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他恨她,爲什麼?
經過那麼驚心動魄的一天,後來的日子在相比之下,變得出奇的平靜,跟陳早的合作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或許兩個人天生就有種默契,而且都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所以配合起來特別的容易。
而付歡歡那邊,她也已經處理好了,這個小丫頭的確是很厲害,竟然能夠勸說她的姐姐放棄了對凌夏的仇恨。
付歡歡來找她的時候,正好趕上那天凌夏沒有戲份,在一邊閒着看劇本,她打着探班的名義就進來了。
難得的,她今天沒有打扮的濃妝豔抹,而是淡淡的化了點妝,打扮的也像一個正常的少女了。
看到她這副模樣,凌夏險些沒有認出來,都怪她平日裡的打扮都太過驚悚,造型也誇張的很,可是今天這副模樣下,卻讓她意外的感覺到特別的舒坦,卸去了層層的裝扮,付歡歡也是一個很清麗的女孩子。
她長得跟付瑤瑤有那麼幾分相似,可是又不太一樣,畢竟是年輕,所以看上去格外的有朝氣,身上有種與容貌無關的美麗。
凌夏看到她後,稍微地有些意外:“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付歡歡得意地揚揚眉毛:“我把那件事情給解決了,我姐姐她終於放下心結了,所以過來跟你說一聲。”
凌夏說:“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免得我天天提心吊膽的,生怕什麼人再來偷偷的傷害我。”
付歡歡在她身邊擠擠坐下,有些歉意地說:“哎,真是抱歉哦。讓你困擾這麼久,我勸說姐姐很久。她就是不理會我,對你的恨意很明顯。我就說了,她身爲我的情敵,我都沒有這麼大的怒氣,她這是爲啥呢?”
凌夏頗爲不滿地說:“說什麼呢?誰是你的情敵?假想敵還差不多,小屁孩天天就知道瞎想。”
щщщ★ tt kan★ Сo
付歡歡點點頭:“好吧好吧,就是假想敵,現在看來你似乎是真的對那蘇硯沒啥意思。”
說着她撓撓頭,似乎是稍微的有些困擾地說,“其實說實話。我之前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看他哪兒都好,就算他那麼對我,我仍然不死心,總是纏着他,還想着,如果我一直堅持下去的話,他肯定會喜歡上我的吧,畢竟我也是這麼一個超級無敵美少女啊。”
凌夏撲哧一下笑了。
付歡歡不滿地瞪她一眼:“你別笑啊。我是說真的,可是後來,那個時候我去淺川辦事,想着順便去看他一眼也好。可是沒想到他還是那麼對我,呵,就算他不喜歡我。也不能這麼踐踏我的感情啊,難道我就不是人了嗎?也不知道爲什麼。從那往後,我就突然特別的討厭他了。一點都不想再跟他這樣糾纏下去了。”
說道這兒,她義憤填膺地揮了一下拳頭:“我好歹也是個大美女啊,犯得着在他這麼一棵被蟲子嗑了的小破樹苗上吊死嗎?”
凌夏點頭:“是是是,前方還有無數的美好帥哥在等着你呢,幹嘛非得跟他過不去呢。”
付歡歡嘿嘿地笑了幾聲,然後摸摸頭:“哎呀你看,我又說跑題了,我這人沒有別的毛病,就是好跑題,咱來接着說我姐姐,我就說,她爲什麼會對你有那麼大的看法呢?畢竟你們兩人見面的次數也不多,爲什麼會這麼恨你?”
“我那些天一直在勸說她,可是她就是不理會我,甚至連我都不搭理了。後來我實在是沒招,便跟一個搞心理的朋友說了一下心中的苦惱,他竟然提出來讓我姐姐來他們那邊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許這個是心理問題導致的,跟之前的經歷有關,所以纔會這麼對你。”
凌夏有些意外地說:“心理問題?”
