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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翟豔放在沙發上,宋辰坐在她身旁笑道:“以後老公我唱戲給你們聽!”
趙琳羞笑着啐了一口:“誰要聽你唱戲,別以爲你五音不全的嗓子我不知道!”
宋辰收斂笑容,接着問翟悅:“你弟弟現在在哪裡?”
“在天上,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應該能到家!”
提到翟政,翟悅的神情黯淡了起來。畢竟是自己的弟弟,他倒是輸得“酣暢淋漓”,卻讓翟家上下和公司所有人替他操心憤懣。翟悅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辦公,只能休假兩天,因此現在她和翟豔纔會在家裡休息。
“爸爸怎麼說?”既然翟豔有了自己的孩子,宋辰也懶得在“伯父”和“岳丈”這兩個稱呼之間爲難,乾脆直呼更親近的“岳丈”。
翟悅和坐在身旁的翟豔芳心又甜又喜,覺得翟政的添堵事情也好受了許多。
儘管如此,翟悅的聲音依然顯得意興闌珊提不起興致:“爸爸打算調他去分公司!”
聽了翟悅的話,宋辰心中冷笑一聲,暗道:都說性格決定命運,翟闊夫婦的溺愛與放任,翟政的任性與桀驁,就算自己的翅膀扇動地多麼用力,也改變不了已經嚴重脫軌的歷史!既然這樣,他也沒打算在翟家的這件破爛事上牽扯太多!
“總經理這一職位呢?爸的身體都成這樣,總不成還繼續撐下去吧!”
翟悅和翟豔相視一眼,苦澀道:“他還心存僥倖!甚至不願引入經理人制度!”
李婉聽了十分詫異:“現在他身體都這樣了。還打算拖到什麼時候?”
牽着翟豔的手背放在嘴脣上輕輕地吻着,宋辰沉吟良久。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目光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翟闊偌大的病房裡已經站滿了翟家的親戚,翟悅翟豔都在,宋辰現在作爲翟家的“準女婿”當然也不能躲到一邊去,更何況他現在已經無形中成了翟闊一家的“頂樑柱”!
當翟闊被帶到病房時,看到的便是這種衆目怒視的待遇。
翟闊電器的股權結構最早爲翟闊的65%。翟洋的20%,以及親戚的15%,後來又向其他親戚友人集資、家屬饋贈之後,現在分別是翟闊的37%,翟政的10%,翟悅的5%,沈芸的5%。翟洋的11%,以及其他總和32%的股權。
原本翟豔也有5%,但是她跟隨宋辰之後,爲了避免與翟政這個瘋子繼續糾纏下去,她聽從了宋辰的勸告,將5%的股權還給了父親。
假設今年翟闊電器獲得純利潤億人民幣且全部予以分紅。那麼翟政將今年公司的全部利潤全都虧掉了!俗話說的好,斷人財路就猶如殺人父母,翟政這駭人聽聞的“一敗”,只是敗掉了他一家57%的分紅,剩餘價值約6880萬的利潤
也虧翟闊得了重病。且他在翟家的聲望極高,翟家親戚上下都不好當着他的面聲討翟政。即便如此。當完好無損的翟政帶着強裝的倨傲與鎮定走入病房之後,大夥就忍不住了。
“都把一家的錢虧掉了還死不悔改,他現在這樣子哪像是個把公司的錢都輸掉的人,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他在外面贏了億人民幣呢!”
“就是就是!”
聽着親戚友人的聲討,翟闊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再看桀驁如舊的兒子,沉重的疲憊突然襲來,翟闊惘然失神:辛辛苦苦大半輩子,自己究竟是爲了誰而活?又爲了什麼東西打拼?
“阿政……”翟闊嘶聲道。
翟闊很痛苦,翟政強裝鎮定也很痛苦,尤其是旁邊親戚的話,讓他聽了忍不住得想要抓狂。聽到父親的話,他只能臉色難看地“嗯”了一聲,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引來了更多的噓聲,即便是二伯翟洋也看不過去了,又不好發火,只能別過臉去,臉色極其難堪。
“你有沒有什麼話跟我和叔伯說?”翟闊澀然道。
話?對於翟政來說他當然有話了,他十分輕鬆地說道:“爸,公司現在的事業蒸蒸日上,這些錢算得了什麼,今年肯定能加倍賺回來!”
翟政的話讓翟闊閉上了充滿血絲的眼睛,翟悅姐妹沉默不語,在場所有親戚譁然失聲,氣氛凝固了幾秒後頓時羣情激奮起來。似乎第一次正面認識到兒子不高的智商和情商,沈芸目瞪口呆,隨後用平生最大的力氣嘶吼道:“做了這樣的蠢事,你還要說這些混賬子話嘛!”
