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神識刃的攻擊是攪爛識海達到殺人的目的,而人身體的其它部分不動分毫,也動不了分毫,但是正常情況下,不管修爲多高的修士,在死後,他的識海都會潰散的,其中的魂魄會迴歸地府,轉世投胎,而些修爲高一些的修士,則形成了元神,能夠寄託於某些外物之上生存,依靠自身修煉出靈體來,可以奪舍重生,也可以把靈體修煉到極致,舉霞飛昇,不過這種成功的可能性實在太小,所以,基本上所有這樣生存下來的元神,都會選擇前者。
沒有人會冒着被人抓到,成爲別人晉階道路上的踏腳石的。
所以,可以歸結於一點,就是人死了,識海都是要消失的,不管你是餓死的、被人砍了的、還是毒死的、吊死的、分屍了、還是囫圇個的修士,只要是死了,他的識海將不復存在。
而簡惜的神識刃便是首先破壞了識海,同時也攪爛了其中寄居的元神,人也便死了,按地球說法就是因腦死亡而導致肌體的自然死亡的大致意思。
這地方若是有靜脈滴注等醫用手段,當時到時可以讓他們的身體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死亡,可是……嘿嘿嘿,這裡哪有?
這也是三個人轉來轉去找不出死亡的原因,沒辦法,便收了起了一具屍體,燒了其它三具,呆就在他們收起了留下的那具屍體之時,發現了屍體的胳膊旁邊居然壓着一塊硬幣大小的白色布帛。
劉聖陶右手一抓,便抓起了那片布帛,他可以確定這是法衣上的一塊碎料,他仔細地想了想,忽然間想起,簡惜曾經穿過這樣材料的白色法衣。很像很像,不,就是……
他剛想張口說什麼。可是看了看已經收了屍體向外走去的大長老,和他前面的趙彥。再想想那具奇怪死亡的屍體,他忽然住了口,瞬間收了布帛,這時正好大長老也回過頭來淡淡地說道:“趕緊走吧,這裡沒有什麼可看的了。”
劉聖陶沒說什麼,便邁步跟了上去,他們只是在尋找簡惜的過程中,感覺到靈力波動。才奔向這裡,劉聖陶是尋思着有沒有簡惜的消息,所以剛剛他真的一直在留意簡惜的一切可能有關的信息。
可是他同時也知道簡惜的修爲,也就是將近出竅中期的樣子,如何能夠殺了兩個化神中期的高手?地下石室之中,一看就是個臨時尋找到的暫留之地,沒有一絲陣法痕跡,也正因爲如此,才讓人輕易地忽略過去。有時最平凡的東西往往才最有欺騙性。
這片地區不是沒有人檢查過,卻沒有人仔細地搜尋過地下。又被忽略了那個狹小的洞口。
而且剛剛那四名黑衣人的死法兒,琢磨過後,讓他不禁把懷疑的方向轉移到了那上古纔有的神識秘法之上。只有神識攻擊的秘法才能夠讓人死的一點傷口,一點痕跡都沒有。
而這個擁有神識秘法的人便會成爲一塊香氣四溢的肥肉,傳出去,會引來大批的狼的,開始他懷疑這裡與簡惜的失蹤有關,可是沒想到,真的讓他發現了簡惜留下的一點東西。
剛開始他還下意識想說出自己的猜想,可是隨即便想到了那黑衣的死法兒,很有可能大長老也與自己有了同樣的懷疑。
若是他再把這個發現說出來的話。那很可能會把這禍水引向他那寶貝徒弟,這樣的蠢事。他絕對不能幹,虧他反應的快。瞬間收起了那片布帛,沒有露了馬腳,可也在心中更加傾向於寶貝徒弟似乎是被什麼人給救了的猜測。
劉聖陶心中存下了一絲僥倖,而眼下要做的,便是跟隨大長老他們的腳步,四處搜尋吧!萬一自己猜錯了,其實也沒有什麼損失,四處尋找也會增加找到她和那個倒黴孩子的機率,也是件好事。
若是自己料對了,那麼也可以減少徒弟所要面臨的危險,即使那秘法不是徒弟自己所使用,可是因此波及到了徒弟的朋友也是不好的。
劉聖陶東一下西一下的胡思亂想,不得不說,他這是喜愛這個徒弟已經到了有些沒有原則的地步,愛烏及烏,是不是說的就是劉聖陶這樣的?
