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全勤獎支撐着，很難有毅力堅持更新！不是爲了那千把塊，而是天生性格散漫！沒治的！一般來說，這個月年關將近，不大可能有機會拿全勤獎……】
等老部下坐下來之後，王曉雪關心地問道：“怎麼，有事找我？”
甄榮輝點點頭，他稍一沉吟，問道：“王總，您知道不知道最近臉書在推特上刊登了一則消息？”
“嗯？”王曉雪愣了一下，她搖搖頭，“沒有，怎麼？有問題？”
“那倒沒有！”甄榮輝笑了笑，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斟酌着用詞道，“臉書昨天在推特上刊登了一則招聘信息，我覺得很有意思，所以有件事想要請示您！”
王曉雪畢竟是前程無憂的前首席執行官，同樣一句話多了一個“招聘”的字眼，她幾乎瞬間就明白了甄榮輝的意思。
“甄總稍等一會，我先看看再說！”她舉起手示意甄榮輝先不要說話，晃動鼠標激活正在待機的戴爾液晶屏，在windowsxp的界面上打開ie瀏覽器，輸入推特的網址，又登入自己的賬號。
作爲辰星體系內的子公司，王曉雪當然需要關注臉書的最新消息，她很快就從自己的推特賬號裡點入臉書的頁面，發現臉書最近刊登的消息除了介紹新功能之外，還有一則招聘信息，內容是招聘軟件工程師、網頁設計師、高級架構師之類的。並伴有空頭支票似的許諾。
關注臉書的人有幾千人，留言只有兩千條，轉載僅有區區幾百人……應該說。這則新聞本身並沒有值得需要關注的地方，但王曉雪畢竟是親自打造了前程無憂的前任主管，她隱隱約約明白了甄榮輝的思路。
相比起辰星網絡、阿里巴巴集團、攜程旅行網、百度、支付寶這些風頭正勁的兄弟公司，前程無憂在中國的知名度大抵也只比辰星軟件好一些，但顯然不是鎂燈焦點下的互聯網企業。
甚至，前程無憂與攜程旅行網一樣，不算是純粹的互聯網公司。因爲兩家各自的業務中都有傳統的業務，攜程旅行網三大傳統業務是酒店呼叫中心、酒店物業以及十分龐大銷售團隊；前程無憂也有一塊重資產。那就是與報社合作，在當地報紙中夾雜發行由前程無憂專版的招聘信息。
這原本是甄榮輝的提議，當時他還沒加入前程無憂，但王曉雪聽了之後深有感觸。
當時正是納斯達克股市如日中天的時候。攜程旅行網、8848、辰星網絡都成爲最受歡迎的中國概念股，但王曉雪不但接受了甄榮輝提議，也放棄了倉促上市的想法。
此舉雖然讓前程無憂失去了最好的上市窗口，但同樣也讓公司避過了納斯達克股災的肆虐摧殘，雖然一切都在自家男人的計劃中，但事後仍然讓王曉雪驚得一聲冷汗。
1999年，甄榮輝以執行董事兼任首席運營官的身份加入前程無憂之後，很快就推動這個計劃，與《東甌晚報》合作發行《前程無憂專版》。內容自然是線上的本土招聘信息。
以當時的上網條件，在線招聘網站肯定難以吸引三十歲以上羣體的歡迎，《前程無憂專版》可謂完美覆蓋了這部分人羣的市場需求！
此舉一出。出乎意料很多人的意料，十分受本地人的歡迎！
前程無憂每週二發行，一張紙四個版面除了其中一個版面留白，需要對外招商之外，其他三個版面都均是招聘信息。從早晨到傍晚，招聘專版被無數次翻閱。以每份專版4人次最低閱讀率計，每期的前程無憂招聘專版都被上百萬次地連帶着也讓《東甌晚報》的發行量大幅度增長！
無數東甌人從招聘專版找到了工作，實現了人生價值；而企業也看到了《前程無憂專版》比效率低下的第三方招聘所更有效，於是決定打電話與前程無憂合作，提供招聘崗位！
如果說，線上的那張“網”讓傳統的企業主覺得“高高在上”難以親近的話，《前程無憂專版》的出現讓這張“網”的面目變得熟悉，這就更容易接受。
他們的主動投靠，反過來使得前程無憂在東甌的招聘內容變得更加豐富！
《前程無憂》專版的成功，促使甄榮輝趁熱打鐵，決定與更多城市的報社合作，《東甌晚報》的成功使得甄榮輝幾乎不費多少口舌就將這個成功經驗推向更多的城市。
短短三年時間裡，前程無憂已經與全國三十個城市的當地報社建立起合作關係，由3個版發展到每週16個版，拿在手裡是厚厚一摞，而招聘信息也涉及衆多行業，可謂五花八門。
求職者每週都能享受到1500至2000條信息的“轟炸”，就像一位求職者說的，每週二買晚報看前程無憂，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項內容，有前程無憂“墊底”，他不怕被炒魷魚，不怕失業，因爲他相信，總有一個職位是爲他而設的！【注：當年筆者就是這個心態……】
也是憑着這份成功，前程無憂是中國招聘領域極具權威的公司，影響力不僅僅在線上，而是完美得覆蓋了線下的傳統招聘市場！
