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壓根想不到手裡面有刀,而且下手比他還狠辣利索。
胡銘晨那一刀下去,黃毛的膀子差點被殺了個對穿,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胡銘晨下手沒有絲毫留情。
一聲淒厲的慘叫,黃毛手裡的西瓜刀掉落在地上,而他整個人也歪到一邊去,幫胡銘晨擋住了一個敵人。
胡銘晨來不及懼怕,也來不及欣賞他第一次捅人的傑作,一個鐵棍就從他的身後打過來。
胡銘晨爲了躲開,只有想旁邊跳,可是他要是往旁邊跳去,就會撞進一個敵手的懷裡。
千鈞一髮之際,方國平斜刺裡殺過來,一腳踹在那人的側腰,一腳就將那人的踹出去兩米遠,解了胡銘晨的當務之急。
不過方國平幫胡銘晨解圍,他自己也暴露在了別人的三面打擊之下。他一拳擋開了一遍,一腳頂住了一邊,可是後腦勺就顧不過來了。有個傢伙瞅準機會,就要給方國平狠狠的來一下。
見此情形,胡銘晨一閃前突,正面撞進那人的懷裡,一下子就改變了他的着力方向,同時受理的匕首不假思索就捅進對方的肚子。
不過那人的鐵棍改變了方向,打不到方國平的腦袋,卻由上而下的砸在胡銘晨的背上。
也是胡銘晨撞他一下,漸弱了他的力道,他那一棍子下來,胡銘晨並沒有受多大的傷害,就是後背痛了一下而已。
兩人還沒有分開,一把刀就對着胡銘晨的腰部刺過來。嚇得戶名趕緊躬身,同時拔出匕首向上挑,拿刀的那人差點被胡銘晨挑到臉,唰的一陣冷汗就從那人的額頭冒出來,嚇得急忙往後仰,躲避胡銘晨的反擊。
胡銘晨一拔刀,一股鮮血就飆出來噴在胡銘晨的胸口和臉上。
裴強給的這把匕首真的是鋒利,捅到人的身上,只有嘶的一聲,而拔出來則是悄無聲息,也沒有拖泥帶水。
那邊方國平得到胡銘晨的解圍之後,異常的神勇,他雖然手裡面任何武器都沒有,可是就在他的左閃右避之間,與他過招的人,不是被他拳頭打中就是被他踢中,甚至有個傢伙的武器被打掉之後,想從側面抱住方國平,結果被他手肘一砸,正中面部,整個人就被砸暈在地。
眼看打得熱鬧,而且自己的兄弟們並沒有佔到上風和便宜。黑豹氣得大跳,扒開一個兄弟,飛身而起就對着胡銘晨踹去,而且他的手裡一把鐵片。
要是胡銘晨被他一腳踹中,那麼緊接着他的鐵片就會砍向胡銘晨。他的這把鐵片雖然只有一寸多寬,口子他算不得太過鋒刃,可是它厚重,而且刃口也做了一定的打磨。要是被它砍中,那傷害的程度遠比一把西瓜刀來得重大。
黑豹以爲胡銘晨正在與他的同伴交鋒,根本注意不到他。但是胡銘晨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感覺和敏銳度已經很高,尤其是在這種羣斗的環境中,胡銘晨更不敢大意,每一個細胞似乎都活躍起來,隨時查探周圍的動靜和危險。
所以當黑豹的那一腳踹過來時,胡銘晨就感知道了威脅,一轉身,黑豹的腿就射過來。胡銘晨左手往下,右手往上,一把就捏住黑豹的腳,緊接着後退一步,做出一個泄力動作,瞬間就把黑豹凌厲的這一腳的力道化解了一半多。
黑豹被胡銘晨拖行一步,差點擺了個一字馬,可是他的手上沒有斜着放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握着的鐵片就朝着胡銘晨的腦袋頂劈下來。
爲了避免被人給開瓢,胡銘晨趕緊一甩,將黑豹的腳扔到一邊,同時朝前一個轉身,躲開這一致命殺招。
不過在轉身的一刻,胡銘晨並沒有忘記反擊,手裡面的匕首,瞬間就在黑豹的腿上劃了一下,給他拉出了一條半尺長的口子。
黑豹穿的是一條牛仔褲,胡銘晨的這一刀,被牛仔褲阻擋之後,那口子雖然長,可並不深。即便這樣,黑豹還是被嚇得不輕。在如此有備而來的局面下,胡銘晨躲過至於,還能將他的小腿差點劃成兩半。
雖然胡銘晨厲害,方國平更是神勇,但是在這種混戰當中,要想做到全身而退,還是很難的。亂拳打死老師傅不是一句戲言,場面越是混亂,越是難以做到面面俱到。
方國平已經打倒了七八個,可是他的手臂還是被刀割出了一個口子,鮮血不停的往外冒。
而胡銘晨也在佔了黑豹一下便宜之後,被人不知道用什麼東西敲中額頭,頓時就冒血。
“啊,老子和你拼了!”
