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和黎平坐在車內看着王明帶人進去了洗浴中心，笑問道：“你說劉旻會不會找地方藏起來？”
黎平回頭搖頭說：“不太可能，卻非那包房裡有密室和暗道，那包房隔音效果還不錯，站在裡面聽不到外面任何聲音，王局長這邊動作利索一些，就不可能給他們任何機會……。”
蘇凡和黎平坐在車內邊聊邊等，足足有一小時時間兩人才見王明的人出來，與他們一同出來還有近百名打扮妖豔和一些衣衫不整的漂亮女孩，不過這些人都是慌慌張張的神情，沒了平時的妖豔。在這些女孩身後還有數十個男子，以及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員一同給王明的人帶了出來。
蘇凡看向人羣找着劉旻和那幾個外商，仔細看了好一會也沒找到劉旻幾人在哪裡，還是黎平眼睛尖指着幾個外商的位置給他，他才發現幾個外商躲在人羣中間，黎平所說的那個半禿頂的男子也夾在其中。
外面有路燈還有警燈閃着，蘇凡也看不太清楚劉旻的長相，只能看到他半禿的頭頂在幾種燈下閃着光，又問黎平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他？”
黎平應聲回道：“是他，他沒出來接人，接人的是他身邊的那個高個子，我進包房時看到跟他在一起的女孩頂多就十三四的年齡。”
蘇凡眼睛眨了眨，心道若是真的是十三四的幼女，那劉旻後半生可能就要在牢裡度過了。
雖然來的時候未開警燈和警笛，但這會兒的動作也讓圍觀的人羣逐漸的多了，場面也混亂了一些，王明見人越來越多便不再給那些聞風而來的記者多拍照的時間，也不給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對那些女孩品頭論足的機會，叫民警將這些人都押進車內。
警車離開，剛剛還燈火通明的洗浴中心猶如宮殿一般，這會兒燈已經徹底熄滅，儼然一個黑森森的恐怖城堡。警車離開，圍觀的羣衆也逐漸散去，王明這才走到蘇凡的車邊，拉開車門上車。
蘇凡側身往裡挪了一下，擡頭見王明眉頭皺緊，問道：“這家洗浴中心的背後是誰？”
王明掏出煙點燃，回道：“這一片的一個老炮，我已經叫人去抓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蘇凡聽王明這樣說也放心一些，他無心將事情搞大，只想從劉旻身上找問題，洗浴中心的背後老闆不涉及到其他一些大人物，他也不用多分心出來。
蘇凡沉聲說道：“洗浴中心在誰的管片找誰的責任，劉旻的問題直接上報到市委，看市委那邊的態度。”
王明點頭，又笑着說：“我帶人進去碰了個正着，劉旻給我認出來還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他想混過去……。”
換做是誰第一反應可能都會如此，蘇凡苦笑說：“他到是打的好主意，哪有這樣便宜的好事？”
蘇凡接着又問道：“那些外商有什麼反應？”
王明吸了兩口煙，將菸蒂扔出車窗，回道：“劉旻想混過去，裝作不認識我，也想跟那幾個外商撇清
關係，可是那幾個外商見到我們直接給他賣了，幾個人都說是他請客，劉旻就是想混都混不過去。”
蘇凡淡淡一笑說：“通知韓國大使館，先他們關幾天交了罰款，再叫他們來領這些雜碎回去。”
王明點頭道：“我先和市委彙報，外交事件讓他們去處理，我只管手裡這點事。”
蘇凡認可的點頭，又問道：“跟劉旻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年齡多大？”
王明微微一怔，回道：“十四，劉旻說是他侄女……。”
蘇凡輕嘆一聲道：“帶侄女來這地方洗澡做這樣的齷齪事，他倒是找的好藉口，他的問題一定要嚴肅處理……。”
將王明打發走，蘇凡也叫黎平回去休息，然後一個人開車回家，洗過澡剛剛纔想睡下，手機又突兀的響起。
蘇凡就知道這會兒電話打來一定跟劉旻的事情有關，蘇凡不認識來電號碼，拿起手機走去樓下，一邊倒水泡茶一邊問道：“我是蘇凡，請問你是哪位？”
電話那端的聲音有些發沉，還有空曠，似乎是剛剛纔睡着給人吵醒，“我是陳東。”
陳東身爲京城市長，蘇凡就知道他一定是給劉旻說情的，不然他不可能直接來找自己，只要叫王明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的好。
蘇凡猜得出王明應該將一切都跟陳東說了，淡淡一笑問道：“陳市長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是爲了劉旻的事吧？”
