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老三打電話,胡銘晨也打電話,只不過胡銘晨的電話並不是找誰求助,也不是通知宋喬山,他就是正常的報警而已。
別人要走歪門邪道,那是他們的事情,胡銘晨還是儘可能的走解決問題的正途。
屠老三打完電話後,就跑回到車上去貓起來,他生怕胡銘晨和方國平拿他出氣。胡銘晨和方國平則是大大方方的靠在車邊等警察來處理。
在道路的兩邊,圍了不少攀雲縣的市民,他們沒有靠近,就隔遠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那個好像是屠老三,這兩個年輕人看來是要倒黴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小偏分頭指着奔馳車的方向給他身邊的一個女人道。
“屠老三?屠老三是誰啊?”女人不解的問道。
“你......真是沒見過市面,屠老三就是屠雲的兒子,家中排行老三,就叫屠老三了啊。屠雲你總該知道了吧?”小偏分頭指了指那個女人癟癟嘴道。
“哦,我知道,我知道,屠雲,咱們攀雲人誰不知道啊,我們當地首富,好幾個礦,好像有幾千萬資產。”女人恍然道。
“嘖嘖嘖,你......你知道的是哪年的老黃曆?人家現在身價上億,甚至上十億,具體多少,反正不知道,就曉得很有錢很有錢。”小偏分頭用輕蔑的語氣道。
“切,搞了半天你不也不知道嘛,還說我呢,我還以爲他家的錢是你在管呢,說什麼大話。”
......
“這屠家可不止有錢,在咱們攀雲縣,人家勢力是很大的,黑白兩道,就沒有不給面子的。這倆小子撞壞了人家的豪車,還打了人家的人,這回怕是不容易善了咯。”在馬路對邊,一箇中年人發出對胡銘晨他們同情的感慨道。
“這明顯就是奔馳車違規,剛纔也是他們先動手,不管有錢沒錢,總得講個道理嘛,我就不信,這朗朗乾坤,我黨的天下,還能顛倒黑白咯。”中年人邊上的一個六十來歲老頭道。
“老人家,你以爲現在的世道是二三十年前啊?不一樣了。現如今,道理是道理,實力是實力,很多時候,道理是幹不過實力的。”中年人微微一笑道。
“我就不信這個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老頭倔強的道。
“你要不信啊,那我們就等着看,看看到底誰吃虧。”中年人也不願意去辯駁,他覺得那沒多大意義,事實勝於雄辯。
......
按理說,胡銘晨他們同時打的電話,根據城市裡面的出警要求,交警應該幾分鐘就可以趕到,這攀雲縣實際上也沒多大的嘛。
可現實就是,屠老三叫的人來了,警察還沒有道。
而且人家屠老三叫來的人陣仗還不小,三輛車,十幾個人。
三輛車的車身將胡銘晨他們的牧馬人圍在中間,十幾個人下了車,一半的人圍住胡銘晨和方國平,一半的人則是聚到屠老三的身邊。
來了幫手,屠老三也不怕了,不再躲在車中,推開車門,趾高氣昂的下來,幾分鐘前的頹懼,在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到。
“小子,現在老子給你個機會,你要是跪着給老子磕頭,承認錯誤,那麼我也許還能放了你。”屠老三大搖大擺的走到胡銘晨的跟前,鼻孔朝上出氣的衝胡銘晨道。
“呵呵,呵呵呵,跪着給你磕頭,還承認錯誤?我看你事腦子進水了吧?就你這種人我都要下跪,那我還起得來嗎?”胡銘晨冷笑道。
“三少,和他那麼廢話幹什麼,直接幹翻他,到時候他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屠老三身邊,穿着一件皮夾克,留着偏向殺馬特髮型的一個年輕人指着胡銘晨他們道。
“既然不識擡舉,那我給我弄,對了,順便將他們的車輛破車給我砸了。”屠老三也不是一個很有耐性的人,建胡銘晨不買賬,他心裡也是怒火中燒,指了指胡銘晨和方國平,隨即又指了指他們的坐騎,“幹好了,今晚上夢巴黎,我請客,隨便玩。”
屠老三叫來的這些人,一個個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善茬。十幾個人,怎麼看都是社會上混的那種。
不過有一點好,就是這些人來得突然,沒有做什麼準備,所以也都是赤手空拳,沒有帶什麼武器,就只有三個人帶了棍子這種簡單的武器。
只是徒手搏擊的話,十幾個人,胡銘晨和方國平怵都不怵。
得到應允之後,那個“皮夾克”擡手一揮,十幾個江湖混子就向胡銘晨他們發動進攻。
而對方一來人,胡銘晨和方國平就防着對方的了,因此就在對方動的時候,胡銘晨和方國平也動了,並且行爲比他們還來得凌厲。
一場混戰就在縣城中心的龍山路展開。
在對方想來,自己做河邊十幾個人,胡銘晨他們就兩個人,不管多麼能打,也絕對扛不住他們人多的亂拳亂腿。甚至還有人臆想,估計要不了一個回合,胡銘晨和方國平就會跪着求饒。
