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是啊,奔三了。”吳斌撓了撓頭,爽朗的笑意有些怪異,原來是肖曉豔掐着他腰部的贅肉。
“你看吧,小吳都沒意見,就你不急,再拖黃花菜就涼了。”肖母有些不滿,肖曉豔給吳斌使了一個眼色。
“伯母,你就別誇我了,其實曉豔有她的想法,我剛接手酒吧,各方面處於蒸蒸日上的勢頭,過個一年半載,恰到好處。”吳斌訕訕一笑,解釋道。
“好,年輕人重在事業,那是情有可原的。”肖志雄拍了拍吳斌的肩膀。
肖母眼底掠過一絲遺憾,正所謂夜長夢多,像吳斌這般優秀的男人,早點成爲她的女婿,才能杜絕各方面誘惑。
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男人結婚前一個樣,結婚後一個樣。
肖曉豔見狀,長鬆了一口氣,看來吳斌的話,比她管用得多,隨即,吳斌簽了合同,讓三人先回去了,然後自己打的,前往了棚戶區。
兩天沒來,吳斌打算看看棚戶區拆遷的情況,剛下車,便見到了六臺大型推土機,吳斌眉頭微皺,這李三江辦事效率不低啊,才兩天把機器到準備好了。
吳斌肚子有些餓了,找了個附近的副食小店,打算買一提茅臺酒,這塊地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夷爲平地,林家在此住了幾十年,說沒有感情是不切實際的事。
特別是林建章這種沉默寡言,吳斌決定陪他喝個痛快,過幾天便要帶着林靜動身去雲南。
林家還不知在哪落腳,這倒是個難題,吳腦中靈光一閃,以他的交際圈,還不至於找不到朋友幫忙。
剛從副食店走進,一陣議論聲迴盪在吳斌耳邊, “程大哥,聽說賠償價又壓下來了?”是從隔壁飯館傳來的男聲,由於隔音效果不好,再加上吳斌敏銳的感官,所以聽得分明,
吳斌佯裝買東西的樣子,老闆也沒在意。
“恩,是啊,李少爺的威能,那是毋庸置疑的。”一個渾厚雄渾的男聲,嗡嗡作響地,吳斌不由得眼前一亮,倘若他沒猜錯的話,吃飯的幾人,應該是開堆土機的師傅。
“那我們的工錢,是不是也應該提高一些?”之前那人有些詢問的語氣。
“你們好好幹就成,錢就不用操太多心了,也沒啥用。”
“哎,可是壓下來拆遷價,李少爺能多賺不少,我們兄弟……”推土機師傅左右爲難道,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別可是了,腳踏實地做人,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到時候李少爺隨便幫你一下,要什麼樣吃香的工程沒有,所以說啊,你們這些人,永遠都只是工人,當不了包工頭。”姓程的男人不無鄙夷道。
“程大哥說的極是,李三啊,認真辦事,程大哥是不會虧待我們的。”
“是,是,來程大哥,我敬你一杯。”
吳斌買了兩瓶茅臺,介於上邊灰塵比較多,吳斌特地看了下生產日期,那老闆生怕吳斌不買,連連解釋,棚戶區附近都不
是什麼繁華的鬧市街道,而像這種價值不菲的茅臺酒,一般人是捨不得喝的。
拿好酒,吳斌便大步流星趕往了林家,幾分鐘後,“咦,小吳,你來啦。”盧芳萍有些驚喜,本來張了張嘴,似乎打算說什麼。
“咳咳。”林建章面色難看,捂着嘴咳嗽起來,吳斌關切道,“林叔,怎麼,生病了?”