陳東見蘇凡直接說正題也不在拐彎抹角，說道：“劉旻總體來說還是個好乾部，只是在招商引資上有些心急，這才辦了錯事，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爲了發展經濟……，提高百姓生活水平……。”
蘇凡見陳東直接給劉旻說好話，確定劉旻應該陳東提拔起來的，但也不給他任何面子，打斷他的話說道：“我不管劉旻是不是好乾部，只想說不管任何人犯法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他身爲黨政幹部，就最基本的原則都能放棄，也可以從中看出他的黨性到底有多高？
陳東沉默着不語，蘇凡又說：“我還要跟陳市長明確一件事，據我所知劉旻涉嫌嫖宿幼女，國家法律雖然還沒有定性，但是女孩未過十四歲，無論是自願還是被強迫都屬於強姦……。”
王明跟陳東彙報時已經跟他說的很清楚，還特地說明這事是蘇凡發現的，陳東沒給王明直接的答覆叫他怎麼做，先給蘇凡打電話幫劉旻說幾句好話，道個歉，若是蘇凡肯放下不追究，記者也不知那些人中有流劉旻和幾個外商，今晚的事情就可以一筆帶過，他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陳東本以爲蘇凡對劉旻的做法不滿，在知道劉旻和嚴敏爲了兩面都不得罪人而糊弄他之後才故意找麻煩，這會兒見蘇凡根本不提這事，又拿最狠的一招來落井下石，只是輕嘆了一聲。陳東心道劉旻糊塗，韓國投資者的誠意明顯不高，條件又十分苛刻，事情談了很久都沒有任何結果，區政府沒有辦法，劉旻作爲區委書記才插手政府的招商引資
，他積極的想促成投資事宜，沒想到他出面也不靈……。
蘇凡這邊陳東說不通，猶豫了片刻，嘆道：“我還真不知有這事，既然如此那就嚴肅處理吧！”
陳東沒再多說，蘇凡知道他給突然發生的事情搞得心情很糟，搖頭苦笑着也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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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班，蘇凡叫黎平在路邊停車買了一份晨報，見晨報已經將昨晚市局的掃黃行動報道出來，其中最爲重點的還是劉旻和幾個棒子國外商給市局當場抓到的部分，蘇凡只是大略看看幾眼便將報紙放到一邊，心想陳東倒是不錯，沒有做手腳叫市宣傳口攔下這事。
又笑着問黎平說：“早間新聞有報道？”
黎平點頭笑說：“京城電視臺有報道，但我只看了個預告，時間來不及沒太細看。”
蘇凡見媒體都爭先報道此事，知道今天不管是區政府和市政府那邊都不得消停，陳東心裡可能會對自己有些想法，但也不會直接對自己生怨氣，畢竟蘇凡只是叫人正常執法。
蘇凡前腳剛剛進了辦公室，趙伯君便敲門進來，將手裡的報紙放在桌上，笑道：“小蘇局長不經意間總能搞出大動作來啊。”
蘇凡苦笑着叫趙伯君坐下，說道：“趙局都說是無意了，我也確實無意，誰能想到劉旻和嚴敏爲了兩面都不得罪人能合夥矇騙我？劉旻爲了招商引資做些下三濫的破事，這事曝光出來也好，希望能給那些跟劉旻心態差不多的人一個警示吧……。”
趙伯君點頭一笑，蘇凡不想多說這事又問道：“柯正霞對文夏是什麼態度？”
趙伯君搖頭苦笑說：“我還沒機會跟她說，昨晚下班才知道柯正霞恰好昨天去了蘇南，過些天才能回來。”
蘇凡微怔，隨意的笑說：“文夏不是柯正霞親生的吧？她倒是挺心寬的，兒子給關在拘留所裡，她居然問也不問一句就去了蘇南。”
趙伯君手指輕輕敲着桌面上的煙盒，呵呵笑說：“怎麼不是親生的？柯正霞我瞭解一些，她越是這樣就說明她重視，雖然她爲人正直但也好面子，她不來問是怕丟人，其實她心裡明白文夏的事不算嚴重，關完拘留之後就會給放出去，所以才置之不理，現在我們要是貿然拿文夏做這個反面典型難度就很大了。”
蘇凡沉思良久也不置可否的點頭，忽然想到自己叫王明抓劉旻，陳東知道之後也是無話可說，建議道：“你要是不怕柯正霞的話那就趁着她人沒回來，來個先斬後奏，事情都發生了，柯正霞人回來也不能把我們怎麼着。”
趙伯君搖頭苦笑道：“我跟柯正霞認識有些年了，雖然不經常走動，但我們這樣做怕是再見面只能當成陌生人了……。”
趙伯君見蘇凡笑眯眯的模樣，想起昨晚的事蘇凡做得乾脆利落，也下了決心說道：“爲了大局着想也只能這樣做，我這就吩咐分局，再通知電視臺，儘快把這個節目播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