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焦躁不安的心
接下來的日子平平淡淡,沒有什麼事故也沒有人特別挑起爭端,如果說納威在魔藥課上把坩鍋燒化的事,這已經是他燒化的第六隻坩鍋。
和德拉科鬧翻這讓赫敏心情很不好,斯萊特林學院裡,如今只有艾琳還會來找她說說話,其他人又和她劃清界線,潘西雖然不敢對她冷嘲熱諷,不過又把她當成了透明人。
心情低落之下,她覺得這些事情不太好向爸爸媽媽說起,一時想到了迪恩,衝動之下就給他寫了信,等到寄出信她又後悔了,他們的關係並沒有那麼深刻,爲了自己的煩惱就去打攪他,說不定他覺得她很煩。
赫敏和德拉科再也沒有說過話,魔藥課上德拉科和高爾換了座位,他們的關係似乎重新回到了第一學年入學時,甚至比那時候更加差勁。
大家都盼望的黑魔法防禦課,穆迪教授讓他們切切實實地瞭解了黑魔法的施展,第一節課上就爲他們展示了黑魔法中的不可饒恕咒的施展,他警告學生們要小心不要中了不可饒恕咒,因爲有些咒語是沒有方法防範,一旦被擊中就沒命了,這種震憾性的上課方式讓學生們深深地着迷。然而這些都沒能讓赫敏提起興趣,她似乎還是如同往常那樣總是悶在圖書館裡,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沒有看進去多少。她那麼真心相對的朋友,竟然如此傷害她?這讓她很想去抓住他好好揍他一頓,又罵她泥巴種?你丫難道是高級的石頭種?
於是早鍛鍊的時候她就一個人瘋狂地對着樹木拳打腳踢地發泄不滿,直到拳頭受傷使用白鮮藥劑都不能恢復,手掌上總是纏着紗布,身上散發的氣息更加不善。
斯萊特林學院的人與赫敏之間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似乎是有志一同地要欺負她,有長得高大凶悍的斯萊特林的高年級要教訓她,直面的攻擊,背地裡的偷襲,赫敏是不管男女,一個個被她直接懸浮,連拳頭都沒有用地當成垃圾丟成一堆。
一段時間後,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裡,只要赫敏在就沒人敢大聲說話,因爲她最近脾氣很暴躁,她不跟你逞口舌之爭,挑釁的人直接被揉成垃圾扔一邊,曾經有倒黴的說什麼泥巴種之類的,其實是諧音,正好被赫敏聽到,於是那娃悲劇地被甩出了一米遠。在諷刺換來變成垃圾堆,打又打不過的情況下,誰也不想送上門去討打。
只有幾個特別頑固,貌似有受虐傾向的依然執迷不悟,面對他們時不時的挑釁,赫敏索性在公共休息室的公告欄上貼出通告,選好了一天,進行決鬥,誰要挑戰她可以一對一也可以一起上,後果自負。
到了比試那天,爲了公平,赫敏除去了護身符,大家纔敢上前挑戰,一開始還一對一,不過一對一的比試很多人連拔魔杖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她揍暈,於是她不耐煩地讓人一起上,在衆人的混戰中更是輕鬆地製造了一堆人形垃圾,當她鄙夷地說出“還有誰?”並掃視公共休息室裡的人時,所有人皆向後退,至此再也沒人敢惹這位毫無畏懼的彪悍女王,她重新獲得了安靜的空間。
早晨吃飯的時候,赫敏看着別人那裡擠得要命她身邊空空蕩蕩的狀況,面無表情,是他們自己樂意的,她還樂得寬敞。
吃到一半時,一大羣貓頭鷹飛進了禮堂,一隻貓頭鷹給她捎來了信,貓頭鷹親暱地啄了下她的手指,赫敏遞給它一塊燻肉,貓頭鷹吃完又去艾琳那兒親暱地蹭了蹭才飛走。
“是迪恩給你的信?”艾琳送走哥哥的貓頭鷹,曖昧地問,“都寫了些什麼?”
