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了這一次,江母就覺得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出了一身汗,她堅持不願意再試一次。
“您就這樣認輸了嗎?昨天晚上金金來看您時,還說想看奶奶站起來,您想讓她失望嗎?”金靈不疾不徐的說。
“尼……發……汝人!”江母氣的睜大眼睛瞪她。
“對啊,您不是知道很多年了嗎?”金靈仍不生氣,說她是壞女人?她還真想做一次壞女人,“咱們開始吧!”
江母再抗議總是無效,最後在金靈一次次的催促時,真的站起來,成功的撐在柺杖上。
金靈露出笑容:“走一步試試?”
江母有些不安,還真聽了金靈先移動能活動的左腳,緩緩移動拐權,麻木的右腳也跟着移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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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走了,恭喜。”旁邊的特護驚喜的說,“江夫人,您進步真的很快,只要您堅持復健,最後脫離柺杖也是有可能的。醫生,都是這麼說的。”
聽了這話,江母大受鼓舞,很是期待的看向特護:“真……的?”
“當然是真的。”特護接收到金靈的眼色,立即點頭。
江母受了很大的鼓勵,對練習走也有了動力,這一下午便走了好幾步。
四點時伍娟過來看江母,伍娟一開始看到金靈時,很吃驚。她沒想到,金靈這個女人又出現在江家人面前。但姑父,姑姑似乎都認可,而且表哥也在,所以她忍下來。
這天她過來,看金靈正跟特護學按摩,甚至想動手往江母身上按。
“你要對我姑姑做什麼?”伍娟一臉警惕的看向金靈,“金靈,不要對我姑姑亂動手。”
金靈倒不生氣,只是站在一旁看特護按摩的姿勢。
“姑姑,你好點了沒有?”伍娟將自己帶來的花放一旁,轉頭對金靈說,“你去把花瓶洗一下,把花插上。”
那口氣,是命令的。
江母對金靈平時口氣也是不太好的,但聽到伍娟這話,頓時眉頭一鎖。
“我去吧,今天的按摩結束了。”特護對金靈是特別尊重的,她一直好奇金靈的關係。她是江濂先生孩子的母親,應該是江夫人的兒媳婦纔是,可她又叫江夫人爲阿姨,所以想應該是江濂的前妻。
一個前妻還來照顧前婆婆,這在她的職業生涯都沒見過,更別說金靈照顧人特別用心,也特別有耐心。江太太脾氣不太好,有時候對金靈很不客氣,可她從來沒見金靈生過氣。
“我把兩杯子洗一下。”金靈也跟着一起退出來。
見金靈和特護走了,伍娟立即說:“姑姑,你爲什麼讓金靈來照顧你?那女人肯定沒安好心,她就是想討好你,好讓你答應讓她和表哥在一起。”
江母聽着這話心裡不樂,只說:“尼……尼趴山吧……”
“姑姑,你說什麼?”伍娟聽不懂,而且看江母歪着嘴說這些話時,臉上不小心還是露出了尷尬之色。
江母是一個很敏銳的人,伍娟的神情沒逃過她的眼睛,她也知道現在自己歪了嘴說話有多麼難堪。好不容易她這些日子讓自己開始接受這個事實,伍娟那個神色又引出她心底的挫敗,便不想跟伍娟再說話。
她不由想起金靈,和金靈在一起她就不會有一點負擔,因爲不管自己說什麼,金靈都能聽懂。不管怎麼對話,她始終跟自己有商有量,有時候針鋒相對,自己也不會有難堪的時候。
金靈照顧自己,很多時候她都會錯覺,自己其實是個正常人。可這個外甥女人一來,便有讓她有種打回原形的感覺。
“姑姑,您不要忘記金靈曾經對江家做過什麼,那個女人就是個災星,趕緊把她趕走吧!”伍娟自顧自的說,“金靈,心機實在太重了,就這樣了她還能趁虛而入。”
江母聽伍娟說這樣的話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以往她都會覺得外甥女說的有道理,可此時她聽着卻覺得刺耳。
猛然,她醒悟過來,自己無數次都被這個外甥女引誤,不停的傳導金靈負面的東西,她自己越來越討厭她。
“粗……粗……”金母艱難的說。
“姑姑,你說什麼?什麼粗?”伍娟仍是不明白,姑姑變成這樣真讓人不習慣,誰會想到姑姑會中風癱瘓呢?
“她讓你先出去。”金靈此時站到門口,神情淡淡的說。
“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讓我先出去。”伍娟一看到金靈瞬間坐起來,“我是我姑姑的外甥女,你跟阿濂哥已經離婚了,該滾出去的人是你。”
金靈都不想跟伍娟吵架,她身邊跟着一起進來的特護,那特護小姐說:“伍小姐,請你出去吧,江夫人需要休息。”
“那爲什麼她不用出去?”伍娟氣的瞪大眼睛問。
“你!”江母突然怒吼一聲,指向伍娟,“粗去!”