有人一刀桶來,被胡銘晨避過,可是那人在收手的時候,刀鋒竟然外擴,割破了胡銘晨的衣服,將他的肋下割破一條口。這一刀更加刺激到胡銘晨的危機意識和兇悍戾氣,只見他大喊着一聲,竄上去,左手捏住對方手臂,右手的匕首唰的劈砍在對方握刀的手上,卡吱一聲,對方捏刀的大拇指就被胡銘晨硬生生給砍了下來。
這還不算,胡銘晨匕首後收,反手再一刀刺在那人的後背,整把匕首扎進去一半,直到被骨頭卡住不動。
“你怎麼樣?撐不撐得住?”方國平見到胡銘晨受傷,急忙後退靠在胡銘晨的身後。
胡銘晨抹了一把被血遮擋住眼睛的右眼:“沒事,撐得住,死不了。”
“一會兒你緊挨着我,不要往前突,不求對對方造成多大的打擊,先要確保自己的安全。”方國平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胡銘晨點頭道。
他們兩個人靠在一起,就能起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可一旦前突分開,他們就容易被各個擊破,尤其是胡銘晨,他畢竟還小,打架經驗不夠豐富。
然而他們倆背靠背的說話,白練生他們將兩人圍了一圈,卻也不敢輕易再發動進攻。
實在是這兩人太猛了,那個大的,雖然赤手空拳,可是出手極準,下手又重,被他打中一拳或者踢中一腳,好半天才能緩過來,承受不住的,直接內傷到底。
年紀小的那個,經驗看起來不足,可是動作靈敏,手裡拿着匕首,下手的狠勁比他們這些老江湖還要兇惡。現在已經有兩個兄弟被他捅在地上了,是死是活還未可知。而且膀子被他扎中的那個,基本上失去了戰鬥力,唯獨黑豹捱了一刀還能繼續戰鬥。
白練生帶了二十幾個人來,並且是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現在卻倒了一半,並且,這一半的代價付出,並沒有完全吃下對方。
白練生胸口起伏不定的站在人羣中,他清楚,自己的這些兄弟是被震懾住了。
現在白練生真的是進退維谷,繼續上吧,怕是自己帶來的人要全部交代在這裡,而且還未必可以搞倒這兩人。
然而付出這麼巨大的代價,就這麼退走,心裡實在不甘心,並且今後的面子怕是更加不好找回來。
剛纔大家一擁而上,白臉上可是站在半邊看得真切。在江湖上混,要想活得久,就不能單單靠勇敢,那種猛打猛衝的人,夜路走多了遲早要撞鬼。白練生別看耀武揚威,他是屬於很在乎自己安全與生死的人。能讓手下動手的情況下,他就基本上不自己動手。
“生哥,怎麼辦?硬茬子啊,狗曰的應該練過。”黑豹靠在白練生的身邊問道。
“練過又怎麼樣,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了他嗎?他已經受傷了,沒看出來?”雖然心裡面已經惴惴,可是白練生嘴上卻是另一番說辭。
這些混社會的就是這樣,死鴨子嘴硬。爲了面子,心裡想的一樣,嘴巴上偏偏要說另一樣。
“我看出來了啊......那怎麼辦?繼續砍他?”黑豹底氣不足的問道。
黑豹這樣問,白練生能怎麼答?他能說不嗎?那豈不是顯得他第一個怕了?
“廢話,倒了那麼多兄弟,要是不將這兩個雜毛給廢了,咱們對得起他們嗎?以後還怎麼在江湖立足。你,帶着大夥上,老子就不信他們是三頭六臂鐵打的,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白練生豪氣干雲的道。
“我......你......”黑豹顯得有些猶豫。
他現在腳上還帶着傷呢,而白練生還是全須全尾的。
“你什麼,我什麼,你以爲我只是在旁邊看嗎?我也要上的,你以爲老子貪生怕死啊,毬毛。走,看你那熊樣兒。”白練生當然一眼就看出黑豹的想法,況且,兩人的對話,旁邊還有幾個人也聽到的呢。
白練生被逼得沒得選擇,只有身先士卒。他要是這回再不動手,以後誰還會服他啊。
其他人的想法本來也和黑豹差不多,有點畏畏縮縮了。可是白練生這一帶頭,大家的士氣又起來了,一個個再次耀武揚威的要再幹一場。
“兄弟們,不要怕,他們就兩個人而已,並且已經受了傷,今天無論如何要廢了他們,否則地上的兄弟就白白的捱了,大家拿起傢伙,不要怕,一起跟我上,要是不廢了他們,誰還有臉混啊!”白練生衝殺之前,竟然要說幾句鼓舞士氣的話。
白練生的一番話談不上高明,可還是有作用,這些跟着他混的傢伙,又像打了雞血一樣了。
“上,廢了他們。”白練生最後大喊一聲,提着刀就朝方國平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