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的確是忠肝義膽,當年我原本打算再過段時日就放她出宮,讓她好好嫁人過尋常的日子,卻沒料到後來出了那些變故……”魏子衿如今想起秋雁的死,仍然不免心中惻然,如今看到秋雁的妹妹秋月,好好地跟在蕭景耀身邊,相信秋雁地下有知也會安心罷!
秋月一想到姐姐的死,就難以壓下心中翻騰的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個狗皇帝,終有一日,我要手刃他,替我姐姐報仇!”
魏子衿深知秋月心中對蕭恆的仇恨,正如她知道父親被蕭恆冤枉至死,又何嘗沒有想過手刃他替父親報仇?!
只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刺殺皇帝,倘若這麼容易,那麼蕭恆大概已經死過多少回!
“秋月,他終究會得到他應得的報應,你不必爲了他,以身犯險!”魏子衿伸手按在秋月肩膀上,沉聲說道:“我相信你姐姐秋雁,也不希望你爲了替她報仇,去冒這樣的險!”
聽到魏子衿這一席話,秋月低下頭,沉默不語。
當初王爺也是這樣勸她的,雖然她聽從了王爺的勸告,並沒有來一出“荊軻刺秦王”,但她心中並沒有真正放棄過刺殺蕭恆的打算!
她一直在忍,或許有哪一日,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也等不到別人把蕭恆從那個高高的位置拉下來,就要一刀殺死蕭恆,用蕭恆的鮮血,來祭奠她枉死的親姐!
見秋月沉默,魏子衿知道秋月的內心還在掙扎,但是無論如何,她也要確信秋月不會有刺殺蕭恆的打算!
否則,他們的一切計謀,或許就會因此生變!
“秋月,你相信我和王爺麼?”魏子衿又突然問道。
秋月擡起頭,對上魏子衿的雙眸,點點頭認真地說道:“秋月自然是相信王爺和王妃的,對於秋月而言,你們就是秋月的主子,亦是秋月誓死捍衛的人!”
“秋月,我們不要你爲我們付出性命……”魏子衿輕嘆一聲,幽幽說道:“你是秋雁的妹妹,秋雁已經死了,你絕不會再爲了旁人輕易付出死的代價,而蕭恆亦不值得你爲此付出代價!你要相信,我和王爺,跟你一樣痛恨他,所以你的仇,我們會幫你一併報了!”
秋月並非不相信魏子衿的說法,可她自從姐姐死後,想的就是要手刃敵人,如今又豈能讓王爺王妃替她去報這個仇?!
她思忖了好一會兒,才遲疑地問道:“王妃,秋月想問您一件事?”
“什麼?”
“王妃說,要替秋月報仇,秋月心中一直所想的是手刃那個狗皇帝,那麼王妃會替秋月,一刀殺了他麼?!”
秋月幾乎是目光沉沉地看着魏子衿,就連蕭景耀,也沒料到秋月這麼問,本想開口說些什麼,魏子衿卻臉色絲毫未變,反而脣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
“秋月,你可知道,有時候,讓你的仇人最痛苦的,並非親自手刃他……”魏子衿說到這裡,頓了頓,眸中一道寒光閃過:“而是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