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華國鄔長市城中村的一座偌大的院落內,慕浩渾身無力的躺在牀上,他的雙眼緊緊盯着眼前那嫵媚的女人,心中滿是恨意。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那個曾經海誓山盟說愛自己的女人逄雅柔,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而和她同流合污的,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兄弟唐寧。
他想要掙扎,但是卻渾身無力,自己那一身強悍的功夫,已經被他們散去。此刻的他,只能任人宰割。
逄雅柔站在他的牀邊,潔白而純淨的臉上露出一抹殘忍而又陰毒的微笑:“慕浩,你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最終會死在我的手上吧!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如果不是因爲你家這房子被拆遷,你以爲我會看上你?”
唐寧走了過來他伸手挽住逄雅柔那柔弱無骨的纖腰,臉上露出狠毒的笑容:“放心,你和雅柔已經領了結婚證,你走了以後,這幾百萬的拆遷款就是她的了。有了這筆錢,我們會在鄔長市郊外給你買上一塊好墓地,好好的安葬你。”
“我,我平日裡待你們不薄,你,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做!”慕浩虛弱的問道,他怎麼也不相信,幾天前還跟自己海誓山盟的未婚妻,就這樣背叛了自己。
逄雅柔離開了唐寧的臂彎,緩緩來到慕浩的近前,如花的笑靨中透出一縷不屑道:“爲什麼?當然是爲了錢!難不成你真的以爲我會愛上你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肌肉男麼?”
“你,你這惡毒的女人!”
逄雅柔俯下身,殷紅的雙脣幾乎就要貼在慕浩的嘴上:“你知道麼,其實夏語遙那個殘廢,她真的很愛你。如果我不是花了重金讓人玷污了她,如果你能聽聽她的解釋,我想她也不至於萬念俱灰懸樑自縊。不然,我還真的沒有機會成爲你的新娘,更沒有機會得到眼前這一切!咯咯咯……”
她那悅耳的嬌笑聲,在慕浩聽來竟是如此的刺耳,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最愛的人,那個溫柔賢淑的斷臂女孩夏語遙,竟然毀在她最好的閨蜜之手裡。
他恨自己,恨自己當初沒有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更恨自己竟然接受了逄雅柔的蠱惑,答應與她成婚,此時此刻,他不得不得能將眼前這個蛇蠍女人碎屍萬段。
但是,一切爲時已晚,他的身體已經不受自己的支配,沒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慕浩雙目圓睜,目毗盡裂,一絲血跡沿着他的眼角流了下來。望着他憤怒的表情,逄雅柔露出得意的笑意。
她優雅的站起身身形來到唐寧的身邊,將她凹凸有致的身體緊緊貼到了他的身上:“寧哥,多謝你歷盡萬難找到這苗疆散功蠱,不然,我們還真對付不了他。”
說完,逄雅柔嬌媚的伸出手攬上唐寧的後頸,踮起腳狂熱的吻上了他的雙脣,全然不顧慕浩的眼中噴出的怒火。
逄雅柔主動投懷送抱,瞬間讓唐寧意亂情迷。他得雙手情不自禁的撫上逄雅柔那白皙的美背,口中低哼一聲,顯然已經被逄雅柔勾起男人最原始的衝動。
逄雅柔的臉上也跟着泛起了一抹紅暈,眼神中呈現出一絲迷惘,羞澀得扭動着身軀,越發顯得妖媚誘人。
就在唐寧的手剛要拉開她連衣裙背上的拉鍊時,逄雅柔突然嬌笑一聲閃到一旁:“寧哥,等等,我可不喜歡讓別人看着你我親密。不如,我們先把他處理掉,反正過了今晚,我就永遠是你的了。”
唐寧點了點頭,強忍住身體裡升起的綺念,放開了停留在逄雅柔身上的大手。看了看怒目圓睜的慕浩,來到了他的近前:“慕浩,這散功蠱的感覺怎麼樣?你不是不怕毒麼,可是我不用毒,哦,不對,蠱毒也是毒。”
唐寧的眼中閃過一縷陰冷的寒芒,接着說道:“只不過,這卻是你無法抵禦的毒!好吧,我就送你一程,黃泉路上你追趕你那個情妹妹夏語遙去吧!”