目前，前程無憂的服務內容主要包括3方面：一招聘獵頭，通過不同的方式爲不同的企業提供服務，幫助客戶尋找合適的人才，但目前還爲涉足高端人才，辰星體系內的尖端人才需求還需要外包給獵頭公司；二是培訓測評。把人招聘進來後，根據職位的轉變，需要專業的提升，這就需要對人員進行培訓；三是人事外包。有些企業人事、行政、總價你由一人擔任，這樣做起來就很累，所做的事情也十分瑣碎。前程無憂幫助客戶從這此瑣碎的事務中解放出來，替客戶管理員工，讓他們有時間做更有價值的事情。
去年，前程無憂全年總收入達1.503億元，雖然比不上8848、攜程旅行網、辰星娛樂這些兄弟公司，但勝在財務穩健。憑藉着這些功績，甄榮輝毫無爭議地從王曉雪手中接過權力。成爲前程無憂的第二任首席執行官。
但王曉雪沒想到甄榮輝能夠看到新技術出現對前程無憂的威脅，這讓王曉雪十分欣慰：老部下並沒有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啊！
想到此。王曉雪笑道：“甄總，你有什麼想法要跟我說？”
甄榮輝沉吟道：“推特的出現一直給我一種非常模糊的概念，但是怎麼用除了老闆之外可能誰也不清楚！這次臉書不經意的招聘信息給了我一個靈光，這應該算是社交型的招聘信息。招聘者和被招聘者能夠通過推特實時互動，玩起來很有意思！但我隱約覺得可能會對我們前程無憂有影響！至於是消極影響還是積極影響，我目前還不能確定！”
王曉雪點點頭，她思索了片刻後問道：“甄總，你知道不知道攜程旅行網有個路線之爭？”
“當然知道！”甄榮輝點點頭，不無慎重地說，“是技術路線還是銷售路線之爭，與聯想電腦的技工貿和貿工技之爭有着極其相似的一幕！從本質上看，其實是攜程旅行網的後臺技術部門與市場銷售部門爲爭奪財務傾斜的利益之爭！”
王曉雪微微一笑。說道：“你說的很對，程陽曾經工作於中青旅，是一個有能力卻相對保守的職業經理。攜程旅行網收購現代運通之後，攜程旅行網這些年依靠呼叫中心、機票分銷以及龐大的地推隊伍獲取了巨大的利潤，相對而言，攜程旅行網的在線銷售業務十分慘淡，在全年的財務收入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應該說，以首席技術官沈鵬爲首的職業經理人之所以有底氣請求程陽予以更多的研發經費。主要還是翟悅卸任之前的交代！更確切地說，其實是老闆的交代！”
甄榮輝點點頭。這段往事。只要是在辰星體系內部稍有身份的人都心中有數，而且還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但他不明白王曉雪提起這個還懸而未決的例子有什麼深意。
王曉雪顯然談興正濃，她用緩慢的語氣繼續說道：“老闆的眼光是舉世公認的，當今世界沒有人能夠與他媲美，他對中國的國情認識尤其深刻，可他對技術的執着又不容辯駁，這樣一來攜程旅行網就形成了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一方面，中國的國情不容許攜程旅行網生搬硬套美國的硅谷模式，而必須走傳統的銷售路線，線上網站一定程度上成了門面功夫；而另一方面，以爲代表的美國在線旅遊公司崛起，證明了這纔是攜程旅行網將來必須走的路！如此，程陽進退兩難，不得不以和稀泥的態度希望強行結束這種爭議！”
“程總是老好人！”甄榮輝略一沉吟，隨後苦笑着搖搖頭，“但實際上，這種方式只能將矛盾埋藏在堅冰下，爭議遲早會爆發的！道理很簡單，爲攜程旅行網製造了最大利潤的部門是線下呼叫業務創造的，沈鵬的成績太少，若不是有老闆背後支撐，他未必能堅持到現在！當然，攜程旅行網是以互聯網公司的身份出現在美國投資人的身份上的，這一點因素尤其重要！美國人更關注攜程旅行網的技術實力，這也是爲什麼這兩年攜程旅行網堅持投資酒店物業，擴大地推隊伍會備受華爾街指責的主要原因。”
王曉雪微微一笑，問道：“那麼甄總，你認爲前程無憂將來是否會出現這種路線爭端？”
甄榮輝默然以對。說到底，前程無憂與攜程旅行網一樣，都有“披着互聯網的皮做線下業務”的行爲，只不過前程無憂還沒上市，無需直面投資人飛濺的唾沫！
“老闆曾經跟我說過，網絡廣告、網絡遊戲和無線增值服務是互聯網三大核心收入模式！”王曉雪笑了笑。微微嘆息道，“前程無憂有一點比攜程旅行網好的地方就在於，這些年網站通過免費註冊的方式吸納了大量的會員。前程無憂即可以通過報紙專版和網站後臺向招聘企業收取技術服務費，也可以通過網站前臺向廣告主收取網絡廣告費，並漸漸成爲前程無憂的主要收入來源！因此，前程無憂的軟件工程師並不用像攜程旅行網那樣焦慮自卑！”
