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豪的目光安靜的落在奎恩身上,誰知道他說這句話有多少誠意?未來誰又清楚?脫離了科拉爾家族控制的黑道勢力就像如魚得水,被李書豪和安德魯壓制了三年的黑幫成員雖然表面上非常履行兩人的決定,但是骨子裡依舊充滿了罪惡和邪念,一經發酵,誰又能夠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對原來的主人充滿敬畏?
李書豪並不擔心他們能不能夠對科拉爾家族保持敬畏,如果擔心,他也沒必要讓安德魯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
離開科拉爾家族,就意味着失去了庇佑,就像一隻失去牙齒的老虎。紐約的黑道勢力大都在黑手黨手上,科拉爾家族之前已經剷除了光頭黨和赫爾本家族,但是跟黑手黨任一家族相比差距還有很大,要想在紐約佔據一隅還是可以,要真正和黑手黨爭權還差了一點。
李書豪心裡輕哼,擡起頭看了一眼謙卑的奎恩,說道:“聽了你這翻話,我的確很高興,可是能不能做到,等你以後再說。”
奎恩眼神卑微,神情中透着一絲真誠,說道:“我永遠會記得今天說過的話,除非有一天我死在別人的槍口下,否者一切都不會變。”
李書豪微微輕笑,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最後作爲主人一場,我會給予你一件禮物。”
李書豪朝安德魯招了招手,說道:“晚上以我的名義,跟黑手黨的人說一聲,奎恩先生將脫離科拉爾家族,以後我們毫無干系……記住以我的名義。”
“好的,我等些時候會通知。”安德魯點了點頭,認真回答。
奎恩面露喜色,感激道:“多謝李先生,以後科拉爾家族有什麼難處,奎恩肯定鼎力相助。”
安德魯這些年仗着科拉爾家族的名義在紐約發展出不少勢力,佔據在曼哈頓的地盤也是一塊肥差,奎恩帶着安德魯的人馬脫離了科拉爾家族,可以說現在的奎恩屬於無主狀態,如果黑手黨要貪心奎恩的地盤,只需要找個名義發動幾次襲擊就可以將奎恩和他的手下們滅掉。
可以說奎恩這一次離開科拉爾家族很有可能被黑手黨直接滅掉。
但奎恩何嘗不是在賭。
李書豪終究是這些人的主人,即使這已經是過去,黑手黨也不得不看李書豪的面子。
李書豪讓安德魯特意打電話,奎恩完全沒必要要去賭,黑手黨會看在科拉爾家族的面子上不會急於一時吞掉奎恩。奎恩是一個非常自信的人,不然也不會輕易從安德魯手上接過權杖;同時他也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他手下的人足夠在紐約打下一片天地,現在沒有科拉爾家族的束縛,只需要安安心心發展一段時間,以後說不定能夠跟黑手黨一較高下也說不定。
奎恩帶着滿意和喜悅離開了科拉爾家族別墅,自從他答應李書豪、踏出科拉爾家族別墅,他就已經自由,同樣頭頂也沒有科拉爾家族的庇護。
但是這是他的選擇,也是安德魯的選擇。
李書豪安靜的看着安德里亞,笑道:“有些捨不得?”
“的確。”安德魯吐了一口子,“但是也輕鬆不少。”
李書豪笑着搖了搖頭,微微勸解安德魯說:“以後還習慣的,威爾遜知道你能夠去貴族幫助他,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我會先在紐約呆上一段時間,我可是好久沒陪陪我的家人了。”
安德魯也抿了一口桌上的咖啡,浸溼乾澀脣角,笑道:“也不知道奎恩能不能實現今天的承諾。”
“他是一個聰明人。“李書豪目光還在奎恩漸漸消失在別墅的背影飄渺,”他也是一個野心家,所以我從不會聽信他的許諾。”
“那你還讓給黑手黨們打招呼,現在黑手黨可不敢得罪你,你可是安德里亞身邊的紅人,他們剛剛逃過一劫。“李書豪困惑道。
“黑手黨不是敬畏我,而是怕我。”
李書豪低着頭,輕笑道:“或許他們在短時間不會動手,但是也不會一直不會動手……這段時間在於他們到底有多怕我,也許說不定在你電話剛剛打過去,就會有立馬帶上人嗎將奎恩殺掉。”
安德魯咧着嘴,笑道:“這麼說,菲利普先生會第一個動手,他可是黑手黨中,你都要畏懼的人。”
李書豪卻笑道:“不會,菲利普伯父可不會做第一個上鉤的人,我那點威嚴可是在給我們的安德里亞副市長充當誘餌,現在黑手黨誰最貪心伸手,他可是會在第一時間斬斷黑手黨的爪子……要知道一個剛剛被車撞壞腦袋的男人現在脾氣很大。”
安德魯帶着些許惆悵也離開了別墅,他在原先的位置上幹了四年,許多黑幫成員他甚至看一眼就能夠叫出名字,現在他一下放手,惆悵難免。
李書豪站在門口默送安德魯離開了別墅,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總算將最後這點退後尾的東西給剪掉了,李書豪更加欣慰安德魯能夠按照他的想法迴歸平靜的生活。
李書豪關上門,緩緩走近客廳。聽到樓下的人離去,在樓上的女人們從樓上有說有笑的走下。
李書豪剛走到凱瑟琳身邊,卻在耳邊聽到莫妮卡的抱怨聲:“以後這些事情不要待會家裡來講,你現在難道還想重新作爲黑道少爺?”