付歡歡點點頭:“是啊,她現在每隔幾天就去一趟呢,之前她的整個人是有些陰鬱的,現在看上去好多了,希望能夠完全打開她的心結吧,她不是那樣的人,昨晚她已經對我說了,她仔細的反省了好久,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如果不是她心生惡念,你又怎麼會還擊她呢?她更不應該去找人害你。”
凌夏說:“她想開了就好,但是還是希望她是真的想開了,而不是嘴上說說。”
“這次是真的了,”付歡歡急急地道,“她說,等你拍完這個戲後,就請你吃個飯,希望你能賞臉。”
凌夏想了想,然後說:“到時候再說吧,你再觀察觀察,我可不想去赴鴻門宴。”
“不會的,我會好好地觀察她,絕對不讓她再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付歡歡打着包票。
等到付歡歡離開後,凌夏擡腳往拍攝現場走去,今天沒有她的戲,但是她現在有些無聊,這樣的劇本很好拍,她看了幾遍就能背下來了,所以不用像之前那麼辛辛苦苦地做功課了。
走了沒有幾步,卻差點跟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撞上,凌夏快速地往一邊閃去,那人同時也往一邊退了一步,這樣才避免了兩人撞在一起的悲劇。
躲開後,凌夏長噓一口氣,擡頭往那人看去,恰好這時那人也擡頭看過來,兩人目光相對的那一刻,他們同時露出了驚訝的目光:“啊,是你——”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凌夏第一次拍攝電影《劍涯》的那個監製,自我感覺超好的那個男人,劉本帥,也就是當時在宴會上請她跳舞的那個人。
說實話凌夏很不喜歡這樣的男人,特別的自戀,覺得自己就像是太陽,所有的女人都得圍着他轉一般,當時請她跳舞的時候,凌夏就對他沒什麼好感了,只是出於禮貌,纔會答應他。
劉本帥先開口了,他說:“哦,原來是你啊凌夏。今天不是沒有你的戲份嗎,怎麼還過來了?”
“嗯?是啊。但是我還是想過來看看。”凌夏有些意外,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沒有戲份呢?據她所知。這個人病不在他們的劇組裡啊,他來這裡就有些奇怪了,怎麼還會對她的行程這麼瞭若指掌?
出於禮貌,她還是對他點了點頭,微微笑着說:“是你啊,劉監製,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呢?”
劉本帥笑着說:“我恰好到落城有些事情,辦完了之後來找你們周導演玩玩,沒想到他那麼忙。所以跟他說了幾句話後,我就準備離開了。”
說着他又打量了一番凌夏:“沒想到你的發展倒是挺快的,那時候我見你的時候,不過是劇中一個跑龍套的,沒想到現在都是女主角了,纔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啊。”
凌夏笑笑說:“不過是運氣罷了。”
劉本帥笑着看她,那眼神讓凌夏無端的覺得有些奇怪,其實從第一次見他時,她的心中就有這種怪怪的感覺。可是又說不出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按理說,她這麼普通的一個女孩子,他怎麼會注意到呢,還會那麼強烈地要求她跳舞?
那個時候。因爲燈光太過迷幻,環境太過嘈雜,所以她的腦子大概是有些不是太清楚。於是便有些迷糊地跟着他去了,可是現在想想。才覺得那時候他看她的眼神真的有些不對勁。
時光過去的太久遠了,她都有些記不清楚了。只是記得在旋轉變換的光線下,他看着她的那個眼神,就彷彿是在看着一個獵物一般,深不見底的眼睛裡,有些算計的光芒。
只是那時,她完全沒有防備,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過。
而現在,她清清楚楚地從他的掩藏甚好的眼神中看到一絲陰鷙的味道,似乎是隱藏着深深地恨意。
他恨她?爲什麼?
要知道她前世今生都跟他沒有一點點的過節啊,爲什麼會這樣?
她心中警鈴大作,不敢再跟他單獨相處下去,於是找了個理由便要躲過去。
不料,她剛剛纔走了沒有幾步,劉本帥竟然迅速地上前一步,攔在了她的身前,嘴角帶着那種似笑非笑的弧度:“淩小姐這麼急着走幹什麼,反正今天你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如跟我出去走走吧,我想請淩小姐吃個飯,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
凌夏皺皺眉,暗地裡咒罵了一句,這個人怎麼這麼厚臉皮啊,之前強硬地請她跳舞,她不願意去,就強行拖着她去了,而這次,她已經很明顯的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了,他竟然又堵了她的路,怎麼可以這樣?
