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家別墅所有人手忙腳亂的檔口,忽然有人按了門鈴,一個僕人匆匆打開門,只見門口站着一個儒雅的中年人。
中年人個子不高,戴着一副金框眼鏡,身穿考究的黑色西服,五官平常卻有着一股獨特額親和力。他站在門口,微微鞠了一躬,起來道:“各位節哀,我是葉峰先生的私人律師,我叫詹偉雄,受葉峰先生委託,特來宣佈葉峰先生的遺囑。”
葉嵐一聽,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握住詹偉雄的手,不住的搖晃着,嘴裡也說着客氣話兒:“喲,詹大律師啊,有勞您親自跑一趟了,那啥,我是葉峰的妹妹,我叫葉嵐,您好您好您好……”
詹偉雄作爲葉峰的私人律師,對於他家的情況是瞭解的,見過世面,也見過不少人爭奪財產的醜態,此時哪裡猜不出葉嵐心裡的小九九。
但他臉上卻絲毫不顯,依舊得體的笑着與葉嵐握手:“葉女士客氣了,我這次上門,也是爲了完成委託人的囑託。”
說着,鬆開葉嵐的手,詹偉雄先走到葉峰的靈位前,上了一炷香,舉了三個躬,纔拿出了一個密封的文件夾,展示給在場的所有人:“這是葉峰先生生前親自簽署和公證的遺囑,並且當着公證處工作人員,將遺囑密封,幾位可以檢查一下封條上葉峰先生的私章以及公證處的公章。”
葉嵐笑着搖搖頭:“不用,不用,您打開就是。”
詹偉雄沒有接話,而是繼續說:“遺囑規定,所有相關人都必須在場,我叫到的人請應答。葉明珠小姐,葉天璽先生,葉嵐女士,林清淺小姐。”
葉嵐把林清淺從樓上叫了下來,又笑道:“那個……詹大律師,您好像沒有念我媽的名字,我媽她回老家還沒趕回來,是不是……”
詹偉雄搖頭道:“這次的遺囑,與葉翠花女士關係不大,她不在場也沒關係。”葉翠花就是葉峰和葉嵐母親的名字。
“可是……”葉嵐眼珠轉了轉:“父母不也是
第一順位繼承人麼?”
詹偉雄解釋道:“配偶、父母、子女都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如果死者沒有遺囑,可以協商分配繼承,但如果死者有遺囑,那首先要尊重死者的遺願。”
葉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點點頭:“您繼續。”
詹偉雄當着她們幾人,拆開了檔案袋的封條,取出裡面薄薄的兩張紙,念道:“自然人葉峰,於公元2016年8月12日,在臨江市公證處立下遺囑,葉峰目前名下資產如下:峰忝國際股份有限公司整體估價約五百億元,峰忝國際美國分公司,市值七千萬美元,臨江市商鋪,樓盤若干,合計八十億元,收藏古董、字畫若干,市值五千萬元,望江小區別墅一座,市值一千完元。葉峰身故後,名下峰忝國際百分之八十股份、美國分公司百分之九十股份,名下所有商鋪、樓盤,以及望江小區別墅,均歸獨女葉明珠所有。峰忝國際百分之十股份,用於建立孤兒基金會,建造孤兒院,提升孤兒生活和教育水平。剩餘百分之十股份,由葉嵐女士繼承,此份額只享受公司分紅,不得以任何形式參與或者干涉公司決策。美國分公司剩餘百分之十股份,遺贈給養子葉天璽,葉天璽全權掌管美國分公司工作。古董、字畫由母親葉翠花女士繼承。葉峰本人神志清醒,未受任何人脅迫,遺囑真實有效,特此公證。2016年8月12日。”
聽完這段話,葉嵐登時就愣住了,她就讓只拿到了峰忝國際股份的百分之十?還是隻能分紅的?美國的公司,竟然交給了葉天璽負責?雖然峰忝國際每年的利潤也有幾十個億,自己百分十之的分紅雖然錢也不少,但和葉明珠的百分之八十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夠看,憑什麼!
葉明珠也愣住了,她分明記得,前世爸爸去世的時候,宣讀的遺囑是在06年5月立下的,可現在爲什麼,爸爸竟然在自己醒來後沒幾天修改了遺囑?不僅把美國公司的份額給了自己,還把葉嵐的股份從百分之二十降低到了百分
之十,用這筆錢去做了孤兒院?
在場的衆人中,只有葉天璽十分淡定,點點頭道:“多謝詹律師跑一趟了。”
詹偉雄剛想說什麼,葉嵐忽然插話道:“詹大律師,我想問……明珠今年才十七歲,還沒成年,能繼承這麼一大攤子家業麼?是不是成年前,應該由監護人管理什麼的?”
詹偉雄笑了:“葉嵐女士想問的,也正好是我下一步要說的。”
說着,又從文件袋裡取出一張紙,解釋道:“葉峰先生也擔心自己近期會出意外,所以在遺囑上又加了補充條款。如果葉峰先生在葉明珠小姐成年前身故,根據法律,未成年人沒有行爲能力,所以他繼承的財產就由其監護人帶爲保管,並且只能以未成年人的利益爲前提才能處置繼承下來的財產,所以特別規定,葉峰先生身故後,如葉明珠小姐未成年,那麼葉明珠小姐的監護人變更爲葉峰先生的養子葉天璽先生,葉明珠小姐名下的遺產,可以由葉天璽先生代爲保管至葉明珠小姐成年。”
葉嵐聽了,登時臉就拉了下來:“葉天璽一個養子,憑什麼……”
詹偉雄道:“葉峰先生與葉天璽先生是合法的養父子關係,在法律上也是葉明珠小姐的養兄。所以葉峰先生指定由葉天璽先生作爲葉明珠小姐的監護人在法律上是沒有問題的。”
葉嵐癟了癟嘴,不屑道:“不過一個養子罷了,誰知道他藏得什麼心,如果……”
葉明珠冷冷打斷道:“姑姑,我相信天璽哥哥,而且我還有八個月就滿十八歲了,您不用擔心影響您的分紅。”
葉嵐登時傻了,這是分紅的事兒麼?
但此刻她也說不出什麼,而這種場合林清淺作爲外人和晚輩,更是什麼都不能說,所以兩人也就都沉默了下來。
說完這一切,詹偉雄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也就客客氣氣的告辭了。
葉嵐一改剛纔的失落,客客氣氣的將詹偉雄送到了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