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應該是你的家人吧?你會開槍打死他?”宋喬山問道。
“爲了活命,我可不管什麼家人不家人了,讓開,統統讓開,讓我走......”江老大在門背後喊叫道。
“我不可能讓你走的。”宋喬山非常堅決的說道。
他宋喬山這次出馬,就是爲了將江老大給逮住,如果就這麼把他放走了,那他還玩什麼,弄不好就是給他自己留下一個巨大的*後遺症。
宋喬山展現出來的決絕態度,讓江老大有了一絲慌亂,似乎事態並不像他老子江有福所想的那樣,把他這個人質一推出去,對方就投鼠忌器把他放了。
“爹,這可怎麼辦?”江老大壓低聲音在江有福的耳邊問道。
“毬,你一說,人家就讓你走,那還是公安嗎?你得狠一點,讓他們相信你會真的幹,你沒聽出來嗎?他們不放,就是不相信你會對老子下手。”江有福反手隱隱的掐了江老大一把咧着嘴細聲的迴應道。
“嗯。”江老大眼珠子一轉,點了點頭道。
就在這時,秦二妹忽然站了起來,衝上前去將大門打開,把江有福和江老大給嚇了一跳。
大門忽然被打開,就連宋喬山也吃了一驚,這轉變實在是有點大。
然而秦二妹打開門之後,大步衝到宋喬山的跟前,雙膝一彎,就跪在了宋喬山的跟前。
“同志,求求你了,求你了,你就放我們家老大一馬吧,你放過他吧,我給你作揖磕頭了......”秦二妹哭着還真的就給宋喬山作揖磕頭起來。
“你起來,你起來......你這是幹什麼啊?有話起來再說......”面對着磕頭作揖,哭哭啼啼的秦二妹,宋喬山急忙彎腰伸手去拉她。
“你答應放過我們家老大吧......你不答應我不起來,我的另外三個兒子已經被打死了......你就給我們家留個後吧,放他一馬吧......”秦二妹抱住宋喬山的腿,苦苦哀求道。
“大嫂,你起來吧,你要想要他活,就應該勸他出來投降,只有投降,只有接受改造,那纔是正路。他犯了法,我怎麼可能放他走,我放了他,那我也犯法了......犯了錯,就要認,犯了罪,就得接受處罰,你的要求我是沒辦法答應你的......”宋喬山理解一個做母親的那種心痛,可是,就像他說的,他不可能放一馬,這一點根本就做不到。
“嗚嗚嗚......我知道他犯了錯犯了法,可是我不是已經死了三個兒子了嘛,就高擡貴手吧......”秦二妹看得簡單,以爲那就可以了。
“大嫂,一碼歸一碼,他們三個就是因爲頑抗到底,才導致......那樣的下場。所以,他最好的出路就是頭像......頑抗到底是沒有出路和好下場的。來人,來兩個人,將這位大嫂給扶出去。”宋喬山朝身後招呼一聲,立刻就進來兩名武警戰士,一人擡着槍對着大門口,一人去拉跪在地上的秦二妹。
“我不走......我不走......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回去......”秦二妹掙扎着要回到房子裡,回到他的孩子和男人身邊。
只是她的力氣怎麼會有一個年輕小夥子的大,很快秦二妹就被生拉活拽的給從院子裡拖出去。
偷偷瞧見自己的母親爲了自己去跪在一個陌生人的腳下哀求,江老大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從來沒有想過類似的事情居然有一天會發生,以往都是被欺負的人家跪着求他們幾兄弟,現如今,自己的三個弟兄沒了,母親變成那個要跪着給別人磕頭的人,並且還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江老大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拼了,大不了就一死,像這樣躲在家裡出不去,對他是巨大的折磨。
然而江有福卻不希望他那麼做,他要是衝出去,就真萬死不辭了。
“你媽就是傻逼,這樣求人能有個鳥用,你就按照我說的,除了這個,沒有別的一絲絲辦法了。”江有福看着老伴兒被武警給拉走,臉色難看道。
江有福的臉色都難看了,江老大臉色又能好看到哪裡。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讓父母如此爲難,如果我是你,我就會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看到你媽那樣求人,你心裡感覺很好受很舒服?投降吧,你投降是唯一的出路,你投降,我保你安全。”宋喬山將目光從門外面移回來,盯着敞開的大門中氣十足的道。