劉本帥躲在眼睛後面的一雙眼睛帶着淡淡的笑意,可是這個笑意卻一點都不能讓人覺得溫暖,不過是讓人有些心驚罷了。
他說:“爲什麼淩小姐每次都是拒人千里之外呢?不過是一頓飯而已,我又不會把你給賣了,怕什麼?”
凌夏笑笑,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發僵了,她說:“感謝你的盛情邀請,可是我真的不能去,我的臺詞都沒有記清楚,必須得去好好的用功了,明天有我很重的戲份,不想再總是過不了。”
劉本帥堅持着:“不差在這一時,而且出去逛逛,還可以找到很多靈感,這樣有助於你更好的演戲啊,而且我會跟周瑞新說一句,讓他不罵你,好不好?”
凌夏有些惱火了,都已經說了不去了,爲什麼還要糾纏呢?這個人臉皮真是夠厚的了。
她閉了閉眼睛,在心中飛快地盤算了一下,究竟要不要跟他動怒呢,這樣的人,可真是可惡,如果一直這麼耗下去,難免他又會強行拖着她走。
“凌夏,你在這裡啊,讓我好找。”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個溫和淡然的聲音,如同最溫和的春風一般撫過她的心間,凌夏發誓,這是她此生聽過的最動人的聲音了。
陳早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的身旁,微微笑着對他們兩人道:“這麼巧啊,劉先生也來了?”
劉本帥對他回了一個笑容,“陳小帥哥啊,加油拍戲啊,現在很多人都特別的看好你,不要讓大家失望。”
陳早點點頭:“這個是自然的。”
說着他又把目光移向凌夏,“你怎麼還在這裡?我到處找你呢,過來跟我對對這段戲,我昨天糾結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演這段,麻煩你一下,過來幫幫我好不好?”
凌夏趕緊抓住這根救命稻草,轉頭對劉本帥說了一句:“劉先生,對不起了,我現在真的得去忙,還是後會有期吧。”
說着,她對他笑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到了陳早的身邊:“走吧,正好我也有不會的地方需要請教你呢。”
陳早了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輕的伸手虛攬了她一下,轉身對劉本帥說:“劉先生,我們失陪了,改日有時間着再來請罪,再見。”
說着,他們兩人便離開了這裡。
陳早帶着凌夏一路上走到了一棟教學樓的天台上,因爲現在正好是上課的時間,而且那些學生一般沒有事情不會到這裡來,怕出什麼危險,所以頂樓上一般都是空空蕩蕩的。
他們兩人站上天台,高處的風很大,一上來竟然有了些許涼意。
凌夏轉身去看着陳早,非常感激地對他說:“剛剛真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過來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那個人真是好討厭啊。”
陳早笑着說:“說實話,我之前的時候倒是沒有注意過這個人,今天才仔細地研究了一下她,突然發現這個人有些不太對勁。”
凌夏說:“怎麼說?”她也是今天才意識到這個人不太對勁,所以想聽聽陳早的意見是不是跟她一樣,如果一樣的話,那就說明這個劉本帥是真的有問題了。
陳早低下頭,仔細地想了一下,然後說:“我也只是感覺而已,看到他看你的那個眼神,覺得很不對勁,彷彿是充滿了算計,可是我不明白了,他究竟想從你這裡算計些什麼呢?”
凌夏贊同地點頭:“是啊,我身上什麼值得算計的東西也沒有,他爲什麼要這樣?真的讓人很生疑。總之,今天謝謝你了。”
陳早說:“應該的,你有麻煩了,難道我還能冷眼旁觀嗎?以後要記得小心點他,不要被他騙了,聽見了嗎?”
凌夏長長地嘆一口氣:“我當然得小心他了,如果能不見他,儘量躲避着,天啊,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就是因爲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所以纔要更加的小心,這樣的人,如同一條漂亮豔麗的毒蛇一般,悄無聲息地往外吐着紅信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偷偷地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