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兄,臣弟一定不會讓皇兄失望!”蕭景耀從蕭恆口中聽到賜婚的保證,眸中終於隱隱浮現出一抹笑意。
蕭恆重重地拍了下蕭景耀的手臂,以示鼓勵,卻見蕭景耀眉頭微皺,彷彿在隱忍着什麼,忙移開大掌,關心地問道:“怎麼?是不是身子哪裡不適?”
蕭景耀搖搖頭,不以爲然地答道:“沒什麼,只是受了點傷罷了!”
“受傷?”蕭恆挑眉,目光緊緊盯着蕭景耀的手臂,沉聲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傷?”
“臣弟在微服出巡的路上,遭遇一夥刺客,所以受了箭傷……”蕭景耀說到這裡,見蕭恆臉色越來越凝重,又笑着說道:“皇兄不必緊張,臣弟的傷已經不礙事了,不會影響到臣弟帶兵打仗!”
“路遇刺客……”蕭恆緩緩重複着這幾個字,臉色倏然一沉,厲聲說道:“竟有這等事發生,簡直是罪該萬死!”
和一臉怒容的蕭恆比起來,蕭景耀沉穩了許多,沉聲答道:“臣弟也覺得奇怪,此次皇上派臣弟辦事,臣弟微服出巡,理應無人知曉臣弟行蹤,沒想到路上刺客早已埋伏好,就連射中臣弟手臂的那隻箭矢,臣弟也看得一清二楚,正是我大胤鑄造!”
“哼,看來我朝有人已經蠢蠢欲動,想要除掉朕的左膀右臂了!”蕭恆冷笑一聲,眸中寒光閃爍,心裡已經隱隱浮現出幾個可能的人選。
但他並未說出口,而是命管事太監陳榮呈來最好的兩瓶金創藥,賜給蕭景耀,又安撫了蕭景耀幾句:“景弟放心,刺殺洛陽王一事,非同小可,朕無論如何也要查清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量!”
得了蕭恆的保證,蕭景耀知道目的已經達到,便沒有再多說什麼,拱手告退。
直到蕭景耀離開,蕭恆的臉色還沒有從震怒中回恢復過來。
管事太監陳榮看到皇上的臉色,也有些膽顫心驚,不敢上前勸解,便找來了侍中大人鄧賢。
“皇上,侍中大人來了……”陳榮低聲說道,蕭恆擺擺手,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讓他進來罷!”
侍中鄧賢是蕭恆最信任的近臣,也是蕭恆的心腹,就連此前蕭恆和洛陽王蕭景耀議政,侍中鄧賢也能站在議政殿後聆聽一二。
“皇上爲何要答應洛陽王迎娶魏將軍的女兒?”侍中鄧賢低聲詢問道,自從剛纔聽聞皇上應允這門婚事,他便一直心存疑惑。
“魏將軍雖然歸隱,但魏家還手握兵權,皇上難道不擔心洛陽王和魏家突然聯手?”
蕭恆不置可否地低笑一聲,幽幽說道:“你認爲,朕爲何此次不派朕親封的驃騎將軍魏子儀領兵,而是將出徵的任務交給了蕭景耀?”
“皇上是打算……藉此削弱魏家兵權?”侍中鄧賢突然明白了什麼。
蕭恆微微一笑,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道:“其實朕之前也在猶豫,魏家手握兵權,而蕭景耀在洛陽也有軍隊,若是兩者聯手,豈不成了朕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