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話，打PP？
這是家長教育小孩子的手段，而且還是那種幼兒園之前的小孩子。
要是放在練紅裳身上，明顯有違和感。
更何況，練紅裳還是巫神宗的神女，高高在上的女神，地位絕對超然。
然而，就是這麼一句非常有違和感的訓斥，卻真的能讓她乖乖聽話。
她隨口“哦”了一句，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垂下了腦袋。
李辰隨手奪下她手中的劍，反手放回劍鞘之中。
他見場面有些尷尬，就把目光從練紅裳身上收回，掃向了大殿。
“這裡就是你們的聖地，巫神殿吧？”
經過這段不算愉悅的插曲後，練紅裳也不再鬧騰，漸漸恢復往日的冰山姿態。
“嗯，不錯，這裡就是巫神殿。當年巫神飛昇的地方！”
李辰發現不遠處，有一堆森森白骨，看樣子都是身材嬌弱的女性。還有一些年份久遠，早已化作骨粉。
“這些都是什麼人的屍骸？”
練紅裳回答：“是巫神宗歷任神母的屍骨，神母感覺自己時日無多，快要坐化時，就會進入這裡面閉關，尋找窺探天機的仙緣。可惜千百年來，卻無一人成功。”
“還有一些是神女的，她們是主動進來。尋找機緣的，不過也都在此香消玉殞！”
李辰看向練紅裳，問：“就是跟你一樣，腦袋犯抽的那種？”
練紅裳杏目圓睜，怒聲嗔道：“你才腦袋犯抽呢！”
李辰懶得理會，又隨口問道：“你們巫神宗的神母，神女都是女性吧？”
練紅裳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喝道：“這不是廢話嘛，當然都是女人了。不但神女，神母都是女人。我們巫神宗上下，基本上都是女人！”
李辰輕嘆一口氣，說：“哎，你們這巫神，還真是居心叵測啊！”
“你憑什麼說巫神，居心叵測？”
練紅裳柳眉倒豎，甚至還有拔劍相向的衝動。
李辰指了指遍地白骨，說：“死了這麼多人，難道還當不起居心叵測四個字嗎？”
練紅裳聞言一怔，急聲道：“那是我們天資不夠，無法得到巫神認可，纔會落得如此下場，和她老人家有何關係？”
李辰搖了搖頭，說：“不是天資不夠，而是方法不對！”
練紅裳錯愕：“方法不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辰指了指周圍的生死禁制，說：“這裡靈力雖說非常盈沛，可卻是陰陽交會之地。若是單純的男性，或者女性，哪怕早已證道神境，只要進入這裡，就休想活着離開！”
“除非金丹期修者，也就是陸地仙人那個級別，才能夠強行破開禁制，活着離開！”
聽到李辰的話，練紅裳第一反應就是他在危言聳聽。
不過，當她看到李辰表情嚴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就半信半疑的問道：“你剛纔說，單純的男性，或者女性，進入這裡都必死無疑。那要是一男一女呢，是不是就能得到巫神傳承，活着離開這裡？”
李辰點了點頭，說：“對，不過雙方都得是童身未破，元陰元陽之體才行。而且在此之前，還必須要……”
話說一半，他就突然停了下來，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練紅裳。
練紅裳被他盯得心裡發毛，迫不及待的追問道：“還必須要什麼？”
李辰稍作片刻沉吟，並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你博聞強記，應該聽說過襄王神女，巫山雲雨的故事吧？”
“知道，怎麼了？”
話剛剛問出口，她就好像明白了什麼，臉頰羞紅，驚聲問道：“巫山雲雨？”
李辰用一種“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了看練紅裳，說：“不錯，巫山雲雨！”
練紅裳杏目圓睜，憤憤的哼了一句：“哼，你騙人，我纔不相信你的鬼話呢？”
李辰挑了挑眉毛，說：“信不信由你，再說了，你有什麼好讓我騙的？”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我的……”
話說一半，練紅裳就羞得滿臉通紅，再也說不出話來。
李辰饒有興趣的追問道：“你的什麼？”
“滾，明知故問！”
練紅裳憤憤的哼了一句，就尋了個石椅坐下。
李辰也沒再理會於她，而是凝視着這傳說中的巫神神像。
練紅裳見他看的認真，就隨口問了一句：“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李辰凝思片刻，應道：“這不是巫神！”
練紅裳聞言大驚，氣極反笑：“真是笑話，這裡是巫神殿。大殿中央擺的神像，怎麼可能不是巫神？”
李辰笑而不語，掌心之上凝聚出一團真元，猛地轟向了神像。
練紅裳大驚失色，起身拔劍，怒視李辰，喝道；“李辰，你幹什麼？你若是在對巫神無禮，信不信我真的殺了你？”
“呵呵，你自己看，這神像的主人，到底是不是你們日夜供奉的巫神？”
李辰側目看了一眼練紅裳，伸手指着神像，淡然一笑。
練紅裳擡頭看去，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她有一種天地塌陷的感覺。
神像外圍石膏脫落，映現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像。
玉像的主人，是一位妙齡女子。
她面如桃花，身材婀娜，肌膚晶瑩剔透。流光映照更是粲然生輝。身後似有煙霞輕攏，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縹緲出塵。
可如此絕世脫俗的仙子，卻有一雙明亮流轉的眼眸，卻有勾魂攝魄之態，讓人不得不爲其神魂顛倒。
練紅裳看的有些傻眼，她是誰，怎麼會在這巫神大殿裡？
李辰想了一下，說：“她應該就是你們巫神宗的首任神女，同時也是巫山雲雨的女主角，瑤姬！”
練紅裳驚得瞠目結舌，俏臉之上寫滿了不敢置信四個大字。
許久，她纔開口問道：“我是巫神宗的現任神女，都不知道這些事情，你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
李辰指了指神像，說：“她告訴我的！”
練紅裳翻了翻白眼，顯然是不信李辰的鬼話。
不過，她也沒再追問下去，只是怔怔的出神。
沉默良久，她才滿臉羞紅的看着李辰，聲若蚊蠅的問了一句。
“我們真的要……巫山雲雨，才能離開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