伍娟大吃一驚,這一次她聽明白了,姑姑居然趕她走,她都不敢相信。
“姑姑,我是您的外甥女,我是小娟,您從小看到大的人,你叫我出去。”伍娟覺得姑姑一定病壞腦子了,纔會有這樣的反應。
“江夫人表達的很明顯,伍小姐,請你出去,如果你不出去的話,我只好叫保安了。”特護毫不客氣的說道,她實在受夠了這個大小姐的囂張氣焰。
伍娟一時委屈的淚水涌出來,姑姑一向聽她的,沒想到有一天她會站在金靈這個女人一邊趕她出去。
金靈表情平靜,走到江母牀邊:“您不要亂動,喉嚨幹不幹,要不要喝水?”
江母很是着惱,金靈則不慌不忙的給她兌了一杯溫水,坐到她身邊,喂她喝水。
江母喝了一杯水,擡頭看金靈,見她眼神澄靜,不驚不喜,彷彿伍娟在此鬧了一場,對她來說連一絲小小的風浪都沒有激起來。
兒子曾說,金靈有一顆世界上最純靜的心,這一刻,她似乎有些懂了。
伍娟被趕出去,江母有些累了,金靈被讓她睡一覺,調好了江母睡時提醒鍾,她便出去打電話給小許,問接到女兒沒有。
剛打完電話,卻遠遠看到伍娟。
伍娟大步走過來,她眼神惡狠狠的:“你總算是得意了,現在連我姑姑都被你收服了。”
“伍娟,這些年,你在你姑姑面前沒鬧不少事吧?”金靈面色沉靜的問她。
“你說什麼?”伍娟臉色一變,眼神一閃而過是慌亂。
“很多事只要想想,就可以想明白。”金靈盯着伍娟的眼神,“這些年,我家裡確實出了很多事,但肯定也有人在後面推手。做任何事大概都少不了蛛絲螞跡,總會被發現的。現在江家忙,我也忙,大概也沒精力去查的。但是若再生出事情來,有些事要真的查起來,大概你也不會輕鬆。就算我願意放過你,你表哥未必。”
“金靈,你別唬我,我不是被嚇大的。”伍娟大聲的說。
“我沒有嚇你的意思,我只是告訴你,做了壞事總會被發現的。”金靈道,“你也不用緊張,也沒什麼可緊張的。”
“金靈,你不要得意,你不就是想再嫁給阿濂哥,我告訴你,你這種山雞永遠變不成鳳凰。”伍娟大聲怒吼道。
“伍娟,你胡說什麼?在我心目中靈靈永遠是最美的鳳凰。”江濂冰冷的聲音在伍娟身後響起
伍娟一聽到這個聲音,只覺得通體冰冷,僵站着一動不動。
“我曾經跟你說過,讓你不要管我家的事情,如果你再犯,不僅江家的大門你永遠不要進,我會讓你在青陽徹底消失。”江濂大步走過去,神色嚴厲的說。
伍娟氣哭了,全身在發抖,她看向金靈,金靈的神情始終平靜,似乎對眼前的一切也毫不在意。
“你故意的。”伍娟指着金靈,她肯定是發現表哥過來了,所以故意說話激她。
“對。”金靈點頭,“你是阿濂的表妹,有什麼問題理應由他來解決。其實也不是故意,只是正好他來了。”
“你這個女人心機太重了。”伍娟哭着可憐兮兮的看江濂,“表哥,你聽到了,她是故意激我的,這個女人心機太重了,你爲什麼一直要喜歡她。”
“如果這不是你的本心的話,誰激你都沒用,滾回去。”這是醫院公衆場合,江濂不想鬧的太大讓人看笑話。
伍娟看看江濂,又看看金靈,想着還把自己趕出來的江母,滔天的委屈涌出來,她跑着離開了。
金靈嘆息一聲,不由問他:“伍娟,真的是你的親表妹嗎?”
“怎麼這麼問?”江濂不明白所,站立在她的身前。
“她對你,不像一個妹妹對哥哥的感情。一直我都不明白,她爲什麼如此討厭我?除非她喜歡你。”金靈問道。
江濂聽着這話,皺起了眉頭:“女人,都喜歡想到這方面?”
“也許是我想錯了。”金靈也覺得這不是一個太讓人愉快的話題,“我們進去吧,一會兒小許會送金金和銀銀過來。”
江濂卻拉住她的手,再次嘆息:“小娟的確不是我舅舅的親生女兒,是我舅媽妹妹的女兒,我舅媽的妹妹未婚有孕,早年自殺死了,留下一年幼的女兒,所以收養到了伍家。我舅舅可憐她年小失孤,所以對她特別的寵愛。”
金靈頓時恍然,不再就這件事多說。
“我對伍娟,從來沒有過別的想法。”江濂很認真的說。
“這我相信。”金靈點點頭,伍娟那樣的女孩子,那種性格,不會是江濂喜歡的,更別說在法律身份上還有親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