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殘魂護身,簡惜脣角微微翹起,一絲冷冷的笑意,能讓人在最酷暑的夏日都會感覺到冰冷。那四人也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想要收回黑鎖鏈,可是卻已經無法達成,身上已經無一絲黑氣護體,他們只能把魔力在周身布上一層魔力罩。
可是這樣的防禦,怎麼能夠抵擋住四個巨大的混沌火球,四個人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便已經消逝無蹤了,而簡惜的那些小金劍淨化那四個雖然比原來小了好幾倍,但仍然凝實的黑鎖鏈卻因爲沒有主人的操控,開始鬆散起來,淨化的速度增加了許多,再加上陣法本身帶有的淨化功用,只用了十幾分鍾,那四條黑鎖鏈已經完全消失了,全部被淨化成了純淨的靈魂被牽引進入了六道輪迴之中。
簡惜臉色有些蒼白,神情有些萎頓地跌坐在了地上,簡南也來到她的身邊,陪她一起坐在地上,全不管什麼形象不形象的。
簡南想不到簡惜最後居然是用這種方法殺了那四個魔修的,他也從未見過神識是可以這樣用的,雖然簡惜也把那套無名的神識功法教給了他,可是即使是那功法之中,也沒有這麼用的,難道這都是這孩子自己想出來的,並且還做出來了?
看着疲憊不堪的小孫女,簡南不忍心再問她什麼,輕輕地說道:“惜兒,睡一會兒吧,祖爺爺在這裡看着”。
簡惜有些勉強地扯出一絲微笑,手輕輕一揮,那個小乾坤屋出現在了空地之上。她站起身來,勉強讓自己沒有異狀地走進了小乾坤屋,看着那張柔軟的牀,一頭栽了上去,抱着軟乎乎的被子便睡着了。
神識的消耗。讓她沒有想着打坐恢復,只想着好好睡一覺,身邊還有着簡南。她也很安心,沒有防備地就這麼睡着了。
簡惜沒次出現這種狀況時,都會在結束之後第一時間選擇睡覺,這回也沒有例外,如果沒有簡南,簡惜決不會選擇這種方式的。她也會同其它修士一樣選擇修煉來恢復靈力或神識的。不同的場景不同對待。
簡南望着乾坤屋那都沒有關上的房門,輕嘆了一口氣,喃喃地道:“這孩子——”。滄桑溺愛的話語。配着那張年輕的臉龐,卻奇異的沒有出現違和感。
輕輕替她掩上房門,簡南就在門口拿出一張簡惜送給他的逍遙椅,上面還鋪着柔軟的獸皮,簡南如同一片落葉一樣飄落在逍遙椅上,搖着搖椅,看着天空。想着自己的心事。
第二天一早,簡惜便醒了過來,在這裡,簡惜也看到日光,也沒有吸取那東來的紫氣,只是收了乾坤屋。然後在確認他們的四周再無什麼人之後。才收起了自己的陣旗,走出這片地方。向着來時的方向走去,只不過,簡南再一次回到了惜緣星上。
昨日那些受傷的人,只是受了些輕微的內傷,早已經在靈藥的幫助下,全好了,簡惜也在剛醒來之後進入過一回,看過他們之後,這纔算放下心來,簡外公方外婆、袁爸袁媽他們在看到簡惜完好無損後,也俱都放下心來,昨夜他們一夜沒有睡,擔心着簡惜的安危。
而戰神和嘯也可憐巴巴地看着簡惜,擔心的童聲也在她腦海中重複着和抱怨着,怨簡惜在第一時間便把它們給收進了惜緣星中。
簡惜苦笑着,但心裡感覺也是溫暖的,不管怎麼說,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地關心自己,不管到什麼時候,有他們在身邊,這就是她最大的滿足了。
回程的路只有她一個人,這回她也學乖了,再也不敢大意,之前她殺了那兩名魔修之時,便是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要不然何至於讓人家圍得嚴嚴實實的,錯誤有一次就夠了,她可沒有那麼多命去玩兒,所以回程的途中,她也是極爲小心的,而且避開了那兩夥還在尋找着他的人,昨天簡惜離得他們的距離太遠,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就在她行走在回程的路上時,她的神識猛然間發現了一個她怎麼也沒想到會遇到的人時,她竟然愣在了那裡。
簡惜看到了那人,那人似是也心有感應地看向她的這個方向,而且神識也隨之而到,兩人都發現在彼此,雖然相隔還很遠,但是卻彼此微微一笑,他的神情是釋然,而她則是驚喜。
很快兩個人便已經近在咫尺,奇介函星上下看着簡惜,確信真的安然無恙後,纔算真真正正地舒了口氣,然後才語氣有些不太好地說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幸好沒事”。
