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雖然知道不好,然而陽顏還是打算毫無保留地說出來:“回來的路上,他說我生日快到了,想要送我一個生日禮物,就是後來,你看到他往我背袋裡放的東西。”
紀明遠聽罷,走到牀邊拿起陽顏的揹包,很快就從裡面找到了那個精緻漂亮的木盒子,這樣的盒子,讓紀明遠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時候羅俊生每天散學回到宿舍打磨的那一個——那個東西,現在應該也在她的手裡吧?他從來不問,不是因爲他不介意,而是因爲他不能介意,那就像是她和羅俊生有過的過去,他再懊惱痛恨卻不能不承認他既抹不掉也融不進去,只有無視,只有忘記。
看都不看,他拿起盒子就要打開窗戶扔出去,陽顏在他後面靜靜地看着他,問:“一定要這時候扔嗎?”
也是那樣淡然而篤定的語氣。
就是那樣淡然而篤定的語氣,跟他對他說話時一模一樣!
紀明遠再不猶豫,手輕輕一揚,那個盒子就遠遠地騰空飛了出去,“撲”的一聲,沉悶地墮落在旁邊屋頂上厚厚的雪叢裡。
“我扔了。”他回身過來,像個孩子似地挑釁地看着她。
陽顏微頓,淡而倦地笑了笑:“扔便扔了吧。”走過去將窗戶關上,“天氣冷,窗戶不要開太久了。”
她依然關心他,她說話的聲音依然輕柔,可紀明遠分明感覺到了這一刻,她的推拒和冷淡。
紀明遠很想硬氣地摔門就走,但他卻選擇回身抱住她,狠狠地吻上了她的脣。天氣冷,她皮膚凍得雪白,更襯得櫻脣如粉,柔軟沁涼,他一直摩挲啃咬着她的脣瓣,直到磨到發腫發燙,才抵開她的牙關,野蠻而焦躁地在她嘴裡翻攪。
陽顏知道他心裡有火,儘管很不習慣他這麼粗暴的對待,可依然閉着眼睛默默承受了。
只是心頭不知道爲什麼會有絲絲寒意冒出來,她摟着他的脖子,十指不由自主地用力抓緊了他的髮根。
紀明遠打橫將她抱起放到牀上,冰冷的鋪蓋,讓陽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他卻好似一點也沒有感覺,徑直壓上來吻住她,修長的手指伸進她的衣服裡面,急切而粗暴地碾壓着她胸前的柔軟。
這個
時候的這種親熱,只讓人感到絕望而沮喪,陽顏試圖迴應他,卻被他弄得終於忍不住呻吟出聲,推拒着他:“疼~~”
“我這裡更疼。”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心臟的地方,陽顏便沉默了下來,閉了閉眼睛想要讓自己習慣他這兇狠的像要把自己揉爛抓碎的力道。然而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地閃過一些畫面的片段,那個男人摁着她的脖子將她重重地摜進放滿了水的洗手池裡,像要她的命似的任她怎麼悶哼掙扎都是不鬆手……
他粗魯地剝下她的衣服,甚至不需要前戲,就那麼直衝衝地,一邊將她摁進水裡,一邊刺了進去。
紀明遠的手也在這時候強硬地扯開她的褲鏈,冰冷的手指蛇一樣地鑽進了她的內褲,那些殘酷的過往,隨着他的動作呼嘯着從記憶裡奔涌出來,陽顏用力地閉了閉眼,再閉了閉眼,告訴自己,現在沒有那個人,沒有那些羞恥的可怕的記憶,她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正試圖扭轉遇到他的軌跡……
但她還是忍不住伸手緊緊抓住了那隻在她身下攪動的手指,淒涼地問:“紀明遠,一定要在這時候嗎?”
一定要在這時候做這種事?
紀明遠微微頓了頓,由她壓住自己的手沒有動,嘴脣從她的臉上滑下,落在她白晳精巧的耳垂上,他張開口含住那隻小巧可愛的耳垂,用他的行動告訴了她他的答案。
他的脣舌如火,細緻堅定地撩撥着她:那麼多次的親密接觸,雖然沒有突破最後一層防線,卻也很輕易就讓他明白了她身體敏感的地方。
“不要這樣行麼?”她躲避着他,卻被他用結實的身子重重壓住,動彈不得。
“那這樣行麼?”他放開她的耳垂,撩開她早已被撕扯得只剩下一件的內衫,俯身含住了她雪白的胸脯上一顆粉紅色的花蕊,像個貪婪的孩子似的,用力地吸吮着,“你總是說不行,”他一邊挑弄一邊含含糊糊地說着,“那什麼時候纔可以呢陽顏?我怎麼才能夠相信,你是真的愛我,而不是在敷衍我?”
“把我的身體給你就不是了嗎?”陽顏微抽一口氣,這麼冷的房間裡,這麼冷的擁吻,她一點發燙髮熱的感覺都沒有,只覺得羞辱和難堪,“就因爲你懷疑,所以
我必須要用身體來證明我的清白?”她目光直視着那顆繼續在他胸前播雨興風的頭顱,放棄了抵抗,只冷冷地說,“紀明遠,你什麼時候也這麼沒有自信,這麼膚淺了?”
或者,他一直都是,只是她太盲目?
紀明遠安靜了下來,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子,身下這具軀體是如此美好,她全身的肌膚因爲緊張和羞澀而呈現白裡透紅的迷人光澤,豐挺的雪乳上,兩顆嫣紅的果實因爲沾染上了他的口水而散着出晶瑩的粉色,含羞帶露,亭亭玉立。
她就像是一顆成熟而迷人的果實,總是引誘着他心嚮往之,不能放手,不肯放手,有時候他也想,是不是就是因爲沒有得到,所以他才這麼放不下離不開她?
但是,要違揹她的意願得到她嗎?
他擡起頭,目光迎着她的視線,她的神色平靜,但是掩不住淒涼哀傷的感覺,他知道他今日傷到她了,或者是她那驕傲的自尊——然而她是不是知道,他的自尊早已被她踩了一次又一次?就是因爲愛她,他寧可放棄一切一切,把自己的所有都捧到她的腳下,只爲了能夠愛她。
他終究做不到強迫她——也沒意思不是嗎?這一刻,紀明遠也覺得疲憊。
從她身上翻身下來,他扯過被子將她蓋住。整理好自己後,他站在牀邊靜靜地看着她,說:“我不是膚淺,我也不是沒有自信,我只是覺得,好像在這場三個人的感情戲裡,我就是你們之間的一個破壞者,不要臉地趁虛而入,也不管你到底喜歡不喜歡。”說這話的時候,他何嘗甘心?何嘗好過?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了。但是,他卻覺得很痛快。他就是那個一直坐在那兒等樓上掉下另一隻鞋子來的傻瓜蛋,現在,另外一隻鞋終於被他親自扔掉了,他覺得他似乎也可以解脫了,“如果是這樣,陽顏,我很抱歉,但是我不會成全你,我也不會祝福你。”
說完,他轉身欲走。
“紀明遠!”陽顏騰地起身叫住他,嘴脣不知道是冷還是別的,微微有些發抖,“你現在很不冷靜,剛剛的話我可以當作沒聽到,明天……或者等你平靜下來,我們再談,好嗎?”
紀明遠沒有應,他扯開房門,就那麼沉默地走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