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過後,不勝酒力的羣臣帶着家眷離開,北魏使臣高洋也被送回了專門爲使節準備的行宮。
只有皇親貴胄,繼續留在宮中,一同參加朝會過後的家宴。
因爲後宮沒有皇后,往年的中宮朝會也取消,然而盧貴妃在之前的嫉妒過後,並沒有忘記自己籌謀好的一切,便請諸王和王妃等皇親貴胄前往東暖閣吃酒賞雪。
武陵王蕭融一看到這吃酒賞雪一事是盧貴妃安排,便暗暗皺了皺眉,拖延着不願去東暖閣,誰知蕭恆看出了他的意圖,竟是當着衆多王爺的面指明不許他中途溜走,蕭融眼見逃不過和盧貴妃侄女見面的事,只能無奈地一起隨皇親貴胄前往東暖閣。
趁着蕭恆和盧貴妃不注意,蕭融走到蕭景耀和魏子衿身邊,低聲說道:“王叔,這可怎麼辦?侄兒這次肯定是逃不掉了……”
“有皇上在,你哪裡能逃脫?”蕭景耀搖頭淡笑,見蕭融苦着臉唉聲嘆氣,又勸道:“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你放心,等會兒我和你王嬸,自然有辦法讓你避開這樁親事!”
蕭融聞言大喜,連忙對蕭景耀和魏子衿拱手作揖:“那就多謝王叔和王嬸了!”
魏子衿被蕭融的舉動逗樂,點點頭但笑不語。
等皇親貴胄都到了東暖閣,椒柏酒、屠蘇酒、吉祥果,如意糕等酒水和點心早就已經一一擺放在每桌前,和大宴羣臣的正殿相比,這東暖閣佈置的更加暖和,燃着的薰香不僅沒有讓人昏昏欲睡,反而提神不少。
蕭恆和盧貴妃在上位坐下後,其他皇親貴胄這才一一落座,而盧貴妃的侄女盧月禪也乖巧地坐在了盧貴妃身邊的位置。
按照輩分,武陵王蕭融原本是坐在王爺末位的,他也樂得坐遠一些,誰知他剛準備坐下,蕭恆就指着離自己稍近的位置說道:“融兒,你且坐到這邊來!”
蕭融身子一僵,下意識地看了看蕭恆所指的位置,竟是在太子蕭長恭身邊,離那位盧貴妃的侄女頗近,神色有些遲疑。
“皇叔,這樣只怕不妥……”蕭融訕笑着說道,並不願坐這個位置,誰知蕭恆不能讓他如願,挑眉說道:“朕讓你坐在這裡,你便坐在這裡,又有何不妥?”
“是!”蕭融也不敢當面和蕭恆對峙,便僵笑着坐了下來,蕭恆這才點點頭滿意地一笑,率先舉起酒杯,對衆多皇親貴胄說道:“這裡都是自家人,不必再像之前那般拘束!”
皇親貴胄們也都點頭淡笑,舉起酒杯吃了一杯熱酒。
“月禪,朕聽愛妃說你平日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特意拜了陶弘景爲師?”蕭恆放下酒杯,對盧貴妃的侄女盧月嬋興致勃勃地問道。
盧月嬋謹記着自己姑姑的教誨,不敢在皇上和衆多皇親貴胄面前表現得太過張狂,謙遜地答道:“回皇上,月禪的確拜了陶師父爲師,然而也只是初學罷了,在皇上面前不敢稱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