“沒,喝水不小心嗆到了。”林建章勉強笑了笑,看到吳斌手上精美的包裝盒,他雙眸綻放着精光,作爲一個愛酒的人,他怎會認不出其價值,“這是。”林建章忍不住問道。
“嘿嘿,準備和林叔喝兩杯,就帶了點酒來。”吳斌撓了撓頭,望着林建章饞嘴的模樣,又偏偏要忍住,他有些哭笑不得。
“那怎麼行啊,吳斌,你本來接二連三幫了我們家大忙,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又請林叔喝酒。”林建章略微尷尬。
“那有什麼,我還不是在這蹭了幾次飯,一點酒而已,算不上什麼。”吳斌輕描淡寫道,林建章面帶笑意,這小子,怎麼看怎麼滿意。
若是能撮合一下,和自己女兒林建牽上線,似乎是不錯的事兒,盧芳萍輕輕嘆了口氣,嘀咕着“你這個酒鬼,可別帶壞了小吳。”
“盧姨,不會的,你放心吧,對了,最近出了什麼事?”吳斌嘴角閃現一抹笑意,盧芳萍愣了愣,急忙搖搖頭,吳斌看出了端倪。
“哈哈,吳斌來喝一杯。”林建章眼底帶着些許慌張,又掩飾過去了。
“是不是拆遷價降了一些?”吳斌不急不緩道,雖說聲音不大,卻是相當篤定。
“你,你怎麼知道?”盧芳萍驚疑不定的打量着吳斌,旋即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林建章瞪了她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紙是保不住火的,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既然吳斌主動問起,他若是不斷的隱瞞,便把吳斌當外人對待了。
“聽別人說的。”吳斌一本正經道,此時林靜從房裡走出,見到吳斌後,美目流轉着一絲異彩。
“小吳,沒什麼的,降是降了一些,但比起之前的價格,還是好上不少,做人嘛,知足而樂就行。”盧芳萍感慨萬千說着,林建章也隨之點點頭。
“不是有合同書麼,他沒有按照合同來辦事,那就是違法的行爲。”吳斌不肯善罷甘休,眼中寒芒涌現而出。
二老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他們可是見識過吳斌的狠辣,連李三江都敢打的人,在周雲縣都難找出來幾個。
“合同是有,可昨夜他們又派代表來了,軟硬兼施逼迫我們修改合同。”盧芳萍咬了咬牙,一股腦都抖了出來。
林建章眉頭緊皺,未曾想過她這般衝動,又來不及阻止,只希望吳斌在得知這一情況後,儘量不要和李三江發生正面衝突,此時吳斌陡然森冷的氣勢,證明了他的想法。
“吳斌,你千萬不要衝動啊。”林靜出言提醒,回想起昨晚那些混混無賴,來家裡做客,如果不
是父親態度強硬,她很可能被輕薄,林靜心酸不已,又無處訴說,吳斌的到來,無疑成了宣泄口。
她巴不得現在父母不在,撲到吳斌懷裡哭泣,林靜是一個矜持的女子,一般情況是不會表露自己的情緒,可凡事都有個特例。
“靜兒,瞧你急的。”吳斌摸了摸林靜的小腦袋,柔情似水的關切,瞬間融化了林靜的鬱悶,他們家條件是差了點,可也沒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哼。”林靜鼓了鼓小嘴,很是可愛,從昨晚到今天,她都在設想着,如果那時候吳斌在,也不至於被幾個小混混欺負。
“來來,先吃飯吧,要不然涼了。”盧芳萍輕笑道,吳斌三下五除二拆開了包裝盒,稍微嗅了嗅,便了然於心了。
“林叔,陪我喝一杯,有什麼不痛快的,都拋之腦後吧。”吳斌豪爽道,給林建章倒滿一杯,後者生怕吳斌灑了一點,小心翼翼的盯着茅臺酒。
“瞧你那德行。”盧芳萍有些好笑,看來是平時管林建章太緊了,使得他嗜酒的性子改了不少,如今吳斌到來,他興高采烈的,喝兩杯也無傷大雅。
“嘿嘿。”林建章像是個孩子一般,四人如同一家人,其樂融融地,那種溫馨感,環繞着整個小平房內。
片刻後,巨響聲由遠及近,吳斌聽覺最靈敏,第一時間發覺了不妥,他不假思索放下了酒杯和筷子,打開了門,朝着外邊看去,果不其然,和他猜測的一般無二。
那幾輛推土機已經開始運作了,“轟轟。”驚天動地的爆鳴傳開,原來是最外層的房子轟然倒塌,這未免太大膽了。
難道還不知道,後邊房子裡都有人麼?
起碼也要等棚戶區所有人搬遷完,才能推到房屋吧,吳斌怒火中燒,當即衝了上去,儘管那推土機在不斷的前行,可吳斌沒有絲毫畏懼。
他將內力猛然涌現而出,推着推土機車頭,“噶。”這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手段,顛覆了這些工人的認知。
只見那臺推土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地後退着,這一幕令旁人瞠目結舌,吳斌又不是擁有三頭六臂的怪物,怎麼可能推得動重大一兩頓的推土機。
毫無疑問,不少圍觀的路人,都用一種看待怪物的眼光,打量着吳斌,後者卻視若無睹。
“砰砰。”吳斌接連踢了兩腳,與此同時響起兩道驚天動地的爆鳴,衆人定眼一看,推土機前邊大鏟子多出兩個觸目驚心的凹陷腳印。
“噶。”衆人再次傻了眼,即便見識了吳斌的手勁,也爲此折服,說吳斌是銅牆鐵壁,都不爲過。
那輛推土機上的司機,頓時感覺頭暈目眩的,渾身發抖,他不再遲疑,急忙從跳了下去,滿臉遍佈着恐懼和忌憚,幹他們這一行的,誰都見識過拆遷的場面,也已經習慣了。
怨聲載道的不在少數,其中自然不乏負隅頑抗,但都起不到任何效果,唯獨吳斌的現身,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震懾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