不說劉聖陶藏起了那片布帛,並把這事隱瞞下來的事情,且說,奇介函星一衆人等此刻駕着一個毫不起眼的飛舟,帶着馮愛嬌、於姍姍,函星則大步流星,把簡惜抱進了艙中,這時飛舟已經如沖天之箭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進來之前,他便已經掏出一瓶丹藥交給了赤炎,讓他給於姍姍服用。而他則抱着簡惜進入艙中,小心地把她放在了一張寬大的軟塌之上,簡惜身上的污漬和水漬,早已經被函星給清理乾淨,看着她那已經看不出一絲原樣的臉,函星心中某處就感覺到很是難受。
喂服她一枚六級療傷丹,丹藥被他塞進了腫脹的嘴脣之中,化爲了股暖流進入她的體內,六級丹藥的效力果真是相當強悍,不到五分鐘,就見簡惜那看不出原來模樣的‘豬頭’,便開始迅速消腫,大概也就兩分鐘的時間裡,便已經恢復了她原來驚世絕美的容顏。
函星貪婪地看着那張他魂牽夢縈的小臉兒,黛眉微蹙,長長且烏黑濃密的睫毛下面,函星想像中記憶中的那雙晶晶閃亮的眼睛,小巧高挺筆直的鼻樑,粉紅水嫩的嬌脣,細膩光滑到連毛孔都看不到一個的如玉肌膚……,一切的一切,就近在眼前。
他那修長的大手,情不自禁地撫上了她的臉頰,手掌之下,那柔軟滑嫩到極致的觸感,讓他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函星自己也沒有想到,僅僅那麼短的時間,爲何就如此牽掛這個女孩兒,甚至她就是他今後努力奮鬥的最大動力。
函星靜靜地坐在簡惜的牀沿之上,等着她醒來,下面那迷仙草的解藥,他沒有,等簡惜醒來之後,再想辦法,實在沒辦法,便只能靜等三天,藥草之力揮發乾淨後,她也就自動醒來了。
拉地一張椅子,他有些依依不捨地放開那隻輕撫簡惜臉頰的那隻手,坐回到了椅子這上,英俊剛毅的臉上,竟然可疑地浮上一層紅色,並且從臉上,到脖子,再往下,一路紅了下去。
他覺得自己剛纔實在是孟浪了。
沒等那紅色褪去,函星便發現簡惜睫毛輕顫,這是要醒了。果然那扇讓人怦然心動的那兩扇小窗戶打開了。
簡惜迷茫地睜開雙眼,明亮且柔和的光芒就在她頭頂之上的天棚。只是她用了好幾秒鐘纔算看清周圍。“奇介函星?”簡惜虛弱的聲音說出了四個字的疑問句。然後又說道:“我不是在做夢吧?”渾身無力,她也沒有力氣試試是不是掐一下會疼,只能傻傻地問上這麼一句。
沒等函星迴答,又加了一句“你怎麼又跑我夢裡來了?”
函星:“……”
隨即函星心中便上就是一喜,‘又’她說了這個字,他沒聽錯,真的沒聽錯,她說了這個字‘又’,那說明她原來就夢到過他?
一定是這樣的,那麼說明,不自己想着她,她也有想起自己的。
奇介函星可沒指忘着簡惜會想他,只要能想起他,便已經讓他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可是帥氣的臉?...
上,只是脣角微微翹了翹,顯示着他此刻忽然而來的好心情。
不過沒等簡惜看清呢,便恢復了原狀,鬧得已經有些清醒過來的簡惜懷疑剛剛一定是自己剛醒,還沒完全醒過來,纔看花了眼的。
“沒做夢,你目前是安全的”函星那磁性的聲音響起,讓簡惜微微有些發愣,隨即便明白,是奇介函星救了她,否則……
簡惜腦海中又想起了之前在那處石室中,自己如同現在一樣全身無力,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地絕望等待那另人作嘔和崩潰的後果。
是他救了她嗎?簡惜輕聲說道:“謝謝——”。
可是這兩個字卻讓眉目有些柔和的奇介函星直接沉下臉來“我不要你謝”,他挺撥的身形筆直地坐在椅子之上,陰沉着臉,表示他現在不太開心,不太高興。
簡惜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又是這樣的表情,迷惑地看着奇介函星問道:“爲什麼?”
“我不要你像謝別人一樣謝我,救你本該是我做的,就這樣”函星這時的表情再次變幻,只是怎麼看都有些彆扭着,彆扭着說了這句話。
“哦,你是說我太生分了吧”簡惜眉眼彎彎地笑道:“可這是救命之恩啊!我是真心的十分感激你啊!也不能什麼也不說,當成應該的吧?”她口中如是說道,可是心中還是暗自有些竊喜,潛意識中似乎有些期待着什麼。
面前這個面容少見的英俊偉岸的男子,其實在她心底裡面,早悄悄地佔有了一席之地,如今能夠再次見到他,何嘗不是她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渴望?就算是夢,眼前算不算是一場夢想成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