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的話,無疑讓方宏遠升起一絲希望,表情有些激動地道:“惜兒,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在安慰太外公?”
“惜兒爲什麼要騙你?這是真的,雖然這樣子會很難,不會那麼容易的,但是卻也是有這個可能的”簡惜很肯定的說道。
方宏遠捧着‘方氏雷靈訣’如獲至寶,方家原來的修真功法,已經全部都被方家先人給拿走了,一部都沒有留下,方家先祖愣是通過世俗界的古武武學重新振興了家族的榮光。
可惜,修仙這條路卻是被堵得死死的,再沒有一點機會,這一直是古武世家的方家老祖宗方隆靖最大的遺憾,或者可以說是遺憾終生。
而現如今,居然由這個並不姓方,卻有方家血脈的小姑娘實現了這一千多年不知道多少代先祖的心願。
其實方家最早就是修仙家族,這樣的家族出現具有靈根資質的後人概率是很大的,雖然方隆靖本人沒有這樣的資質,可是他卻攜帶有方家的血脈,他的後人具有靈根的可能還是很大的,這正是他遺憾終生的事情,他眼睜睜看着自己有可能身具靈根的後人普普通通、庸庸碌碌過一生,一代一代又一代,即使千餘年之前,他們都走了,可是那時的靈氣比之現如今的世界還是充鬱得多,可是卻愣是沒有出現一位修仙者。這不得不說,真的很悲哀。
方宏遠不能不激動,也許今天開始,就是方家新的轉機的開始,也許方家重新成爲修仙家族並不是一個夢。
且不說方宏遠捧着那個裝着比珍寶還珍貴的盒子去找那些太上長老們,卻說簡惜重新回到了住處,並且來到了袁爸袁媽的房間。
人還沒進去,神識先行觀察了一下房間內和四周,見到附近並沒有外人。房間內只有袁爸袁媽和新禹三人,推門而入後,對着客廳中的正在邊看電視邊聊天的三人說道:“今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老袁頭,你先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咱家是姓袁,可是怎麼袁家這個古武世家扯上關係了?”簡惜毫不客氣地問道。她前世就喜歡這樣開玩笑似地稱着老爸。
“哎呀!有啥好說的”袁爸就咕噥了這麼一句,就不吱聲了。
“老薑太太,老袁頭兒不配合,現在由您來補充吧”簡惜笑嘻嘻地重又向着袁媽說道。
“這老頭子,都騙了四十多年了,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我還嫁給了這麼一個有背景的老頭兒。你爸他啊,也是因爲練武天賦差,而且也不太喜歡練武,所以總是捱打,那時候他才十五六歲,雖然人長得挺高挺壯,可是性格卻是倔得跟頭牛似的。任他父親如何打罵都不好使,偏偏喜歡擺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削個小刀,雕個小人兒什麼的,他父親說他不務正業,他又不聽,於是是捱打最多的就是他了,可是打他的時候他也不吱聲,挺着脖子在那硬挨着。他父親就更生氣了。每次你爸他都能把你爺爺氣得暴跳如雷。
有一次,發生了一件事情,是你五叔打碎了你爺爺珍愛的一件物品,卻說是你爸他做的,你爺爺沒有問清楚。就把他給打了,當時你爸想解釋,可是他笨嘴拙腮的,根本就解釋不清楚,人又很冤枉,當天晚上就離家出走了,家裡其它人要去找他,可是你爺爺也是個犟人,明知道自己錯怪兒子,也不肯承認,而且也堅決不讓其它人去找,就這樣,你爸他在這原始森林裡面歷盡艱險,好幾次差點兒丟了小命兒,兩個多月纔算走出了這大山,出來後,一路要飯向着北方,一直到他二十來歲到了東北,纔算是認識了我,安下了家,可從此以後,他隻字不提他的過去了”袁媽緩緩地講述着這個她也才知道不久的故事,稱呼不由自主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沒有如往常讓簡惜稱呼袁爸爲外公了。
“外婆,外公那時候也離家出走啊?那我豈不是隨根兒?遺傳?”新禹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讓三人脫離了故事,莞爾一笑。
“嗯,可不,不過你媽她可沒出走過”袁媽笑着說道。
“我那是不敢,不過叛逆的時候也有,只不過沒有爸和新禹那麼明顯和直接”簡惜笑道。
“事後也後悔,可是就是放不下那個臉兒回去,是我對不住父親”一直默默聽着的袁爸忽然間說道。