赫敏收起信,起身,面不改色地說:“我吃飽了。”
“告訴我又沒什麼關係。”艾琳叫着,“小氣。”她可以寫信去問迪恩。
午休時,赫敏獨自坐在湖邊的大石上,打開了信。
赫敏:
很高興你給我寫信,請原諒我過了那麼久纔回信。馬爾福的事情,我很遺憾……
最近我聽到一系列奇怪的消息,相信對你會有些幫助,各地的黑巫師中流傳神秘人即將復活的流言,馬爾福家曾經跟神秘人關係甚密,現在大部分逃脫了罪行的食死徒在觀望。
鄧布利多校長啓用了瘋眼漢,大約是察覺到了什麼,雖然還未確定此事的準確度,不過無風不起浪,請儘量小心。
我會繼續關注這件事,赫敏,我喜歡你神采飛揚的模樣,不要皺眉!
你忠實的迪恩
目光在信上連續地掃視了好幾遍,赫敏明白了,爲何德拉科會變得如此古怪,忙着和她劃清界線。原來馬爾福家以前就跟着伏地魔行事,魁地奇世界盃決賽時天空中出現的那個預告一般的黑魔標記讓他們感到了恐慌,如果伏地魔回來那些在他消失後爲了擺脫牢獄之災而出賣了同伴的食死徒們必定會受到懲罰,馬爾福家不幸正是那些被處分的家族其中之一,爲了在伏地魔回來時表明他們依然忠心與他,和麻瓜出身的她劃清界線是必須的,特別是伏地魔的頭號大敵——哈利,他們更是不能是朋友。
猛地站起身,她現在就想衝到德拉科面前,好好質問他和她絕交的原因,就因爲一個流言,他就跟她絕交,拋棄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友誼。
在湖邊來回走地轉圈,停下腳步,很快又泄了氣,流言是真實的,她不記得過程卻知道伏地魔會成功復活,如果她能夠記得內容就好了,直接去阻止他復活,他現在應該還沒有恢復到原來的實力,只需要一點點攻擊就能置他於死地,可惜一切都是她癡心妄想,有做白日夢的時間還不如找找如何隱藏自己家的魔法,不能讓爸爸媽媽受到傷害,德拉科也是這種想法?
自從接到迪恩的信,赫敏暴躁的情緒漸漸平息,知道了原因再去觀察德拉科就能發現他其實也不好過,和那些人在一起,即使在笑也沒有進入眼睛,就像是強迫自己表現得開心又鄙視的樣子。
於是德拉科對哈利、羅恩的挖苦她保持冷眼旁觀,哈利和羅恩對他已經到了兩看兩相厭的地步,曾經變得和諧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再次陷入了針鋒相對的明爭暗鬥。
剛剛平息一件事,另一件擾亂她思緒的事情又冒了出來——消失很久的黑貓破軍重新出現了。
像所有貓咪一樣弓起身地伸懶腰,隨後躺在她牀上,赫敏突然看到他時狠狠地吃了一驚,下意識就要摸出龍鱗呼喚敖珏,稍稍忍耐了下,她不想隨便冤枉黑貓。
【喲!】黑貓擡了下爪子。
“喲什麼喲,你這個傢伙。”赫敏怨念深重,她這裡頭大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居然不知去何處逍遙,讓她幫他收拾殘局,“魁地奇世界盃決賽的時候,你跑到哪兒去了?”
【我就在周圍轉了轉。】黑貓說道。
“你看到敖珏了?”
黑貓甩了甩尾巴,非常慵懶地趴枕頭上:【看到了,謝謝你幫我打發她。】
“這樣一句話就完了?”赫敏憤怒了,她本來就心情不好,面對黑貓跟談論一個無聊的人一樣的態度,她幾乎要暴走,一個兩個的都不是好東西,“你跟她都準備結婚了,既然答應要娶她爲何沒有出席婚禮?諾言都是騙人的?你就這樣欺騙人的感情?還是活得太久,覺得耍別人玩很有意思?”
室友梅麗進來看到赫敏對着空氣大吼大叫,因爲赫敏目光惡狠狠地看向她,嚇得臉色變白,帶了畏懼的僵笑:“啊,我還有些作業沒寫,你繼續,繼續。”說完關上門,急急地退了出去,站在門口發愁,不好了,赫敏?格蘭傑終於瘋了!今天要怎麼睡覺?
