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他是很重要的人
雖然陳早那時無奈地說,他也努力地試着攔住她,不讓她去籤那個合約,可是卻無能爲力,或許,命運是不可逆轉的。
但是凌夏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對她坐視不管,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鍾曉可以說是她這一世最好的朋友之一了,她如果不好,她心裡會很難受的。
於是她試探着說:“鍾曉,娛樂圈裡面可是很黑暗的,你確定要去那裡發展嗎?”
鍾曉滿不在意地說:“黑暗?這年頭哪裡不黑暗?我知道那裡難混,可是,畢竟我還是喜歡那一行的,幹起來心裡會很舒坦,所以再苦再難也沒有什麼了。”
她都這麼說了,看來是不會輕易的回頭,況且,她又不知道鍾曉後來會發生什麼,陳早似乎是知道一些,可是又不肯多說,這讓她真的是很糾結。
凌夏又說:“可是,如果你因爲這個受傷害怎麼辦?還有,鍾曉,你千萬不要太過於信任那個什麼音樂製作人,我感覺他這個人不是那麼簡單,我怕你會受騙。”
聽到她說這話,鍾曉略微的有些不大開心,畢竟有人說自己最心愛的男子不好,哪個女人都不會開心。鍾曉轉過身來,笑着對凌夏說:“沒事啦,你還怕我被人騙了不成?沒事,他的人怎麼樣我還是知道的,他真的很不錯,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去見見他,不過可說好了,你千萬不要跟我搶哦。”
聽到她的話,凌夏不由得暗暗搖頭,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負數,當年她自己深陷感情的泥淖中時沒有感覺,她現在可是深深地體會到了,連鍾曉這麼理智又冷靜的女生,一旦碰到了愛情這種東西,都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鍾曉一直在跟凌夏和那個音樂製作人同時聊着,不知不覺夜就深了,鍾曉對她說:“你困了就去洗洗睡了吧,我再玩一會兒。”
凌夏忍不住說:“你以後是要當明星的,不能再這麼熬夜了,現在雖然你還年輕,底子好,可是年齡再大點,皮膚可就受不了了,注意睡眠啊。”
鍾曉說:“我幾乎都是黑白顛倒的人,早就習慣了,沒事的,你早點睡去吧,好好保養皮膚啊小美女。”
又聊了一會兒後,凌夏下牀去洗漱,順便滴在鍾曉脖子上幾滴水,惹得她哇哇大叫,說她要謀殺。
躲在被窩裡,凌夏偷偷地給陳早發起了短信,問他鐘曉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未來會有什麼劫難。
陳早的短信很久纔回過來,他說,前世他跟鍾曉的關係遠遠沒有現在好,他們幾乎都是不聯繫的,後來的一天,他聽說他的表姐出事了,住進了醫院,都是那個所謂的音樂製作人害的。
凌夏有些激動了,她迅速地給他回過去,那還不阻止她跟他的交往?這不是眼睜睜地看着她往火坑裡跳麼?
陳早回,你覺得,我們現在去跟她說,你不要跟他交往,他以後會害你的,你覺得這些話,她會信嗎?她肯定覺得我們是居心叵測。
凌夏想想倒也是這麼一回事,誰能預測未來發生的事情呢?就憑着他們這麼說說,她又怎麼會相信?
最後,她無力地給他發了一條:可是,不管如何,我們都要努力地挽救她,想盡一切辦法去收集那個人的罪行,讓她死心,想辦法不要踏進娛樂圈,即使她想繼續混下去,那也要讓爭取早點排除那些阻礙,讓她順順利利地走下去。
娛樂圈真的不是個什麼好地方,想要順利是不可能的,或許那些也是她成長道路上必經的一道坎吧,過去了就好了。陳早默默地回了一句,你早點睡吧,辦法總會有的,希望能扭轉現實。
凌夏關機後,把被子拉到下巴處,默默地想着,是啊,順利是不可能的了,只是希望能扭轉一下啊。
凌夏自己的未來是一團迷霧,誰也不清楚,可是陳早不一樣,如果不能扭轉的話,他還是免不了一死,這樣的結果是凌夏萬萬不想見到的。
對她而言,陳早真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當然,鍾曉也一樣,她不願意看到他們受到一點點傷害。
第二天的時候,學校裡的學生就陸陸續續的來了,到了下午的時候,祁敏也回來了,她帶了大包小包的家鄉土特產,在學校裡吃了好幾天方便麪的凌夏看到那些吃的立馬就撲了過去,她伸手抓過來說:“哎呀哎呀,還是你最好,我在學校的這一天都快要餓死了,什麼吃的都沒有。”
祁敏看着她狼吞虎嚥的模樣,很不可思議地說:“不是吧,好不容易放假一趟,你回來了竟然什麼吃的都不帶,太過分了。”
凌夏想了想,還真是,當時陳早離開的時候,奶奶給他收拾了那麼多東西,可是她開學走的時候,奶奶只是塞給她路上吃的東西,然後就沒了。
看來,她還真不是親的,陳早纔是啊。
不過,她走的時候,是要到落城去拍廣告的,如果大包小包的土特產帶着……那還真的是不敢想象。
吃飽喝足後,聽着祁敏繪聲繪色地講着她們的家鄉趣事,凌夏聽的津津有味,不一會兒,門再次被打開了,滕秋言踩着又細又高的長筒靴子走了進來,一個假期不見,她變得更加時尚了,頭髮的顏色也換了一種,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精神了。
看到凌夏和祁敏,她說:“你們來得倒是早,又不給暖氣,沒有被凍死在這裡嗎?”
