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歌一邊說着話,腳底下邁着八字官步。雖然職位只是一個科員但劉主任不在。但給人感覺楚狂歌似乎就是證監衙‘門’的四品正堂扛霸子!
李小騰見楚狂歌抖着官威走了進來,忽然感覺有些面熟。可想了想,死活也沒想起來在哪裡見過楚狂歌。心情只是略微的平復了些許。可還是‘激’動的說道:“我是黑莊?我是馬仔?我纔多少錢啊就成黑莊馬仔了!你們這不是冤枉人嗎?”
楚狂歌一臉正‘色’的說道:“我們證監衙‘門’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企圖破壞證券市場秩序的黑暗惡勢力!”話雖然的底氣十足。可楚狂歌忽然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情,頓時又如泄了氣的皮球。隨手抄起桌子上的資料,拿眼一掃文件,忽然眼神又亮了。
楚狂歌見李小騰跟一隻鬥‘雞’似得看着自己。隨意的拍了拍桌子上的‘交’易記錄說道:“你給說說吧!你們是怎麼和華安基金聯繫的!他們怎麼給你的指令!”
李小騰忽然有種天雷滾滾,無力罵街的感覺。抑鬱的反問道:“華安基金?尼瑪我都沒聽說過華安基金!”
楚狂歌嘿嘿笑了兩聲,‘抽’出手中一張資料。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臉‘色’詭異的問道:“你小子還別和我耍‘混’蛋!你工行裡躺着一百萬份額的華安一八零指數基金你怎麼解釋?”
李小騰沉默了。腦海裡猛然間想起一句話特別適用現在的情況:李小騰自己逆流成河的悲傷,李家大兒都無法書寫啊!
鳳凰在一旁皺了皺眉頭。機構客戶配置一些指數型基金很正常。特別是在行情極度低‘迷’。股市非常差的時候。大多機構客戶不知道佈局什麼股票時,配置一些指數基金。一是有效的避免了踏空行情的尷尬情況。而一攬子股票池裡。涵蓋了金融,地產,醫‘藥’,能源,有‘色’金屬等衆多板塊。
大盤不好自然沒的說了,要死大家一起死,要虧大家一起虧。誰也跑不了!
但凡股市漲起來。起初可能是大家一起漲,但是後期肯定會出現今天金融冒泡。明天地產領漲!機構投資者也好,個人投資者也罷!根本不可能預測到明天誰起來了,後天誰又下去了。佈局了一攬子指數以後可以很輕鬆的獲得大盤整體的收益。
鳳凰覺得自己都清楚的原理,而楚狂歌卻抓住李小騰買了華安出的一八零指數基金不放,這似乎就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李小騰皺了皺眉頭。猛的發現‘交’割單的擡頭是愛存不存這個大工行的單子。連忙指着單子說道:“您看看這明明是在工商銀行買的基金。那邊銀行的理財經理瘋了似得推薦我買這個!我當時說不買的。你是沒看見銀行理財經理口吐蓮‘花’的模樣,差點沒把吊燈給噴下來!我也是好心,見那個理財經理聲嘶力竭的模樣‘挺’可憐的,才隨手買了一百萬的。我就不明白了!買基金也能買出事情來嗎?”
楚狂歌猛的把單子往桌面一摔。氣哼哼的說道:“你少他媽的給我來這套。嬉皮笑臉的給誰看呢!你以爲你是誰啊!我告訴你,在這裡你給我放老實點!”
李小騰一聽楚狂歌口出不遜,頓時站起身子。冷冷的說道:“我還沒請教您是誰?幹什麼的!”楚狂歌一愣,憤怒的指了指自己的‘胸’牌說道:“證監衙‘門’有價證券糾察科!楚狂歌!”
楚狂歌以爲自己一亮出身份。李小騰不說立馬跪地膜拜,起碼跪‘舔’一下應該很正常。腦子裡瞬間想了很多種李小騰的反應。猛然間卻發現自己幻想的所有場景都沒有實現。
李小騰站在桌子旁,寒着臉問道:“你真以爲我不知道證監衙‘門’的職責嗎?你們證監衙‘門’具有監管股票、可轉換債券、證券公司債券;監管證券投資基金活動;批准企業債券的上市;監管上市國債,企業債券。你說你們監管基金也算對的口!我一個機構客戶,你來管我?”
李小騰看楚狂歌臉‘色’略微變了變接着說道:“就算你能管的上我,但你們是什麼權利?你們是依法對證券期貨違法違規行爲進行調查、處罰!”李小騰頓了頓大聲說道:“我擦!你們是調查和處罰權利,請你注意你的言辭!我不是犯罪嫌疑人好嗎?”
楚狂歌一看李小騰竟然對自己職能部‘門’的所有權利說的一字不漏。明顯是非常瞭解自己這邊的運作模式,氣勢也就順勢弱了很多。但楚狂歌依然不死心的說道:“是啊!我們就是有調查和處罰的權利啊!我們現在懷疑你破壞證券市場‘交’易秩序,有擾‘亂’市場的情況出現!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李小騰同志!”