“帶過來”奇介函星說完之後,右手忽然間輕輕撫了撫簡惜的臉龐,然後愛憐地看着簡惜的眼睛,口中卻是另一種口氣說了三個字,右臂還舉了起來,向自己這方揮了揮。
簡惜順着他的手臂,向他的身後看去,才注意到他不是一個人。
一個一身紅衣的男子,拎着一個黑衣男人來到兩人的面前,‘啪’地一下,把人扔在地面上,簡惜順勢看向那個黑衣人,尖嘴猴腮的猥瑣樣子,個子不高也不矮,一米七十三四的樣子,此時正處在昏迷之中。
看面容,簡惜並不認識他,她剛想問函星‘這是誰?’時,卻猛地頓住了,她再看那黑衣人,便確定,他是魔修,再仔細回憶,卻有着一絲熟悉的氣息,她想了一會兒後才猛然間一拍腦門,說道:“他……他是昨天圍攻我的那個領頭兒的”。
從始至終,在昨日的戰鬥中,簡惜都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他始終是被黑霧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昨日要不是那陣法只能擴大那麼多,他又站得那麼遠,很可能昨天被殺的魔修中也有他這麼一位。
她怎麼也想不通,這人不是跑了嗎,怎麼在函星的手中,從來她都是殺魔修的,還真沒有活捉過,能夠活捉魔修的能力,那可是極其強悍的,可是函星的修爲並沒有那麼高,他是怎麼克服這種變化?
“他怎麼跑到你們的手中了?”簡惜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昨天我們去清剿幽冥谷深處的一處魔修的巢穴,卻正巧遇到逃回來的這個人,他正和另一個魔修說起昨日的經過,被我聽了個正着,所以也明白了始末,於是在清剿完所有的魔修後,便獨獨留下了他,提着來,讓你出出氣,把我的女人給逼迫成那個樣子,讓我很不爽,所以,總要讓我的女人把氣出完,你的心情才能舒暢,你心情好了,我的心情也才能好”函星隨即說出了一串讓簡惜有些不敢置信的話來,這讓簡惜有些目瞪口呆,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
“噗嗤”
“噗嗤”後面傳來了兩聲憋不住的笑聲,簡惜這時纔算真正注意到在函星身後站着的那個紅衣人,還有一身藍衣的修士。
函星迴身瞪了兩人一眼,可是兩個人還是一眼一臉的笑意,看着函星道:“大哥,還不給兄弟們介紹一下嫂子”。
“惜兒,不用管他們,他們是我兄弟,整天穿着騷包紅衣的那個叫赤炎,脾氣最暴躁,那個穿着藍衣服,陰陽怪氣的叫胡力,我就叫他狐狸,他就是屬狐狸的,心眼最多”函星簡短地介紹了一下他的這兩個朋友。
“什麼叫騷包,大哥你太不地道了,哪有讓我們與嫂子的第一面就這樣揭人短的?”赤炎嘟囊着,但是並不妨礙他又衝着簡惜立刻轉成了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說道:“嫂子,我叫赤炎,今後您就是我親嫂子了,以後有什麼用得着兄弟的,儘管說,能辦則辦,不能辦創造條件也去辦,怎麼樣,兄弟我不錯吧?”
赤炎這左一句嫂子,右一句嫂子,着實取悅了函星,他那難得一笑的臉上,全都寫着滿意和開心。
看着赤炎一副得瑟樣,簡惜也憋不住地樂了,笑着答道:“嗯,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簡惜,不要嫂子嫂子地叫,我還沒嫁給他呢”。
函星一聽簡惜的話,臉就往下一耷拉,上前一步便把簡惜給摟在了懷中,衝着她說道:“你是一定要嫁給我的,他們兩個只不過提前一些叫而已,沒啥錯,就這樣了,稱呼不改了”。
“可……”簡惜正要分辨,可是函星的聲音又在她頭頂上響起來:“別可……可了,就這麼定了,難道你還要嫁給別人不成?”函星這時的臉沉了下來,也對自己有些不自信起來,他想到了墨雲那張妖孽一般的臉來了。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嫁給別人,別瞎說”簡惜沒有注意到頭頂上的那張臉,嗔怪地推了推包裹住她身體的那個堅實的胸膛,羞紅了臉說道。
一聽到簡惜這樣的回答,函星的俊臉多去瞬間轉晴,面部線條也柔和下來。
看到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大哥,這麼豐富的面部表情,胡力也在心中慨嘆,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