“你爸他倔,還犟,你爺爺他也是,他們爺倆兒的脾氣太像了,才導致這樣的結果,後來你爸的哥哥弟弟們都偷偷出去找你爸,可是沒人找得到,你五叔後悔的去你爺爺那裡認錯,自願關了一年的禁閉,直到那時,你爺爺纔算放了口,去找你爸,可是華夏人口那麼多,哪裡還找得到?就連你爸他走沒走出這大山都是未知數,剛開始他們還找得很勤,後來看到越來越沒有希望,便也就放棄了,都認爲你爸他已經葬身在了這大山之中”袁媽接着講道。
“那今天袁家又是怎麼認出我爸來的呢?”簡惜奇怪地問道。
“你爸和我昨天白天修煉完了,就在這方家大院中閒着溜達,沒想到遇到了方家主正陪着袁家主看你佈置的大陣,而旁邊的你六叔隨口和袁家主說了句‘大哥,你看那人長得多像我五哥?’一句話,讓袁家主注意到了你爸,方家主見袁家主看向了你爸,便口介紹了一下,說那位是簡惜的幹外公,叫袁雄良,這一個名字讓袁家主停下了腳步……後來,我和你爸在方家主的引見下,正式見過了袁家主,而你爸也認出了這個已經老了很多的大哥,沒等袁家主詢問,當時你爸就掉眼淚了,袁家主看到你爸這個樣子,再仔細地詢問過後,終於確定了你爸就是他那離家出走了四十多年的四弟。
唉!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不過,他們都很好奇,你爸他怎麼這麼年輕,比起年齡最小,今年才五十歲,長得也比同齡人年輕得多的雙胞胎妹妹還要年輕一些,你爸他只笑也不說什麼,他們也便沒再問起。”一直到現在,袁媽纔算把事情的原委都講述了清楚,簡惜也算是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倔爺爺,碰上了犟爸爸,導致了這失散了四十多年的悲劇,好在目前的結局還算不錯,終於認了回去,而通過講述,簡惜也大致瞭解到了袁家人還算是個不錯的人家,起碼還很認親。
不是那種冷血家族,這樣簡惜放心不少。
就在一家人在一起聊着天時,簡惜耳根一動,外面不遠怎麼這麼嘈雜,這麼亂?
袁爸袁媽和新禹也都擡頭向那個方向看去,當然什麼也看不見,幾人的神識同時向外延伸,並且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神識一掃,看到不少的方家弟子都向着一個方向急奔。
幾人也飛速向外奔去,袁爸袁媽的神識還很弱,看不出去幾米,而簡惜和新禹卻不同,新禹已經是煉氣九層的修爲,離築基也只是一步之遙,神識雖然沒有簡惜強大,可是卻也是可以覆蓋大半個方家。
而簡惜則是他的幾倍,他們看到一行人從幾輛車上下來,用六副擔架擡着人,依次快速進入方家家族小醫院,擔架上的人血肉模糊。
不少人都奔着小醫院跑去,簡惜他們的速度當然要比這些人快得多,也就是擔架剛剛全部進入小醫院後,簡惜幾人也到了,同時到達的還有家主方宏遠,還有方家包括方宏才、方宏竣、方宏遙、方宏鼎幾位長老,以及袁家家主袁雄飛和袁家四長老袁雄漢,幾人的面色都很凝重,看到簡惜幾人也過來了,便衝着他們點點頭說道:“一起進來吧,其它人都退下吧”。
衆人見到家主發話,都擔心地看了小醫院一眼,但還是退了開去,不過都沒走遠,遠遠地觀望着。
簡惜隨着衆人進入到了小醫院當中,這是個不小的三進院落,已經有人領着衆人進入到偏角落的一個房屋當中,進入之後,才發現,這間房屋真的很大,裡面如同外面的醫院一樣,整齊地放置着八張牀位,每張牀位旁邊都放置着一套先進的急救設備,而現在這八張牀位已經佔據了六張,白色的牀單現在已經被染成了紅色,鮮血淋漓、怵目驚心。
六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同時爲這六人進行着急救,可是即使這樣,只是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便眼看着一人在衆人面前斷了氣,其它人也是岌岌可危。
一時之間,整間急救室內,沒有人說一句話,只是醫生不停地命令和護士有條不紊的工作,緊張和有序。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方宏遠看着緊張工作中的家族醫生,沉聲問向一邊身上也滿是血跡的大漢。每個人心中都是有着相同的疑問,這時也都集中精神聽那大漢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