李小騰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感覺眼睛有些辣辣的。緩和了一下剛纔不滿的情緒接着說道:“好!既然你調查,你也不應該拿着一張基金認購單子說我和人家基金公司有瓜葛啊!”
鳳凰在一旁有些看不過眼了,說道:“李小騰,你也別‘激’動。畢竟現在查的是華安基金違規‘操’作,擾‘亂’市場秩序的情況。而你手裡卻又有一百萬份額的華安一八零指數基金。你說我們冤枉你了?華安基金瘋狂拋售航天電器。你的賬面上也在瘋狂拋售航天電器!你告訴我們這些都是巧合?就算是!可瓜田李下之嫌,我們查你還查錯了不成?”
鳳凰正義正言辭的陳述着事實,忽然感覺楚狂歌拉了拉自己的衣襬。鳳凰不明就裡的看了眼楚狂歌,就見楚狂歌咳嗽了兩聲。臉‘色’有些不對的說道:“李小騰,你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爲!大盤跌成這樣你們還瘋狂拋售自己手裡的籌碼?你這是漩億萬股民於水深火熱啊!你反思一下吧!”說這話。楚狂歌拉着鳳凰就往‘門’外走去!
腳底下有些滄‘浪’的鳳凰,奇怪的隨着楚狂歌走出了會議室。鳳凰站在走廊裡奇怪的問道:“你拉我幹什麼?”就見楚狂歌如鬥敗的公‘雞’一般,無奈的說道:“一會別提華安基金的事情了!沒發現我們去華安基金以後是灰溜溜的撤回來的嗎?”
鳳凰本來就不贊成劉主任捏軟柿子的行爲。不然也不會申請退出這次行動,一個人在有價證券糾察科看家了。雖然不認可,可心裡還是奇怪。不解的問道:“怎麼就灰溜溜的回來了?劉主任不是想大幹一場的嗎?”
“哎!別提了,剛開始我們去,把‘毛’總給嚇的跟三孫子似得。後來‘毛’總的副手,就上次來報備的那個叫範鋒的基金經理,也不知道給他們什麼關係打了個電話。直接捅到華夏證監總局去了。總局的領導直接給劉主任打電話痛斥了一頓咱們劉主任。當時劉主任的臉‘色’就跟剛吃了二斤朝天椒似的.....哎!”楚狂歌一臉無奈的訴說着上午的經歷。
鳳凰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那爲什麼不叫停糾察航天電器的事情。咱們局還給京城所有券商發文讓他們查異常‘交’易。你看看,現在都一點多了!‘弄’的我也沒吃飯,這邊還辦了幾個機構客戶!”
楚狂歌一聽辦了幾個機構客戶,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問道:“哦?罰了多少錢了?這個月獎金是不是能多點了?”鳳凰瞥了楚狂歌一眼。不悅的說道:“哪兒跟哪兒啊!來的人我一看就是普通的機構投資人。或者是自然人客戶,根本就沒啥問題。這幫就是看航天電器大跌,虧着錢割‘肉’離場的股民!根本一點線索就沒有!”
“這個李小騰可是最可疑的,我怎麼都感覺他跟華安基金有千絲萬縷的憐惜!這幫機構做盤可黑啊!還有。他開戶炒股以後,股票賬戶裡就一直沒虧錢!你不覺得這就是問題嗎?”楚狂歌連忙擺正了自己的觀點,隨即接着說道:“還有啊!就算他是冤枉的,咱們不處罰一兩個投資者,咱們這事也下不來臺啊!不管怎麼樣。他有問題,堅決查處絕不姑息!要是他沒問題......”楚狂歌有些沉默。
鳳凰用白眼珠瞟了瞟楚狂歌,不悅的說道:“沒問題當然最好了!咱們絕對不冤枉一個壞人!”
楚狂歌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看着鳳凰,嘴裡無奈的嘟囔道:“要不說你們‘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呢!沒問題?沒問題找問題也要把案子給他做成鐵案!咱們總不能白忙活,在抓不到一兩個現行!你讓咱們老大怎麼收尾!”
誰有問題,誰沒問題楚狂歌心裡不清楚?他心裡太明白了!高落成的老爸高建勇就是一個老鼠倉,他老子作爲東北證券的老總,早就滿倉買了航天電器等着拉昇了。可楚狂歌會出賣自己心中未來的老丈人嗎?除非他腦袋被‘門’擠了!
楚狂歌正與鳳凰商議着。忽然聽見安靜的樓道里傳來了陣陣腳步聲,又見兩個男人走了過來。只聽其中一個人問道:“請問這裡是有價證券糾察科嗎?”
鳳凰跟忙正‘色’說道:“是啊!請問您找誰?”
“哦,我今天接到咱們證監衙‘門’的電話,說找我有事,你們要了解情況!”男人有些淡淡小囂張的說完話。就聽旁邊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也連忙說道:“我名下有幾個客戶也接到了同樣的電話,特委派我過來協助調查!”
楚狂歌頓時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二位是?”
“何經華!”
“我是招財證券的經理,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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