說完,他從身上取出一個小巧的口笛吹了起來,笛聲淒厲,像是千百個惡鬼在哀鳴一般陰森恐怖。
慕浩瞬間覺得心臟裡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那種又痛又癢的感覺,讓他感到絕望。
那種痛楚以心臟爲起點,躥向四肢百骸。如同千百隻蟲子同時在他體內啃噬一般,讓他難以承受。
他的臉色越發變得蒼白,痛苦的表情,讓他的面色變得有些猙獰。原本虛弱生命體徵,就這樣在這一對狗男女的眼前緩緩逝去……
慕浩醒來時,發現自己的頭很痛,他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荒誕噩夢,自己的兄弟唐寧和未婚妻逄雅柔給自己下了蠱毒。不過,那也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唐寧跟隨自己十幾年,逄雅柔也對自己情深至極,怎麼可能作出這樣的事情呢?
感覺自己似乎身處冰窖之中,慕浩渾身發冷,身體各處傳來莫名的痠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了幾聲。他想要的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眼皮竟然如此沉重。
“吱呀~”一聲,似乎是房門被推開,一陣腳步聲響起,有人來到自己的近前,一隻光滑涼涼的手撫上了他的額頭,讓他感到十分舒適。
“老慕,老慕,你快來看看,浩浩怎麼燒成這樣,我看不行還是去醫院吧。”一個慈祥而溫暖的聲音傳入了慕浩的耳中。
“是嗎?”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那你快,快去收拾收收東西,我去找隔壁他李叔,把他家的板車拉出來送他去醫院。”
“嗯,好。”
這說話的聲音怎麼像是自己的父母,這怎麼可能,難不成自己是在做夢嗎?父親早在自己二十幾歲時就因病離世,母親也在去年離開了自己。
不!剛剛一定是幻聽,可能是因爲自己過於思念他們了吧,想着,想着,慕浩又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慕浩總算是睜開了雙眼,他發現自己的身邊沒有任何人,陪伴他的只有泛黃的牆壁,陳舊的炕櫃,老舊的木桌和牆角的掛鐘滴答聲。
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讓他驚呆了!自己怎麼回到了三十年前自己的老家,安遼山腳下的化工廠家屬區的平房內。
瞬間,他幡然醒悟,剛剛那一幕不是夢,是事實!他死了,死在自己的好兄弟和未婚妻的手裡。只不過,那兩個惡毒的賤人沒有想到自己得到了上天的眷顧,竟然再度重生了。
一時間激動、興奮、狂喜、怨恨、憤怒紛紛涌上他的心頭。前世自己獲活的太過糊塗,不僅讓深愛自己的女友夏語遙爲愛殉情,而且還被自己的兄弟和未婚妻所害。他不甘心,今生,他一定要好好保護她,更要讓那兩個狗男女活的生不如死。
“當”掛鐘整點鐘聲,打碎了慕浩的回憶,他擡頭一看,已然是下午一點半,日曆上清晰地寫這1990年1月12日。慕浩心頭一緊,如果自己沒記錯,前世就是今天,夏語遙去山上玩耍,在後山的斜坡下被拉着木材的雪爬犁碾碎了右臂,導致她的手臂截肢,變成了殘疾人。
不行,既然自己已然重生,就絕不會允許這個悲劇再度在這個曾經爲自己付出一切的女孩身上上演!想到這裡,慕浩顧不得身上的痠痛,起身在炕櫃裡翻出兩件髒兮兮,皺巴巴的衣服,胡亂的套在了身上,踏上沾滿泥巴雪地鞋,便飛也似地向後山上奔去。
一月的東北,天氣依舊寒冷,厚厚的宋霞已經覆蓋了通往山邊田埂,只能依稀的看出一絲痕跡。通往後山的小路上,積雪已經被踏實,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慕浩深一腳淺一腳的奔跑着,他的心裡只有夏語遙的身影,此刻在他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定要避免這件事發生,讓她健健全全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