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彩裳慢慢睜開了眼睛。
頭還是很痛,身上也沒有多少力氣。
她只記得,自己在落入水中後,曾拼命遊向葉明珠所乘的那艘摩托艇,可後來,她就沒有了意識。
難道,是葉明珠救了自己?
錢彩裳揉了揉額頭,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錢彩裳眨了眨眼,漸漸適應了周圍的光線,但視線還是有些模糊,於是慢慢坐起來,擡眼看着四周。
看四周的陳設,應該是一間賓館,可是,爲什麼沒有一個人?
錢彩裳有些疑惑的坐了起來,看到牀頭櫃上涼了一杯溫水,便端起來喝了一口,這時,臥房的門忽然開了。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錢彩裳耳邊響起,是趙海濤。
錢彩裳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她慢慢的擡起頭,看着趙海濤那張並不英俊,卻格外吸引她心神的臉,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溫和的問道:“是……你一直在照顧我麼?”
“不,是明珠,她家裡有事,剛纔回去了。”趙海濤淡淡的說道。
錢彩裳心中閃過一絲失望,畢竟在她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趙海濤可以照顧她的。
趙海濤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錢彩裳牀邊:“感覺好些了麼?”
錢彩裳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果然,趙海濤還是有些關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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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點了點頭。
趙海濤便立刻收斂了神色,看着錢彩裳,一字一句道:“彩裳,我們談談吧。”
錢彩裳微微一怔,有些心虛,又有些期盼的看着趙海濤。
趙海濤嘆了一口氣,斟酌了一會讓,忽然問道:“彩裳,你喜歡我麼?”
錢彩裳低下了頭,心跳的很快,臉上浮起了陣陣紅暈,半響才輕輕點了點頭。
“你的喜歡,我一直知道。”趙海濤說道。
錢彩裳有些驚訝,她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沒想到,趙海濤早就知道了。
所以,錢彩裳的頭,低得更
低了。
趙海濤繼續道:“謝謝你的喜歡,你人漂亮,學習好,家裡有開着那麼大的科技公司,無論從哪一點來講,都比我強太多,你的喜歡,我很意外,也很感激。”
“只是……感激麼?”錢彩裳有些失望:“我果然還是不如明珠……”
“這和如不如沒關係,這就是感情。不會因爲誰比誰好,情感就會向誰傾斜。有時候,喜歡這種東西,至少在最開始的時候,是沒有理由的。”趙海濤耐心的解釋道:“就好像,你說你喜歡我,也沒有考慮過我家裡只不過是開煤礦的,往上數幾代也沒有幾個讀書人,更沒考慮過我長得並不英俊,腦子也不聰明,很多時候,也有些自以爲是的衝動……”
錢彩裳急忙打斷道:“不,不,你很好,你很善良,也很勇敢,上次,我被那些混混拉住要錢,只有你出來救了我,所以我就……開始注意你,然後就慢慢的,喜歡你了。”
“所以,就像我說的,喜歡的最開始,其實是沒有理由的。而喜歡的最後,也是不能勉強的。就好像,我不能勉強明珠也喜歡我一樣。”趙海濤耐心的勸道。
錢彩裳面色一僵:“你……是來替葉明珠說服我的?”
趙海濤搖搖頭:“不,明珠不知道,我只是想和你談談。”
“哦。”錢彩裳有些失望:“告訴我你很愛明珠,讓我放棄麼?我告訴你,我做不到。自從你救下我那一刻起,我就……就開始喜歡你了。”
現在,要說錢彩裳心裡對葉明珠沒有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她曾經害過葉明珠兩次,但葉明珠還是救了他的性命,這種胸懷,至少錢彩裳做不到。
“我沒有希望你放棄。”趙海濤搖搖頭:“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前一段時間的心態,讓我很害怕。彩裳,雖然我對你,沒有到喜歡的地步,但在我心裡,你一直是一個善良,溫柔的完美女生。可是,最近,你變了,因爲我的不愛你,你把仇恨都轉移到了明珠身上,甚至犯了許多差點就難以挽回的
錯誤,這不像你。”
錢彩裳低頭沒有說話。
趙海濤繼續道:“你以爲,只要明珠不在了,我就會愛上你麼?我可以這麼說,如果明珠不愛我,我也許會放棄,也有可能在很久後重新愛上別人。但如果我心愛之人被人害死,那我又怎麼可能,會愛上那個害死明珠的人?”
“我……”錢彩裳呆住了。
上次趙海濤爲救葉明珠受傷後,她在醫院裡“偶遇”了林清淺。
林清淺的一席話,確實是打動了她。
林清淺說,如果沒有葉明珠,趙海濤一定會看到她的好。還說,與其讓趙海濤一直跟在葉明珠身後,不惜性命卻苦苦得不到迴應,日夜傷心,不如就直接讓葉明珠永遠的消失。趙海濤雖然也會傷心一段時間,但等這段時間過去,他就一定有機會獲得趙海濤的愛。
而且,看到趙海濤受傷,她就格外心疼,在她潛意識裡,這一切都是葉明珠害的。
再加上,林清淺保證,自己幫她除掉葉明珠,她會對自己做的一切保密。只要葉明珠不在了,那假以時日,趙海濤一定會愛上她。這些,都讓當時被愛蒙了眼的她相信了。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自己是想錯了,錯的一塌糊塗。
“你做的一切,我,明珠,其實都知道。”趙海濤繼續道:“但是我知道,這個不是真正的你,你也是被人欺騙了。”
“明珠知道我做了這些……還救了我?”錢彩裳有些意外。
趙海濤點點頭:“我不是爲明珠說話,但是,明珠說,你曾是她的好朋友,也一直是個善良的人,只是被人矇蔽了而已。所以,她願意救你。”
錢彩裳羞愧的低下了頭。
趙海濤站起來:“彩裳,你在我印象裡,一直是一個熱心,善良的好朋友,希望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說完這番話,趙海濤站了起來,轉身出了臥室。
只留下錢彩裳,坐在牀上,怔怔的流下淚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