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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書豪輕哼一聲沒有理會理查德,直接走向梅勒妮。
梅勒妮還在呆呆的看着毛球,似乎被它這突然的動作給嚇到了。李書豪還是第一次覺得毛球算得上一個忠實的寵物,雖然現在的毛球,嘴上沾滿了人血,嘴裡還咬着一塊血肉,這副兇性足以嚇跑許多熱愛寵物的人,不過李書豪恰恰覺得這纔是一個高加索牧羊犬應該有的本性。
寵物能夠在受到了危險時不顧馴養的規矩恢復自己骨子裡的本性,可是人呢?
李書豪瞥了一眼理查德,心裡冷哼一聲,不屑一顧。
牧羊犬的毛還倒立着,似乎就像一隻佈滿刺的刺蝟,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黑手黨男人。
梅勒妮深吸一口氣,目光帶着些許溫柔,朝它招了招手,喊道:“毛球,回來!”
牧羊犬眼睛泛着紅光,被鮮血刺激的牧羊犬已經爆發了最深層本性。聽到梅勒妮的呼喊,毛球回過頭,可是眼中的紅芒絲毫不減,它嘴頜骨微微一動,口中那塊血肉一下被它生生含進嘴裡,一下吞進去,然後貪婪的舔了舔嘴角毛上未乾的血跡,這一刻,幾乎所有人死死的盯着牧羊犬,然後一陣發毛!
這可是吃人肉!
剛剛被毛球撕下一塊血肉的黑手黨成員一下打了一個寒戰,看到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被一個畜生吞進去,彷彿自己喉嚨中涌出一絲腥味,彷彿要嘔吐出來。
梅勒妮俏臉一寒,依舊冷冷的盯着牧羊犬,喊道:“回來!”
毛球也盯着梅勒妮,一人一犬,足足盯了數秒,最終毛球發出一聲輕“嗚”聲,不甘的舔了舔嘴角的血跡,一瘸一拐的走向梅勒妮。
一下,梅勒妮寒臉的冰霜融化,露出一絲溫暖,將毛球招在身邊,小心的揉了揉剛剛被男人一拳打中的位置。毛球半眯着眼睛咬着自己的尾巴,很享受梅勒妮的撫摸,偶爾還睜開眼注視着剛剛被撕咬過的男人,眼中泛着一絲貪婪和不甘。
一下,寵物醫院裡死一片的寂靜,只有梅勒妮撫摸着帶血的牧羊犬,雖然有點冷,可是這片寧靜卻恰到其份。
胖女人看到梅勒妮和嘴角帶血的毛球,頓時發瘋的大叫道:“你們死定了,你們死定了!”
理查德被她這麼一吼,從失神中醒過來,又指着李書豪,不知是哭還是笑,瘋瘋癲癲道:“怎麼又是你,怎麼又是你!”
瘋子配瘋女人,倒是絕配!
李書豪看着理查德和胖女人,終於在兩人身上找到一絲相同點。
他沒有理會兩人,而是看向梅勒妮和毛球。恰好,梅勒妮也擡起頭,看向李書豪詢問的眼神,道歉道:“一時激動,沒想到見了血。”
李書豪搖了搖頭,冷冷看了幾眼地上的黑手黨成員,哼了一聲:“做的很好。”
梅勒妮也很隨意,反而輕鬆道:“這次進步一點了,沒有弄髒衣服,不過,倒是被它給弄髒了。”
“這到沒事,就怕髒了你的手。”李書豪也輕笑一聲,看和毛球用頭蹭了蹭梅勒妮的褲腳,也帶起一片血色,如同開在褲腳的血花,紅的讓一羣人發慌。
兩人的對話稀鬆平常,彷彿這些事情在他們看來只是小事。
女醫生徹底驚呆了。梅勒妮的突然一刀讓這場鬧劇帶上了血色,接着是毛球的突然暴起,甚至吞下一塊人肉,現在有事兩人之間的對話,這一切讓她脆弱的神經趨向於崩潰的邊緣,要不是被這片詭異的寧靜壓抑住,她都想立馬大叫來緩衝自己心裡的壓力。
理查德惡狠狠的看着李書豪,舊日的怨恨一股腦全部冒出來。
從羅賓遜追求艾薇兒的時候開始,他就碰到這個願意回想起來的男人。或許說這個男人的出現是他生命中的噩夢,每一次都是血的教訓。
在和艾華德對抗科拉爾家族開始,理查德和他父親賈斯廷就開始徹底走向李書豪的對立面,也就是從哪個時候開始,災難就如秋日的雨一場接一場,而且一次比一次冷冽刺骨。赫爾本家族嫖.娼讓他被羅賓遜學院退學,盛世的敗退讓他一夜從一個富家子變成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可以說這一切都和李書豪脫不了關係,可是在證監會查封他家別墅的前一刻,理查德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這個錯誤就是一開始和李書豪作對。
當盛世被證監會查封,賈斯廷的資產全部被凍結,理查德這才意識自己錯了,可是一切都完了。
三年來,他一直在窘困和煩惱中度過,靠着以前一些零碎家產,理查德度過了並不充裕的三年。以往稱兄道弟的朋友一個個的閉門不見,哪怕只想和他們說說話,他們都像躲瘟疫一般,躲着他,甚至艾華德,他的好兄弟,也只見過一兩次,給了一些錢,可是這些錢轉眼間就被他揮霍一光。之前前幾天,他準備穿着那舊的發黴的禮服參加科諾博家族,也就是他最好的兄弟艾華德家開的晚會,當艾華德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理查德明白,艾華德已經跟他沒一點關係了。
理查德一點也不怪艾華德,換做是他,他也會這樣做,權勢場上哪會有真心相對,艾華德沒有落井下石已經算好了。
而理查德將這一切全部聚集在一個人身上。
那就是始作俑者,李書豪。
理查德現在死死的盯着李書豪,彷彿像用眼神殺死這個男人。李書豪是魔鬼,他認爲是李書豪的出現讓他的生活,他的人生徹底毀了,都是他!