只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啊。對方的想法是很好,如果遇上的是一般人,那麼結果還真的應該會是他們想的那樣,可倒黴就倒黴在他們遇上的是方國平這位曾經的兵王,還有胡銘晨這位兵王教出來的徒弟。
一陣亂戰之後,胡銘晨和方國平雖然也不痛不癢的捱了幾下,但是相比來說,對方更慘,一個個抱頭彎腰的慘叫,還有的更是倒在地上起不來。
這一出乎預料的結果,讓全部的圍觀者驚訝得差點掉了下巴。
我靠,這哪裡時打架的,簡直就是有人找虐,十幾個人打兩個,愣是沒佔到什麼便宜,反而是輸得徹徹底底,要多難堪有多難堪。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屠老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簡直不相信這是真的。
要說三個人打不贏兩個,這屠老三是相信了,現實中類似的例子並不少發生。但是十幾個打兩個,輸得這麼一塌糊塗的,別說親眼見到,在此之前,他連聽都沒聽過。
“屠老三是吧?你要不要再打個電話搬點救兵來?”胡銘晨揉了揉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撐破皮的右手,逼近到屠老三的跟前凝視着他道。
“你別亂來,我警告你,我爸是屠雲,你要是動我,我爸準饒不了你。”屠老三心虛的緊張道。
“屠雲?我還以爲是屠夫呢。雲那麼縹緲的東西,能屠得了嗎?”胡銘晨戲謔了一句,然後擡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屠老三的臉上。
胡銘晨現在已經不是隨便報個名字就可以將他震懾住的了。他現在纔不管屠老三是誰的兒子,剛纔屠老三要出氣,現在胡銘晨也憋了一肚子的氣要撒。
雖然說父子之間沒有必然的傳承,可就屠老三這副作態,他的老子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屠老三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臉頰,瞪着胡銘晨的眼睛放佛就要噴出火來一般。
“你這麼凶神惡煞的幹什麼?想吃了我?一個在外面只會說自己老子是誰誰誰的人,能有多大的出息,不是我鄙視你,就你這樣的,就是十個,我也看不起。”胡銘晨眉頭揚了揚,冷冷的道。
“你會後悔的,我保證,你會後悔的。”屠老三從牙縫中蹦出威脅的話語道。
“哼,你丫就不會來點新鮮的嗎?你保證,你拿個毛保證啊?”胡銘晨手指頭戳了戳屠老三的胸口,“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廢物。”
竟然被胡銘晨如此羞辱,屠老三也是敢怒不敢動手。
剛纔胡銘晨一個打三四個,那場景他是親眼看到的。幾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那麼屠老三也自問沒那個身手和本事,所以他此時此刻只能忍。
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丈夫能屈能伸。這是屠老三現在唯一的信念,如果他這個時候還手,那麼更丟人更痛苦的,只能是他自己。
就在這時,胡銘晨的報警終於有效果了,先是聽到一身警笛聲,沒一分鐘,一輛警車就來到了跟前。
兩個警察和兩個協警從車上下來。
他們看着這到處的“傷員”,臉上流露出來的也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靠,電話中不是說就是交通事故嗎?簡單的撞車能撞成這樣?
當然,這些警察也不是那麼沒有眼力勁的人,他們當然曉得不可能是車禍所造成的。
“怎麼回事?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打羣架?簡直無法無天。”領頭的警察東看西看的走向中間位置道。
他之前還沒有注意到,等走進核心之後,咋一看到屠老三,在看到那一輛有着特殊車牌號的奔馳車,這位警察咯噔一下,他頓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開始只是交通事故,可是對方人多欺負人少,我們只是正當防衛。”胡銘晨搶先一步道。
“甘隊長,你認不認識我?”剛剛還被胡銘晨欺負得像個小媳婦的屠老三,那股子跋扈的氣勢又升起來了,盯着這位民警同志問道。
這位甘隊長心底裡罵了“草包”兩個字。尼瑪的,你丫這不是犯傻嗎?老子就算是認識你,可是人家報的警,老子也不能當着報警人的面和你攀關係啊。
“很抱歉,我們現在在工作,工作時間只談工作。”甘隊長並沒有正面回答屠老三的問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