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男人之間的眼神可以碰撞出什麼東西的話，那王成成在這一瞬間一定是深切的感受到了。
溫曉光看他的眼神是這樣的：（ˇ?ˇ）
但王成成其實沒注意，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僅僅是因爲他已經瘋了。
他的腦袋在瞬間當機，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在車上說的‘優客良品的老闆很賤’。
不過他的狀態並未引起身邊人的注意，因爲面試的四個人，都驚訝並關注到老闆是如此的年輕帥氣。
溫曉光只不過掃了他們一眼，在王成成身上多停留幾秒罷了。
就這麼幾秒小王就慌了，慌的一匹，他抹了抹臉，一臉茫然的坐在外邊兒等待的椅子上。
剛剛是我看錯了嗎？
他看起來有些難受，小何關心道：“……你怎麼了？怎麼臉色一下那麼白？”
“有……有嗎？沒有吧？”王成成哭喪着臉，帶着一絲可憐。
“你不必緊張，我們溫總人很好的，面試又不是上戰場。”
“謝謝你。”
“嗯，”小何鼓勵道：“沒事的，你只要不罵他，他不會急的。”
王成成：（∧）
“那……我要是罵了他呢？”他的聲音帶着哭腔，甚至還有一絲一線歌手的高超顫音技巧。
“啊？”
王成成捂臉：“對不起，我能離開一下嗎？”
受不了了，我要去找老婆。爲什麼我的運氣如此差？不是說好的學生嘛！爲什麼在這裡是溫總啊！
小何爲難，“這時候你走什麼，萬一領導叫到你，我找不到你咋辦？”
會議室裡，面試官坐一排，溫曉光坐在陳北的左手邊，他今天確實沒說什麼，就是來看看，不全因爲王成成，他也想感受一下面試現場的氛圍。
第一個是女孩，專業技能不符合崗位要求，就是稍微有些姿色，但也就那樣。
陳北把頭偏到老闆身邊，小聲說：“你在小圈子裡有些名頭之後，老是有這樣的女生，我都不知道她們是來找工作的，還是找對象的。”
溫曉光也看出來，她的應對頗有不恰當之處，就差明着來勾引他了。
他在一旁默不作聲，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但手上拿着的筆已經輕輕畫下了叉。
“謝謝，我們會在三個工作日內給您郵件回覆。”陳北人模狗樣的說一句套話，然後喊道：“下一個。”
下一個，
溫曉光把王成成的簡歷抽出來翻到最上面。
他，進來了，順着出去的女生留下的縫隙插進來了。
他很快找到了溫曉光的位置，臉上的笑容跟哭一樣，甚至比哭還難看。
“各位面試官好，額……嘿嘿……嘿。”強顏歡笑的坐下，
陳北有些奇怪，因爲這人是正統的程序員，應付技術面試還是沒問題的，而且又不是應屆畢業生這種菜鳥，怎麼會在面試當場有這種表現？
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溫曉光。
溫曉光不能在此刻給他答案，但……王成成的確是有些被雷電劈中的感覺……呆愣愣，本來程序員也不太擅長處理這種極需情商的場景。
於是他開口，“正常回答面試官的問題。”
一切流程，溫曉光都不會改。
王成成忽然起身道歉，“對不起，溫總，我……”
溫曉光打斷他，再次面無表情的強調：“正常回答面試官的問題。”
“……好，好，謝謝。”
他重新坐下。
陳北開始發問。
……
說起來，他畢竟是有工作經驗的人，也不是被老東家辭退，僅僅是爲了要和陳敏雙宿雙飛纔想着換工作，兩個人大概是受不了異地戀的折磨，他也纔會對離媳婦兒這麼近的工作如此在乎。
總之，他的工作能力應當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因爲在乎所以有些緊張，在回答陳北的問題的時候，不夠連貫，但基本上公司對招聘的人所提的技術要求，王成成都有。
陳北還是認真工作的，上一個女孩太水了，這個他似乎覺得還行，就是心態不好，說話老緊張。
“其他人還有問題嗎？”陳北覺得自己瞭解的可以了。
“我提個問題吧。”溫曉光忽然開口。
王成成露出了小孩子打針時，眼看醫生要戳屁股的表情，又彷彿是後槽牙瞬間刺痛，但這時候他選擇做虛僞的人，
面帶微笑。
面帶媽賣批的微笑。
溫曉光不是奔着私心來的，而是他提前瞭解了些信息，工作態度和工作能力一樣重要，如果是喝下午茶的心態，可能適合財大氣粗的公司，而不是他們這種起步階段的。
所以他不得不問，“我們是新創業公司，是一羣年輕人在一起奮鬥，加班是常態化，尤其是沒有喝下午茶的時間，所以在生活和工作的平衡上，你有什麼看法？”
王成成沒想法，他現在的想法就是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呃……我的話…比較不認同那種可以將工作和生活分的很清晰的觀念，我覺得不可能分的特別清晰，因爲生活品質源於工作回報，而工作狀態與熱情源於生活品質，所以……”
這是套話，有很多面試經驗的人，這些話說起來賊溜。
溫曉光就直接問了，“喝下午茶嗎？”
“不喝，不喝，不喝。”
“真不喝？”溫老闆對這個問題異常重視。
王成成誓言，“真不喝！”
“嗯，我沒問題了。”
人走後，陳北示意小何給他們幾分鐘，讓外面的人稍微等等。
“怎麼回事？”
溫曉光說：“我和他沒有私人關係，你們公平打分，不是人情照顧。”
外邊兒。
陳敏等來了……一個頹喪的王成成，他進去時昂頭向前，出來時綿軟無力。
陳老師剛要恭喜就感覺不對，上前關心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怎麼還出汗？”
王成成拉着她上電梯。
陳老師一路追問，“人家怎麼說的？”
“三個工作日內給消息。”他無精打采的回，隨後捂着臉，“媳婦兒……你爲啥昨天晚上讓你的學生來接我呢？！造孽啊……”
“溫曉光？和他有什麼關係？”
王成成拿出一張宣傳冊，那是公司精心製作的，爲了讓人可以更加直觀的瞭解優客良品。
他指着第一頁上第一段的文字介紹，“看到沒，創始人溫曉光。”
“什麼？！”陳敏一下奪過來，眼珠子迅速掃了兩眼，然後震驚問：“你是說……溫曉光？”
陳老師也混亂了，他，不是我的學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