
“這就是錦湖生產出來的閃存芯片嗎?”李馨予傾過身子來問。
“你認識這個?”張恪見李馨予好奇的看着手指上的芯片,遞給她看。
“三星確定了向數字技術發展的戰略,雖說還沒有爲三星工作,我對這些東西還不算陌生啊,畢竟父親在家裡對我們這些子女的談話除了數字技術還是數字技術,要是什麼都不懂,那怎麼行?”李馨予接過芯片舉到太陽底下眯眼看了看,像是在看一件精美的工藝品,“這是32M的存儲芯片?你們的速度真是好快,難怪李在洙說錦湖會是三星可怕的對手。”
“你也這麼認爲啊?”張恪笑着問。
閃存芯片市場主要分NAND與NOR兩類,錦湖與三星從東芝獲得的閃存技術都是屬於NAND型閃存技術,英特爾等歐美電子廠商手裡主要掌握NOR型閃存技術,當前閃存市場主要是NOR型閃存的天下,普遍應用於手機、計算機等儲存容量但需要快速讀取的電子產品之中,錦湖開發的數字音頻播放器與閃存盤才真正開啓NAND型閃存在消費類電子產品中的廣泛用途,將來手機應用多媒體化之後,手機市場也將是NAND型閃存的天下。
這些事情雖然沒有發生,但是作爲有遠見的公司,三星的高層自然能大致的預見到未來幾年內的數字技術發展趨勢——中晶微芯成功的生產出閃存芯片,對三星來說應該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李在洙此時預測未來的錦湖將是三星可怕的對手已經不是什麼無法實現的妄想了,至少在消費類電子產品領域,此時的三星也沒有特別明顯的優勢。
李馨予畢竟是三星李健熙家族的成員,關心三星未來的命運也是人之常情,張恪也只是隨口這麼問了一句。
“朋友可沒有‘可怕’一說,你說是不是?”李馨予俏皮的笑了笑,將芯片遞還給張恪,臉上的清純神情十分的動人,“我也很期待你能領導比三星更偉大的企業呢。”
張恪笑了笑,李馨予純真的笑容真是能打動人心,站起來伸了懶腰,說道:“陪我打球吧,”拿起球拍揮了揮,“你放心,作爲朋友,陪你打球總不會弔得你全場亂跑……”
李馨予站起來,拿起球拍走上場。看着李馨予走上場,杜飛、肖春銘、李季這些傢伙都住手不打,全跑到張恪那邊看他們打球,李馨予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這時候又有怯場了,站在那裡又不好意思叫杜飛他們都讓開,關鍵她還錯信了張恪。張恪一發球就吊得她全場亂跑,即使穿着寬鬆的運動衫,但是跑動起來,胸前兩隻大白兔跳動着,衣服的褶皺就像波濤在洶涌,還真是非常的壯觀,孫靜檬與陳妃蓉她們在一旁看了也樂不可吱。
打過一局,李馨予累得氣喘吁吁、香汗淋漓的下場來,站在場邊拿毛巾擦汗,看着張恪一臉壞笑的走過來,嘴裡輕輕的罵了一聲:“真是不值得信任的混蛋啊!”聲音嬌柔動人,倒是沒有埋怨的意思。
“你才知道張恪是個混蛋啊!”孫靜檬笑着說,見李馨予捧着胸,眉頭微蹙,摟着她的脖子問她,輕聲問她:“那裡真的會痛!”
李馨予點點頭,輕聲的說:“是有一點……不過也不太要緊。”又下意識的看了張恪一眼,與張恪的眼神撞上,驚羞的閃開,臉又是滲血的緋紅。
“你的球技很好啊!”張恪仗着體力與身高的優勢,也就跟李馨予打個旗鼓相當,關鍵她剛纔打球時根本就沒有能夠放開來打,“還以爲你根本就打不好網球呢。”
“不跟你這種人說話,”李馨予低聲輕啐了一口,臉朝着孫靜檬,好像是回答孫靜檬提問似的說道,“中學時還拿過全韓少女組的冠軍,後來打球纔有些不大方便……”聲音輕輕的,就像落在鞋面上的秋梧桐的葉子。
“啊,你這麼厲害啊!”孫靜檬頗爲詫異的看着李馨予,拉她起來,“管他們看不看的,就要讓這些臭男人看到吃不着、心裡癢癢得難受,陪我一起上去,將這些臭男人都幹翻掉。”
張恪他們再喜歡網球也只是業餘的水準,李馨予給大家鬧笑過一次,給孫靜檬再拉上場就沒有太多的拘束,準專業的水平發揮出來,果真讓張恪他們吃了好些苦頭,四個男人輪翻上陣,還是給打得丟盔棄甲,根本就不是李馨予跟孫靜檬聯手的對手。
吃過中飯,孫靜檬又嚷着找地方打桌球——桌球是孫靜檬的強項,只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李季與肖春銘自以爲能在桌球上扳回面子來,他們怎麼不跟孫靜檬去比跳現代舞?
雖說國慶假期有七天,不過李芝芳作爲校領導要回學校值班,與周曉璐住了兩夜就要回海州去。倒是東大的學生可以痛痛快快的玩得九號才上課,陳妃蓉要回一趟家,不然這麼長的假期竟在外面瘋玩了,家裡人一定會抱怨。許思在海州,張恪也是要回一趟海州的,六日下午他親自開車回海州,休假期間實在沒有必要讓工作人員貼身跟着。杜飛這小子還是想着送李芝芳、周曉璐母女回海州的,可惜創域公司的事情讓他脫不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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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李芝芳、周曉璐到一中的教師公寓小區前下車,李芝芳此時是一中的副校長,她又是性格堅韌的女性,即使與丈夫還有矛盾,至少能將這矛盾壓制住不爆發起來,讓生活維持表面上的平靜。
“直接送你去丹井巷?”張恪手壓着方向盤,問坐在身邊的陳妃蓉。
黃昏時的金色夕陽透過車窗落在陳妃蓉的臉上,看上去異常的柔美,像尊古典主義風格的少女雕塑。
“嗯!”陳妃蓉點點頭,見張恪盯着自己看,問道,“我臉上有什麼嗎?”
張恪將車廂頂的遮陽板翻下來,擋陽板後面有鏡子,讓陳妃蓉自己照鏡子,笑着說:“你們女孩子會不會喜歡整天照鏡子臭美?”
送陳妃蓉到巷子口的棋館前面,張恪幫她打開車門,笑着說:“就不送你進去,你也知道我這麼很難拒絕別人,你爸要留我下來吃晚飯怎麼辦?”
“哪有你這麼自以爲是的?”陳妃蓉笑着手舉到腮邊,纖細修長的手指像彈鋼琴似的彈動,算是跟張恪告別。
張恪打着方向盤拐到桃園路,許思家新居就在桃園路新建的小區裡,許維只有三天的假期,已經回香港了,張恪將車停在小區門口的樹蔭下,聞着濃郁的桂花香氣,等着許思從裡面走出來。
爸媽早就在新蕪定居了,唐婧家也要遷往金山了,許思常年不在海州,晚晴也常住在建鄴,海州還剩下多少讓自己留戀不捨的地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