“翟政,你有沒有腦子?照你這麼說,公司的錢就是你翟政的錢,要不要叔伯再湊齊這麼多錢給你去澳門再拼一次?嗯?你敗掉的億人民幣有一半是我們的,不是你們家的!”
說話得是翟闊的表弟翟堂,家境豐裕,自己也開了一家小超市。他在公司裡沒有得到擔任具體職務,但卻持有翟闊電器8%的股份,表外甥敗掉了他今年的分紅,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到了這個地步還不知道認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就是,腦子有毛病!”
面對這樣一個二百五一樣的侄子,翟洋心理瘮的慌,看了一眼臉色灰敗心灰意冷的哥哥,他強忍酸楚只能跟着勸道:“阿政,如果公司裡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想法,公司是開不下去的!因爲你虧的這些錢,公司的資金用度一下子緊張起來,今年只能做到收支平衡!更何況大家都親戚一場,沒有把你告到法院已經就給你爸爸面子了!”
被人譏諷智商有問題,翟政衝翟堂怒吼起來以掩飾他內心的慌亂:“我虧掉又怎麼樣,翟闊電器是我家的,你們算什麼東西敢跟我說話!”
看着前世喪心病狂,這一輩子仍然“狗改不了吃屎”的翟政,宋辰冷眼旁觀,心中冷笑。他悄悄摟着翟豔,在他耳邊說道:“這個人已經不可救藥,不管這件事有沒有妥當處理,你都要遠離他一點,你現在有了我的孩子,身子金貴着呢!”
原本因爲有這樣的家人而感到心情沉鬱的翟豔聽了宋辰的話,擡起頭不禁給了他甜甜的一抹笑容,難得乖巧如小女人一般依偎在宋辰懷裡,輕輕呢喃道:“聽你的,人家都聽你的!”
翟政到現在還死不悔改一下子惹火了所有人,翟闊的妹妹翟美蓮冷冷地說道:“哥,別說我不給您面子,這樣的人我也不想說什麼!億中,有億是公司賬款,大家都是骨肉相連的血緣親戚,這筆賬我們認了!但剩餘5000萬是翟政個人借款,這筆錢公司是決計不會認的!”
翟悅聽了大驚失色,她倒也不是爲了這五千萬,而是姑姑話語中的公然決裂,放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敢在自己父親面前說這些話的!
“不錯,這五千萬的確不能認!”
翟政勃然大怒,指着姑姑破口大罵道:“你有沒有神經病!”
沈芸站起身一巴掌打在兒子的後腦勺,一時間淚流滿面起來:“你知不知道這些人都是你的誰,你怎麼敢出口?怎麼敢罵!”
沈芸畢竟是親生母親,再桀驁,再色厲內荏的翟政也只能給母親扯着衣領追打,一邊討饒:“媽,別打了!別打了!”
翟美蓮冷眼旁觀這場母子鬧劇,冷冷地說道:“人家不把我當親戚,我也不敢高攀!”
眼看翟家因爲兒子的事情而決裂,翟闊表情無比痛苦,他讓阿悅幫他扶起來坐好,然後澀聲道:“那五千萬……不會記在公司的賬目上!”
翟闊電器的股東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翟堂嘆息道:“大哥,就像美蓮說的那樣,親戚一場,億這筆賬我們可以捏着鼻子認了!但是公司繼承人的事情,股東都在這裡,你安排一下吧,所有人都不希望公司裡藏着這樣一個定時炸彈……”
翟闊黯然以對,再看自己的親弟弟翟洋,見他別過臉不去看他,便知道這也是他的意思。再看面色猙獰猶自憤憤不平死不悔改的兒子,翟闊指着他說道:“阿政,京城分公司……”
翟闊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知道他的意圖的翟美蓮冷冷地說道:“如果大哥你硬要無視股東的意志,將這個炸彈埋在胸腹,那我就只能退股了!”
翟悅驚呼道:“阿姨,不要這樣子!”
看了她一眼,翟堂漠然道:“這麼多年了,大家都怕了!”
翟政掙脫母親的手,表情猙獰,嘿嘿冷笑:“你退啊!退就是,翟闊電器又不是上市公司,我看你們往哪裡退!”
“用不着你費心!”翟美蓮冷哼一聲,然後看向宋辰微笑道,“託宋董事長的福,翟闊電器這兩年的小家電業務和整體戰略實施地順風順水,整體毛收入達到40%的牙膏帶給集團將近六千萬的純利潤!翟闊電器目前還算是比較良好的資產,在股權交易市場上不求沒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