自從上一次論壇事件,凌夏跟滕秋言和解了之後,關係便緩和了很多,其實說實話,滕秋言雖然性子刁蠻了點,被寵壞了,可是總的來說人還是不壞的,不像馬小苳,讓凌夏覺得她整個人就是陰森森的,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在背後給你一刀。
凌夏說:“是啊,我昨天就來了,差點沒凍死。”
滕秋言把皮箱往地上一扔,然後把包甩到櫃子裡,開始鋪起牀來,鋪好了之後,她看了看對面的空牀位,問:“哎,小苳還沒回來嗎?”
凌夏和馬小苳算是沒有和解的餘地了,所以自動屏蔽過去關於她的字眼。
祁敏說:“是啊,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放假的時候走得比誰都早,回來的時候就不肯回來了。”
正說着,門就被推開了,馬小苳還沒進來就大喊:“你們說誰的壞話呢?被我聽到了!”
因爲凌夏恰好站在離門口最近的地方,所以很遺憾,馬小苳一進門時的那一臉燦爛的笑容一不小心就送給她了。
看到凌夏,馬小苳的臉色變了變,眼光有些陰冷地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往裡面走去,放下東西后跟滕秋言鬧成了一團,互相表達着對對方的思念之情。
凌夏不知道爲什麼馬小苳會那麼討厭她,她明明從來都沒有惹過她的。
或許有些人就是這樣,即使你從來都沒有得罪過她,可是她就是看你不順眼,總是跟你對着幹。
正式開始上課的時候,鍾曉便已經收拾好了行囊踏上了追夢之旅,前途縱然會有千難萬險,她也選擇了義無反顧地走了下去。
臨走之前,鍾曉請凌夏跟陳早吃了一頓飯,在飯桌上,又不可避免地談到了這個話題。
陳早一直都比較沉默,他一向淡然從容的面容上竟然出現了憂愁,看來這件事真的是讓他很糾結啊。
鍾曉開玩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嗨哥們兒,別這樣,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不過去訓練一下,看看你的表情,搞得我像是要出嫁了一般。”
陳早淺淺的笑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是要出嫁,那還好了呢。”
鍾曉說:“好啊,原來你一直都盼着我嫁出去啊,好小子。”
凌夏拿着筷子戳了一會兒米飯,然後說:“鍾曉,在外面一定要小心,不要隨便相信任何人,記好了,是不要相信任何的人。”
鍾曉點點頭:“知道了,好啦,快點吃飯吧,一會兒都要涼了,不要搞得我像是要上斷頭臺一樣,真是看着就讓人不爽快。”
送走了鍾曉後,凌夏跟陳早並肩往回走,凌夏悶悶地踢着一個空的易拉罐瓶,哐啷作響,就這麼讓鍾曉走了,她的心裡總是覺得不是個事。
冬末春初的天氣冷得異常,到了夜裡,幾乎是呵氣成冰,連手都伸不出來,凌夏帶着陳早送給她的手套,細細的絨毛,異常的保暖,一向冰涼的雙手也難得的有了溫度。
踢了半天,她才鬱悶地擡起頭:“怎麼辦啊,她還是走了。”
陳早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那能怎麼辦?我們也不能把她從車上拖下來。”
是啊,現在怕是什麼事情都不能阻止鍾曉前進的步伐了,她是個倔強的人,輕易不會相信什麼事情,可是一旦認準了一件事,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陳早輕輕地嘆了口氣,白色的霧氣氤氳了他精緻的臉龐,他低低地說:“實在不行,我記得那天,實在不行,那天可以阻止的,或許還不會出那樣的事情,其實,如果事情往另一個方向發展的話,或許是件好事。”
凌夏說:“或許是我們想多了,這一世跟前世我們生活的那個世界,還是有些細小的變化的,你不覺得嗎?”
“是啊。”聽到她這話,陳早淡淡地笑了開來,原本緊皺的眉眼一下子舒展了開來,讓人看着說不出的舒心,他說,“比如說,前世這個時候,葉幕早就出道了,可是現在,我卻決定要讓這個人永遠都不會出現。”
凌夏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要用真名字混了?”
陳早眼睛亮亮的,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