理查德眼前閃過一絲瘋狂,那種眼神就像剛剛牧羊犬對男人的撕咬一般,
“你們死定了,你們竟敢對我們動手,難道不知道我們是誰嗎?”胖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話語中還帶着一絲絲威脅的味道,陰狠道,“你們這對賤人!告訴你們!我們是吉斯維斯家族的人,是黑手黨的人!你們竟然對我們動手,黑手黨不會放過你的,吉斯維斯家族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就等死吧!”
李書豪看着她張牙舞爪的樣子,輕哼一聲,不屑道:“吉斯維斯家族很了不起嗎?”
“哈哈...哈哈哈!”話音一落,胖女人愣了愣,似乎聽到了她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她寬大的鼻孔裡喘着粗氣,滿身的肥肉隨着他不停的抖動,最後笑的就像一塊涌動的肥肉。
“你們這對賤人竟然敢說這樣的話,你們就等着死吧,就憑這一點你們就沒有存活的必要了!”
“你是個什麼東西,我今天倒要看看吉斯維斯家族怎麼決定我們的生死!”李書豪陰聲陰氣的指着胖女人,充滿了譏誚和鄙視,也有一點鬥氣的意味。
“好好好!現在不怕死的人多了!既然你要找死可別怪我!”威利娜冷哼一聲,肥肉亂顫,看到地上三個黑手黨成員又來了氣,走上去踹了一腳那個而被毛球咬上的黑手黨成員。
“你們還想躺倒什麼事情,難道沒有聽到他說什麼?”地上的男人立馬從地上滾起來,威利娜瞅了一眼,怒道:“你們還真是丟盡了吉斯維斯家族的臉面,被人打成這樣,還不快點回去多叫點人,今天不將這對賤人弄死,吉斯維斯家族就徹底沒臉了!”
男人早被嚇怕了,聽到威利娜的話,立馬從地上竄起來,朝門外跑出去。其餘兩個黑手黨成員在地上顫了兩下,也站了起來,一個手斷了,一個手被剪刀穿透,他們兩人也想馬上去醫院看看。
“站住,你們難道也想走?”威利娜必須奶奶的一絲不耐煩。
“威利娜小姐,我們的手....”
“你們走了,誰來保護我們?手梅勒妮還有小命,要是我們出了什麼閃失你們丟了的可不是手。”威利娜閃現冰冷,這一刻,這個胖女人變得徹底無情。
“我們...嘶嘶....”兩個男人疼的抽涼氣,聽到威利娜這翻話差點哭了。可是現實是這樣,他們只是吉斯維斯家族的炮灰,而威利娜卻是吉斯維斯家族的核心成員,要是她出了一點閃失,他們兩人也逃不過威利娜她哥哥的怒火。
女醫生見事情不妙,立馬走進房子裡準備報警,誰知道威利娜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女醫生的頭髮,陰笑道:“你想報警?難道你也想跟他們一樣?”
“啊...鬆開,我只是想....對不起威利娜太太...我不敢了..不敢了....”威利娜將女醫生扔在地上,然後拖着她的長髮,女醫生感覺一陣疼痛,立馬求饒,可好似威利娜卻張狂的笑起來:“現在知道求饒了,剛剛還想怎麼來着?”
“我....我錯了...”女醫生被拽的生疼,也委屈的哭起來。
毛球看了這邊一眼,發出一聲輕嗚聲,梅勒妮撫了撫它的長毛,從臺上撿起一枚剃毛的刀片,微微一劃。
緊接着就傳來威利娜一陣帶着哭腔的慘叫聲,疼痛讓她立馬鬆開手,再看看她的胖手,一塊刀片恰好從手上劃過,劃開一道七八釐米的傷口,可能是太胖血肉過多,血一下染後了她黑色的皮毛大衣,形成一塊更加刺眼的黑斑。
“理查德!快來幫我止血,快點....都流出來了...快點...”
威利娜的哭喊讓理查德驚醒過來,現在的威利娜可是他的寶貝,可不能有一點閃失,理查德立馬在醫院找了一下,可是硬是沒找到一塊止血的紗布,急忙之下,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似乎有點不捨,有看了看後面的黑手黨成員,立馬竄過去從他們身上扒下一件衣服,將威利娜已經染紅的手抱住,緊緊的壓着。
理查德將威利娜扶起來,讓她小心坐在一邊的長椅上,威利娜疼的淚水鼻涕全部混出來了,臉上的粉底徹底花了,就像剛剛粉刷過後的牆壁又被人一盆水給澆的到處都是痕跡,醜陋至極。
理查德看了一眼,心裡暗恨,李書豪的囂張彷彿就像一根撩撥他心頭怒火的狗尾巴草,讓他回想起以往的重重,可是現在他已經不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而是一個憑藉女人上位的小白臉。威利娜可是吉斯維斯家族核心成員,理查德也對吉斯維斯家族充滿了信心,他看着李書豪很安靜的站着,冷冷的看着這邊,他不禁冷笑道:“你還是這麼囂張,難道就不怕提到鐵板嗎?”
“我的囂張是有底線的任何人要是超過我的底線,我會毫不留手,三年前你就應該知道。”李書豪冷笑,“何況你現在不過就是一直喪家之犬,憑什麼來威脅我?”
“那你等着瞧!”理查德咬着牙,陰測測道。
“我等着!”李書豪也擡起頭,充滿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