“以後不會了……應該說沒有以後了。”李書豪回道。
莫妮卡有些驚奇,連忙問:“什麼意思?你真放心安德魯離開科拉爾家族?”
“安德魯不會走,他選擇了留下,我到底沒有看錯人。”李書豪說,“一切都結束了,科拉爾家族現在只是酒店業小巨頭,不是紐約黑幫了……現在你不要叫我黑幫少爺,要叫我富二代。”
莫妮卡白了白眼,嘲笑道:“託尼伯父知道嗎?”
李書豪神情自然,笑說:“總會有這一天來領的……但願今天他回來不要罵我是敗家子就行了,他可是一個非常念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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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一個敗家子。”
傍晚,託尼從朋友家回來,吃過晚餐,李書豪就跟託尼來到書房,將白天的事情說清楚,託尼有些哭笑不得,指着李書豪,最後不滿的罵了一句。
李書豪聳了聳肩,繼續若無其事的走到託尼的酒櫃,拿出那批從意大利運過來的私藏,給自己慢慢的到了一杯,又給託尼倒了一杯。緩緩的將酒杯放在託尼身前,李書豪舉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說道:“父親,爲了我今天的敗家行爲,是不是應該舉杯慶祝一下。”
託尼沒好氣的拿起酒杯,紅酒喝進嘴裡,流入喉中,卻消不了心中的鬱悶,想了一會,他有放下酒杯,靠在沙發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慢悠悠道:“你怎麼不事先通知我一聲,總歸我也是前任科拉爾家族掌門人。”
李書豪拍了拍額頭,笑道:“真忘了,是應該讓前任科拉爾家族掌門人說兩句,至少也有些氣氛……”
“給我正經一點!”託尼嗆了一口,看着笑呵呵的李書豪,嘴裡的紅酒也沒有什麼味道。
“好了,已經過去了,總歸有這一天要來的,安德魯的決定做的及時,我只好答應下來。”
李書豪笑眯眯的說道,拿起紅酒杯,又喝了一口氣,輕鬆道:“當年你同意我的決定,就早知道會有這一天。”
託尼盯着日漸成熟的李書豪,眼神卻有一絲異樣的興奮,可能是被李書豪襲擊的措手不及,託尼依舊板着臉,說道:“總歸安德魯之前給我們賺了不少錢,手下的人這些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這樣對她們不聞不問,始終不太好。”
“我已經讓安德魯給黑手黨打過電話了。”李書豪說道。
李書豪這是變相的給奎恩一羣人帶上一層保命光環,當時這一句話的限定在哪裡這就要看奎恩的運氣。奎恩有野心,當然也要爲自己的野性買單。
託尼輕哼一聲,轉過頭沒搭理笑咧嘴的李書豪,安靜了許久,再次轉過臉過來,卻看到李書豪沒有絲毫悔改,一個人安靜的喝着紅酒,沒談正經事的認真,大有專程來喝紅酒的意思,看着酒櫃裡僅存的幾瓶紅酒被李書豪給喝完了,託尼也有些心疼,拿起面前的酒杯,不悅道:“就這樣足夠了?”
“那還要怎麼樣?我不是奎恩的傭人,難道還讓我給他保駕護航……現在我的身價,他可僱不起我。”
李書豪剛剛將杯底的紅酒喝完,又準備去給自己到一些,託尼有些心疼,說道:“別倒了,只有一瓶了,我還要留着自己喝。”
李書豪皺了皺眉頭,還是走到酒櫃邊,說道:“怎麼這麼小氣了,不是意大利那邊會將酒給送過來麼。”
“送過來也要到我手上啊。”託尼不滿道,“檢查出血糖過高,不能喝太多酒,莫妮卡她們現在已經有些不悅了,我可不想被她們禁止的臉酒都沒得喝。”
李書豪有些幸災樂禍,可是緊接着有苦着臉,微微嘆了嘆氣,可還是在託尼的眼皮底下將到了一杯紅酒,說道:“最後一杯。”
託尼心疼,更加爲李書豪踢開黑道事業心疼,說道:“喝完酒就給我滾出去,下次吧安德魯也給我叫過來,在他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闆,這種急事竟然沒有事先通知我。”
李書豪呵呵笑着,在書房裡又和託尼插科打諢磨蹭了半天,最後被託尼不悅的轟了出去。
書房裡一下安靜不少,託尼放下紅酒杯,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一本書,翻開幾頁,是李書豪母親李淑華的年輕照片,在翻開幾頁,卻是一張合影,裡面有他,有霍華德的父親,還有許多科拉爾家族的老人,託尼最後看了一眼,欣慰的笑了笑,很快將書本合上,讓照片變成一段塵封的記憶。
李書豪訕訕的從書房裡走出來,剛巧碰到上樓的莫妮卡。
莫妮卡遠遠的就嗅到李書豪身上的酒味,開玩笑道:“怎麼樣?”
李書豪擋不住酒氣,扯開話題說:“被裡面轟出來了,說我敗家,現在正在一個人生悶氣,過幾天就好了……對了父親說他酒櫃裡沒酒了,讓你有空送些進去。”
“真的?”莫妮卡好笑道。
“比黃金還真。”李書豪信誓旦旦道。
莫妮卡也不戳穿李書豪,隨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凱瑟琳的房間門,似乎想着什麼,臉上彷彿被一股酒意染紅,嬌豔欲滴。轉過臉,那充滿誘惑的紅脣彎起一個弧度,朝李書豪勾了勾手,說道:“凱瑟琳今天和梅勒妮睡,所以今天你被我徵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