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碗熱熱的薑湯,卓少身上的寒氣也發散了不少,那薑湯果然如沈微夏所說,帶有解酒功能,喝下後人頓時覺得清爽了不少。
其實除了這些之外,沈微夏還往裡邊加了些藍藥,解酒藥吃下後總會有些頭痛,這回藍的藥劑能對人的精神狀態起到一定程度的恢復,所以卓少原本有些脹痛的太陽穴也好了些。
“怎樣,這個薑湯效果不錯吧?”那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看起來很有些得意。
拒卓少最先對自己的狀態有一些壓抑,但沈微夏作爲醫生很容易就能察覺到他的身體狀況,此時見他明顯恢復了不少,沈微夏其實還是很有些開心的。他變成沈微夏後,能用到曾經每天都接觸到的醫術的機會很少,此時能用到,拒不過是些小到可以無視的用途,他還是很開心。
“效果不錯,就是味道太甜了些,要不你也試試。”偶爾有點小得意的沈微夏看起來調皮得很,讓卓少忍不住去逗弄他一番。
“好啊。”沈微夏說着就抱住對方的脖子,吻了上去。
卓少說這話雖是想讓他這麼做,卻也沒對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抱什麼希望,只是偏偏這一回,沈微夏就真的如他所願,這麼做了。這動作大膽而迷人,讓他忍不壯疑對方是不是又像從前一樣喝醉了。
沈微夏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面色雖然發紅,但動作卻沒有太多阻礙,他就是想要做一個不一樣的自己。
前兩天在家裡沒事,在沈母看書的時候,他也跟着翻看了一本,正是尋常沈母看的那些婦女之友之類的書,看了那些人對男友和老公出軌的分析,沈微夏才發現,一直以來自己的表現有多麼差勁。
沒有情趣的人,總是會消磨愛人的耐心的,再多的感情,都經不起這種消耗。這一段話,點醒了沈微夏,讓他意識到自身的問題。他一直覺得董雲的出軌是對方的錯,現在看來,其實也未嘗沒有自己的原因。
在愛人面前撒嬌,不是懦弱的表現,那是愛和信任,永遠端着,沒有人會願意去愛。
每天主動給對方打個電話,偶爾主動發一兩條短信,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都是些細微的小事,爲什麼自己從未做過?就因爲在愛情裡,自己永遠處在被動的狀態,所以,連上一回的分手都會是被動的。
原來這就是原因麼?
拒書中說的未必詳盡,但顯然對沈微夏的觸動很大,這些是他從沒有想過的問題,關於愛情,他一直有着一套屬於自己的理論。
那一天,他窩在沙發上想了很久,又和沈母聊起了愛情,談起了愛人該有的相處模式,這才知道一直以來,自己錯得有多離譜。終於,他決定改變。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讓卓少在今天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沈微夏。
一直以來,因爲沈微夏很少主動去做些什麼,或者說些什麼,而卓少本身也不是話多的人,所以兩人親暱的時候總會顯得有一些沉默,但是這一回,事情的走向變得不一樣了。
親吻時,沈微夏也會試着主動去勾動對方的舌頭,而不是被動的承受,所以,這一個吻比往常的任何一個都要來得激烈,他的手甚至大膽地摸進了對方的衣裡。
卓少可還記得沈微夏說過按摩的事,這個時候就是把人抱牀上去,一會兒沈微夏一定還得先按摩,才肯辦正事,所以,他也不像先前那麼着急了。
在將沈微夏的脣齒間全掃過一遍,最後又親了親他的嘴脣,方纔退開,用帶着笑意的嗓音問道,“你嘗過了,味道怎麼樣?”