“是！”甄榮輝點點頭。
王曉雪目含深意地凝視着甄榮輝，問道：“那甄總以爲，前程無憂在老闆心目中，算是一家合格的互聯網公司嗎？”
“這……”甄榮輝微微皺起了眉頭。良久才搖搖頭。
“你能搖頭，說明你很清醒。這是前程無憂的幸運！”王曉雪微笑道，“在老闆心中，沒有核心技術的互聯網公司最終也會成爲傳統企業，就像門戶網站一樣。儘管現在藉助無線增值業務重新煥發青春，但遲早會被新的技術所顛覆的！”
說到這裡，王曉雪十分感慨地揚起修長的玉頸，說道：“當年，老闆授意我成立這家公司時，他曾經跟我吐露過真相，在線招聘企業天花板十分明顯，遲早會陷入經營困境，並讓我心裡做好準備！這些話。我現在送給你！”
“有這樣的事？”甄榮輝面色一變，大吃一驚。
以宋辰彪悍的戰績在前，沒有人敢否定他的判斷。更何況在線招聘領域的天花板確實是非常明顯：完全取決於中國企業的規模，而且極容易受國內外的經濟環境影響。
王曉雪點點頭，微笑道：“落葉知秋！前程無憂的將來怎麼樣，我們現在還不好判斷，但就目前來看，尤其是推特和臉書的出現。國內外卻是出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變化！典型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方式的改變，你能從推特的招聘信息中體會到新技術帶來的影響。說明你有危機意識！”
甄榮輝沉吟道：“其實這次我來找您，是想問問推特中國版本的事情！”
“推特中國版？它在中國有個全新的名字，網站還不好說，但公司可能會取名爲辰星微博，第一任ceo如果沒有意外就是中國辰星集團公關經理蔣崢！”
微博……甄榮輝咀嚼着這個名字，斟酌着話頭沉吟道：“是母公司全資持有的公司嗎？”
“不排除會參考360公司的模式，讓辰星網絡、百度等辰星子公司多頭參股，現在還不好說！”說打這裡，王曉雪妙目直視着甄榮輝，笑道，“怎麼，甄總有興趣？”
“的確有興趣！”甄榮輝遲疑了一下，隨後緩緩透露了他的想法，“有關前程無憂技術化的問題，我也有過考慮，但是我一直不知道該如何着手，也不知道該怎麼轉型！推特的出現給了我一個有意思的思路，那就是招聘社交化！”
“招聘社交化……真有意思！”王曉雪笑眯眯地說道，“老闆也曾經跟我提過更爲全面的概念，叫做‘社交媒體’，甄總，你這個思路肯定很合他的胃口，如果有計劃書就更好了！”
甄榮輝大喜，說道：“我需要一點時間，如果可以的話，能否將微博項目交給我們來做！”
“交給你們來做啊……”王曉雪微微皺起了眉頭。
別的不說，她可是知道宋辰將這家新公司的部分股權無償送給了蔣崢，算是彌補中國辰星集團的公關部門分拆到子公司的補償！股份不多，初步擬定是10%，但作爲個人股東，這個比例並不低！
很快，王曉雪便舒緩柳眉微笑道：“這個決定需要老闆親自拍板！這樣吧，這兩天他就要回來了，等他回來，我會將你的請示告訴他！至於能不能通過，還要看辰星微博這家公司的定位，別的不說，我很確定他會欣賞你的轉型思路！現在首要的是將你的思路完善，做一份報告給我，其他事情我會爲你安排的！”
甄榮輝欣然道：“我會的！”
“還有！”王曉雪沉吟了一下，又說道，“你應該知道，辰星大樓的人均辦公空間已經嚴重不足，我打算有計劃的將子公司分批遷出去另行安排！”
得！前程無憂肯定是第一批外遷的子公司！甄榮輝在心中苦笑起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用看上千人擠電梯，上千人跑樓梯的壯觀場面了！
“我知道了，我會安排下去的！”
“不急！”王曉雪笑道，“這只是初步打算，我還需要跟老闆溝通，而且那棟寫字樓離這裡並不願，大概一兩直線距離的樣子！回去之後，你先以電子郵件的形式跟員工提前透露一下，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甄榮輝道：“那錢塘市那邊的招聘工作要不要暫停？”
“不！”王曉雪搖頭道，“就算有子公司需要留下來，也不大可能是前程無憂，所以你們在錢塘市的人力資源照常安排！”
甄榮輝鬆了一口氣：這麼多的辰星公司，恐怕沒有哪家的經理和員工願意留在東甌，至少他自己肯定是不願的。
等甄榮輝離開之後，王曉雪思索了片刻，隨後按着內線電話道：“阿倩，準備一下，今天我要提前下班，你安排一下！”
“好的，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