【稍安勿躁,你看你把人嚇的。】黑貓打了個哈氣,【我沒有騙她的意思,其實這件事跟你也有些關係。】
“我?”
【對,她家的所謂傳家寶,其實正是可以打開平行空間通道的法寶,比我們來得都早,掉落在千年之前,被敖珏的家人撿到成爲她家的傳家寶,我得到了預言……】黑貓齜牙嘖道,再次唾棄禁林裡的那幫神棍,【總之是東方有轉機,於是我去了,也找到了乾坤鏡,我需要使用它回去我的世界,我有我的戰場,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送你一程。】
“什麼?”赫敏震驚得說不出話。
【你沒聽錯,你可以回原來的世界,乾坤鏡能夠扭轉時間和空間,能量已經差不多要蓄滿,大約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就能打開通道。】
赫敏此刻思想極度混亂,她可以回原來的世界了?在她好不容易選擇了這個世界生活下去的時候,告訴她可以回去了?
“我……我會變成什麼樣?”赫敏深吸了口氣才能微微顫抖地說話,有些沒頭沒腦,黑貓頓了下理解了她話裡的意思。
【你可以選擇靈魂穿越或者帶着現在這具身體穿越,如果是靈魂,我可以將時間設定在你當初離開之前,讓你重新回到你的身體中,一切就跟做了一場夢一樣,醒來了,一切照舊。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留在這裡。】
這裡的一切都是夢?赫敏坐到牀上,呆呆地想,如果真的如同黑貓所說,她在這裡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境,醒來就結束了,那麼她在這裡生活了十四年算什麼?如果留在這裡,那麼就要放棄曾經的世界?還必須面對伏地魔。
黑貓沒有再多說,躺下休息,赫敏此時也無力考慮敖珏的問題,回去和不回去兩種念頭在她頭腦中戰鬥,不停地戰鬥。
潘西和索菲亞被梅麗攔在外面,聽她說赫敏瘋了,二人非常緊張,幾人貼在門上小心地聽取裡面的聲音,直到裡面再也沒有聲音時才互相推搡着小心地打開一條門縫趴上面往裡瞧,發現赫敏已經拉下帳子睡了,這才灰溜溜安靜地進了寢室。
納威經常會跟着赫敏一起早鍛鍊,他基本上是跑步,有時會跟着練習拳法,如今艾琳說要睡覺早就不參加了,德拉科也從今年開始再也沒有出現過,只有他一個有時候會陪着赫敏跑步,只是他經常跟不上赫敏的腳步,她最近的心情一直很糟糕,這讓他很擔心。
“赫敏,你不要這樣。”納威氣喘吁吁地兩手撐在膝蓋上,他喘不過氣,“就算失去了所愛的人也不能自暴自棄。”
赫敏擊打樹杆的拳頭停頓了下,哼說:“誰失去所愛的人了?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她現在心很亂,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這一輩子的父母兩方的親情在心中拔河,她無法決定是留在這裡還是回去,只得不停地揮拳,直到手掌上纏繞的紗布染上了鮮紅色。
納威看得心驚膽戰,赫敏毫不在意地解開手上纏着的紗布,重新換一卷新的紗布。
“我只是打個比方。”納威聲音低沉,“我的爸爸媽媽不在身邊,可是我還是得生活下去,你不是告訴過我,要看向美好的一面而不要總沉浸在悲傷和黑暗中?所以我有奶奶,有大伯父大伯母,有你這位好朋友,還有哈利和羅恩他們,德拉科不再是你的朋友,可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還有其他關心你的人。”
纏繞紗布的動作停下,赫敏看向納威,雖然他並不知道她心中的煩惱但是他的真誠她感受到了,自從與德拉科鬧翻之後她第一次認真地打量納威,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總喜歡哭哭啼啼地來找她幫忙解決問題的小男孩了,現在的他也會通過自己的考量來勸她,每個人都在成長,似乎只有她和以前一樣?自從穿越重生之後,她的時間就一直停留在那個時間拒絕長大?
有些可笑地笑了笑:“納威,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這樣樂觀。”
“你說什麼?你怎麼會不在了?”納威着急地追問。
赫敏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該回去了。”仰望碧空如洗的天空,不論最後她是留下還是離開,有些事必須做,何必煩惱那些還沒有到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