“唔,我覺得味道還不錯,也不是特別甜,其實只要效果好就成啦。”被吻得面紅耳赤的沈微夏笑着說。
“好了,我們去按按頭,一會兒保證就不會頭痛了。”說完牽着卓少的手就往外走。
將人按在沙發上,沈微夏站在卓少的身後,替他慢慢按了起來。他以前本就是中醫出生,對穴位的把握比尋常人就要準,加上他的手法很好,卓少被按了會只覺得人愈發清爽了,剛開始那頭痛的感覺已經完全沒有了。
“你的手藝還真不少。”卓少覺得差不多了,一手拉住了他的手,牽着他從旁邊走過來,帶進了懷裡。
“那是當然,我還有很多優點你不知道呢。”沈微夏順勢坐進了對方的懷裡。
“還有什麼優點是我不知道的?”在沈微夏做出這個動作後,卓少滿心歡喜地想,他果然在爲了我嘗試着做改變。
雖說他原來的樣子我已經很喜歡了,但爲了我不停改變,不停嘗試的沈微夏我更喜歡。既然他想改變,那我也不得不配合才行。卓少在心裡拿定了主意。也正因此,從來不是多話之人的卓少,難得的陪着沈微夏說起了這些毫無營養的話題。
沈微夏湊到對方耳邊,輕輕說了什麼,聲調裡帶着些輕笑。緊接着就見他一聲驚呼,被卓少抱了起來,往樓上的臥房走去。
這一夜又是被翻紅浪,j□j無邊。
昨天后半夜又紛紛揚揚下起了雪,拒時間還早,但邊被雪色映得很亮,卓少悄無聲息地起牀收拾了一番,之後方纔回屋親了親睡得迷迷糊糊的沈微夏。
只聽他小聲說,“微夏,我得先回去了。今天過來家裡的人會比較多,我去晚了不合適,等過幾天閒些了我就來看你。”
沈微夏揉了揉迷濛的睡眼,不自覺地打了個呵欠,點了點頭,“嗯,要不要開我的車過去?要是在口袋裡。”
“我有思明的車鑰匙,昨晚我看他的車就停在車庫裡,一會兒我開他的車去。你不用管我,你再睡會兒,晚點了再回去。”
“好的,那你路上小心。”
“嗯。”又親了親沈微夏,卓少方纔輕輕地退了出去。
小別勝新婚,昨晚的沈微夏又比尋常更熱情,兩人越到後來越激動,折騰了大半夜方纔歇下,沈微夏這時候還沒太清醒,卓少離開後又陷入了睡夢中。
離開沈微夏,卓少臉上的溫柔慢慢散去,離卓家越近,他的面色越冷,到最後有如外邊的寒風一般冰冷。
而這張沒有表情的臉,在進門就遇見了他的繼母劉惠蘭後,愈發的冷了下來,“阿姨,早。”
拒是道聲早安,但這聲音裡顯然是沒有一點感情的。
劉惠蘭和卓少的父親結婚多年,在兩人結婚前甚至還有個比卓揚更大的私生子,這叫卓少跟她的感情如何能好得起來,加上劉惠蘭對卓少一直不好,因此這麼多年下來,卓少對她的稱呼依舊是這具冰冷的阿姨,冰冷不帶一點感情。
“阿揚啊,你這是要出去還是纔回來呢?要是這個時候出去就顯得太早了,要是纔回來,就太晚了些。哦,我想起來了,你昨晚可是一夜沒回來啊!這大過年的不在家裡呆着,難道是去陪小情人了?”
劉惠蘭大聲地問道,顯然是想要把這聲音傳到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您不用這麼大聲,把爺爺鬧醒了,又該罵您不懂規矩了,都這麼些年了,還一身的壞毛病。”卓少冷冷地說着。
對這個從小就欺負他的女人,卓少一點也不想客氣。當年就是她,趁着他年紀小,差點沒把他給害死,若非他命大,哪裡還能活到今天。只是因爲父親的關係,不能做得太過,只小小地教訓了對方一回,偏偏這人不識擡舉,雖然不敢再對他動手,卻總是要來挑釁。
劉惠蘭氣得面色鐵青,可是這些話確實是卓老爺子曾經說過的,而且卓少那話看起來就像是在複述卓老爺子的話一般,連罵他無禮都不行。
“哼,別給根雞毛就當令箭。老爺子若是知道你大過年的在外邊鬼混,一定會對你失望透了,那時候你可別怨這家裡沒人護着你。”
“不說我都二十多歲了,早獨立出去了,這回家是屬於探親,就是我還沒什麼事業,跟大哥一樣住在家裡,每天伸手跟家裡要錢,難道就連門都不能出?那我倒是奇怪大哥怎麼可以每天往外邊跑。”
這劉惠蘭最大的心病就是兒子卓宏,因爲卓少的父親卓謝寧先娶的是卓少的母親,而且卓謝寧從政,明面上是不能有兩個兒子的,所以,拒卓宏比卓少還要大,但卓少卻是卓家正兒八經的嫡長子嫡長孫。
即使到後來,就是兩人結婚了,卓宏也是作爲劉惠蘭和別人的兒子帶過來的,在外人眼裡並不能真正算作卓家的人。而因爲卓宏不爭氣,又是個私生子,所以老爺子很不喜歡他。
雖然替他在政府機關謀了個差事,但和卓少那樣的重要部門比起來,根本就是個混日子的崗位,每月那點連自己的生活費都不夠。
最過分的是家裡的那些親戚,也對卓少讚不絕口,對他家兒子卻是連提起都有些不屑。
所以聽到卓少這麼說,她更是氣得要發狂,正要破口大罵,就聽卓少道,“阿姨,這大清早的就發脾氣對身體不好,您還是悠着點。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氣哄哄的劉惠蘭站在樓梯的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