“你閉嘴,尼瑪給老子閉嘴......欺人太甚,不要逼我,大不了老子跟你同歸於盡......”江老大雙目迸裂的一隻手勒這江有福的脖子,一隻手舉着一把槍盯在江有福的腦袋上從門邊走了出來道。
“冷靜,冷靜......剛纔那是你媽,這是你爹吧,你先把你爹放了,有什麼我們可以好好說......”別看宋喬山剛纔把話說得那麼絕,但是面對着江老大將江有福當成人質的情況下,他還是爲難的。
不管江有福與江老大是什麼關係,只要他沒有直接參與搶劫犯罪,那他現在就真的只是人質的身份。而警察在辦案的過程中,是要儘可能確保人質安全,不可造成傷及無辜的。
如果在執法過程中,有人質因爲自己的處置不當而死亡,那帶隊領導是要承擔相應責任的。就那現在來說,宋喬山不能放跑江老大,但是也不能讓江有福被打死,兩者只要其中之一發生,宋喬山就要承擔責任,輕則受到黨內警告或者記過處分,重則免職調離司法隊伍。還有一點就是,這會成爲職業生涯的污點,會一直讓自己心中不安。
“和你已經沒什麼好說的,滾開,滾開......不要以爲我不會開槍,我不打死他也要打死你......滾開,讓我出去......”江老大的槍一會兒指着宋喬山,一會兒又指着江有福。
此時此刻,雖然在周圍至少有兩支槍對準了江老大,但是他們並不能夠開槍。一方面是怕傷到江有福,另一方面,宋喬山首先有命令,要抓活的,沒有他的下令,不準開槍。
“咳咳......”人一激動,就把不住力氣的大小,江老大的左手,將江有福勒得氣都不能正常呼吸,差點讓他翻白眼。
態勢發展至此,宋喬山也怕還沒抓住江老大就先把江有福給搞死了。
宋喬山舉起手來:“別激動,千萬別激動......放鬆點,他是你爹,你再勒,他就沒氣兒了。”
“你少給我講這些,滾開......你到底讓不讓,不讓我就開槍了......”江老大舉起槍對準宋喬山,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道。
江老大的情緒失控,最害怕的莫過於快要腦充血的江有福。
這蠢驢兒子莫不是要假戲真做吧,老子給你當人質,那是玩假的,可是他現在卻是隨時要將他弄死了似的。只不過,江有福又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像宋喬山求助,只能懷着恐懼感忍受着。
“你得先放了他,放了他,什麼都好說。”宋喬山選擇先確保人質安全的策略。
只要人質安全,那宋喬山還有信心將這個江老大給捉拿。
“不行,我放了他,你還能放我走嗎?你哄鬼去吧,最後問一次,讓不讓,不讓我就開槍一起玩完了。”江老大焦躁道。
“要不這樣,你放了他,我來給你當人質,我是帶頭抓你的人,只有我給你當人質,你才能走得出去。要不然......你押着你爹,我就算退出去了,其他人也未必會讓你走。你放了他......啊,放了他......你抓我......”不得已,宋喬山想到一個李代桃僵的辦法策略。
如果能夠有這個人當人質,價值的確要比老爹重要得多。
“行,但是你別耍花樣......先把你身上的槍扔給我......”江老大並不傻,他手中的槍不能連發,如果能得到對方的槍,他的底氣就要足很多。
“沒有問題。”宋喬山慢慢的從後腰將手槍抽出來,輕輕的扔到江有福的腳邊,“你看,我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現在可以放了他了吧?”
“你退後兩步,退後兩步。”江老大對宋喬山指揮道,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伸手去撿槍。
“好,我退。”宋喬山按他說的,往後退了兩步。
等宋喬山隔遠一點了,江老大才小心翼翼,慢悠悠的伸手撿起宋喬山的槍。
有了宋喬山的槍,江老大立刻就將自己的土槍給扔到一邊。
“現在可以放他了吧,你放他,我過來。”宋喬山道。
“好,你過來,警告你,別耍花樣......我已經死了三個弟弟,我不怕死了。你要耍花樣,那你就得先死陪葬......”
宋喬山一句話不說,謹慎小心的一步一步朝着江有福兩父子靠近過去。
等宋喬山來到跟前之後,江老大一把推開江有福,伸手就要去挾持宋喬山。
然而就在江有福被推開的那一瞬間,原本慢悠悠的宋喬山卻猶如一匹脫繮的野馬,瞬息之間就主動撞向江老大。
見事有突變,江老大擡槍就要對宋喬山開火。
就在江老大扣動扳機的一剎那,宋喬山一把捏住了槍身,一推一按,江老大不但沒有把槍給打響,而且*還從下面掉落。
江老大還沒來得及思考怎麼這把槍會打不響,他的鼻子就捱了宋喬山一拳,整個人就眼冒金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