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談過女朋友嗎？”孟燕華問他。
“沒有。”皇甫沒有撒謊，“我在學校是沒人關注的類型。”
“不同年齡段的審美不同，你的老實體貼在你這麼大的孩子看起來是無趣無味，在我們這樣的人看來就是可靠溫柔，世上所有的驚喜和好運，都是你累積的溫柔與善良。”
“是驚喜嗎？”皇甫帶着笑意問。
“不是，你爲什麼打電話給我要見我？”孟燕華反問她。
“你的丈夫呢？”皇甫一直一直都不知道。
孟燕華也選擇告訴他，“離婚了。”
“爲什麼？”
“爲什麼……”女人好好想了想，“我像養了兩個孩子，一個他，一個我女兒，我們三觀不和，常常吵架，後來就離婚了。”
“那他人呢？”
“這我怎麼知道。”
皇甫躺在牀上，中海可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在家裡，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遇上這樣的事。
“咱們這樣算什麼？”
孟燕華回答了他，“算孤獨的兩個靈魂在黑暗中以微弱的光芒苦撐，在生活給我們以重壓時各自得到了安慰。”
“然後呢？”
“哪有然後，繼續生活，年輕時候老覺得遇上任何一件事都是大事，等過些年你就會發現，再大的事也只是生命中的一件事，過了，就繼續生活，僅此而已。”
她是在提醒他，該幹嘛幹嘛去。
皇甫明白了，“那我還可以找你？”
“可以，在你找到女朋友之前都可以，但是我不一定有時間，也不一定有興致。”
皇甫覺得委屈，“爲什麼是我？”
“很多原因，覺得你不錯、知根知底、新鮮、生病時的脆弱不夠理性，還有，我不是個好人，沒有那麼高的道德底線，你呢？”孟燕華挑起頭問他。
“你氣質好，漂亮。”皇甫帶着氣講道。
“赫赫……”孟燕華忽然少見的笑了起來，“也行吧。我得回家了，瑩瑩還在家，你不用起，可以在這過夜，好麼？”
“我也不在這兒待了。”他說着也要起來。
“躺下睡吧，你又沒孩子回去照顧，在哪裡睡不是睡，非要回宿舍折騰這一趟幹什麼，而且我不想繞路送你。”
皇甫也開始穿衣服，“我不需要你送。”
孟燕華覺得很奇怪，“講話不聽呢，你回去路上要40分鐘，外面熱，你回去又得再洗一次，在這裡睡不是一樣的嗎？”
皇甫心沒那麼大，“在這裡你覺得我睡得着？”
成熟的人會照顧人，體察到人的心思，她似乎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如果我有時間，有興致，我會主動聯繫你的，不一定都要你找我，好嗎？”
皇甫被說服了。
但在臨走前，她又提醒說：“大學都過去一整年了吧，還是找個女朋友去，不然等你畢了業會後悔的。”
“我想先脫貧。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你說。”孟燕華在門口轉身。
“你到底有多少錢？”
“這個可不好說，很久沒關注過。怎麼了？”
“那你說江成醫院能賣多少錢？”
“上億吧，”孟燕華跟他說：“我知道，你有溫曉光的依仗。因爲他，可能會讓你覺得掙錢沒那麼難，但溫曉光只有一個，每一分錢都很難。”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12歲就知道了。”皇甫無奈的笑。
……
……
北金。
何雅婷和妹妹一起出門回來。
她們打包小包拎了不少，都是些衣服和麪膜，女人嘛，還能買什麼呢。
何雅婷是覺得妹妹需要一些女人味更足的衣服，她一天天大白衣穿的跟性冷淡似的，很多男生都不敢靠近。
溫曉光從書房裡出來、
“你沒休息嗎？”何雅婷以爲他睡了，明明都已經快十點了。
昨天又那麼累。
溫曉光說：“有些工作。”
皇甫給的資料他看了一半扔一邊去了，現在人家要來，總要多瞭解些這家公司。
這其實還好辦，主要是莎拉可能會在近期和他啓程去硅谷。
趕在2010年的時間地點，不是資本要在幾家未來的獨角獸身上落子。
其實只要在稀釋幾輪之後保持個位數的股份就很好了，1000億的百分之5就是50億美元。
誇張的數字。
“還有工作啊？”何雅婷嘟着嘴，有些不好意思，“你在好好工作，我和雅惜出去買了好多。”
有你這句話就很好了。
可何雅惜跟個鈦合金直女似的，“真的工作假的工作，我看看你在幹什麼。書房能進的吧？”
溫曉光無奈，和何雅婷相視而笑。
書桌上擺着咖啡、材料，中文的材料一小部分，今晚在看的倒主要是美國那邊的。
何雅惜瞥了眼，然後拿起來，“你真的都看得懂？”
“是，你不去試試今晚買的東西嗎？”
“姐姐不是說你沒有在國外生活的經歷嗎？哪有時間學英語？”
溫曉光問她一個問題，“如果我看不懂那我爲什麼不請人給我翻譯好呢？”
“爲什麼？”
“我想，一定是因爲翻譯很貴，而我捨不得。”溫曉光認真道。
何雅惜臉色一跨，放下東西出去了，這不是拿她開刷嘛。
懟人的功夫，好久沒用上了。
何雅婷也問道：“怎麼還有那麼英文的啊？”
“我近期要出國一趟，去美國和幾個公司談一下。”溫曉光正好趁機跟她說了。
“出國？什麼時候？”
他不想錯過8月份微信的發佈，在那之後事情肯定也多，所以還是希望儘量趕在那個時間之前。
“下週，或者下下週。”
何雅婷偷偷跑過去把書房的門關上，然後過來撒嬌，“人家剛來，你就要走呀。”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溫曉光沒想到她拒絕了。
“我想過了。”
“想了什麼了？”
“我也要好好工作，”何雅婷不像是在開玩笑，“你有你的事業，我也要有我的夢想，雖然掙的是肯定沒你多啦，但時間久了，老是不去工作，人會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吃了睡、睡了吃，和豬有什麼不一樣呢。”
“真要去工作？”
何雅婷仰着頭，活潑的笑着說：“嗯，不然的話我會無時無刻不想着你，會纏到你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