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證件,那是陳青青的專業範圍內了。
劉老頭一張嘴,陳青青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九州市上級的印?
不是在開玩笑吧,市上級什麼時候還管養殖場的註冊問題?
而且就算管了,印章上也應該是九州市人民上級——連全名都不是,一看就是外行,僞造的證件。
“老楊,我打賭,他們絕對有問題,如果是真的,爲什麼不讓我仔細看兩眼?”
這兩個傢伙,還在爭論真假,這算是車伕每一天工作中的一大樂趣。
陳青青若有所思,帶着劉頭和楊頭回去,此時的紅毛正在教訓下屬。
“四個人看門,都不知道大小姐什麼時候走的,每天吃白米飯的時候,你們心裡就不愧疚嗎?”
“大小姐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幾個別想好過,就連我都也吃不了兜着走。”
......
這場面怎麼跟訓小學生一樣,看起來好有喜感。
陳青青拿了個石頭,人升了過去,剛好砸中紅毛,這可相當於引爆了巴爾幹半島,紅毛的怒火一下,這猶如決堤的山洪爆發開來,他直接大吼道:“是哪個不長眼的開始,你紅毛爺爺。”
身後的幾個小弟,表情瞬間變成了尷尬,他們指的是身後,然後動了動嘴脣,用口型提醒紅毛:“大小姐,是大小姐"。
“紅叔叔 我就出去溜達了一圈,什麼事把你惹生氣了。”
看到陳青青回來了,紅毛鬆了一口氣,他連忙上前:“小祖宗啊,您可千萬別亂跑啊,都快把我給嚇死了。”
陳青青就是不喜歡一大圈子的人,都把他當小孩,沒辦法,高二的學生都這麼認爲,覺得自己已經相當成熟了。
她得意洋洋的說道:“紅叔叔,我這回可是立功的哦,我給你們帶來了一個很有用的線索。”
什麼線索不線索的,紅毛根本就不在乎,他的任務就是確定陳青青的安全,同時當一個全職保姆。
他連忙上前,然後手下人將好不容易弄來的白鰱魚湯端了上來,“大小姐,這是你要的魚湯,我們跑了十幾條街才找到這麼一家。”
說實在的,陳青青此時心裡還真挺感動的,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找到了。
她說道:“紅叔叔,對不起,我不該故意折騰你們。”
紅毛咕咕地笑了笑,面對這種肉麻的場面,他一下子就詞窮了,於是馬上轉移話題說道:“大小姐,你剛纔說你找到了很有用的線索,是指的什麼呀?”
“孬!這是大地自身的腳踏車師傅,劉師傅和楊師傅,線索就是他們提供的。”
他們兩個人在後面,還在嘀嘀咕咕的爭論證件真假的問題,真是沒完沒了的,陳青青輕輕咳嗽了一下,他倆纔回過神來。
“妮子,你說,他那證明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陳青青無奈地說道:“劉叔,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咱們也得找到了,他們才能知道是真是假呀。”
“二位師傅,你們把剛纔告訴我的那些事情給我叔叔講一下吧。”
這種事情他倆最熱情了,那畢竟每天的工作合體無聊,有這麼一件小插曲,算是給灰色的人生多了一點潤色。
紅毛聽完之後,眉頭微皺,雖然不確定養殖場裡的人是他們要找的人販子,但很顯然這個養殖場有很大的嫌疑。
他說道:“大小姐,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交給我們就好了。”
“那可不行,我要跟着一起去。”
紅毛可不敢做這種決定,不過時間緊急,他也只能將這些事兒都轉達給刀哥,讓上頭人做決定。
陳清水說道:“跟着就跟着吧,讓紅毛跟進她,別讓這個不安分的小妮子到處亂跑。”
人員瞬間調度起來,不少保安都急匆匆的趕了回來,組織人手前往劉師傅說的那個養殖場,而這一切都被秦姨看在眼裡。
“小趙,你們這是找着人的嗎?怎麼一下子都回來了。”
小趙上氣不接下氣,喝了口水,解釋道:“上面的決定,說是發現了一個很可疑的地方,讓我們組織人手直接給圍了。”
秦姨瞬間感覺大事不妙,她繼續問道:“是什麼地點啊。”
“好像是一個養殖場,”小趙喝完水,準備出發:“秦姨,外面不太平,你記得護好自己。”
陳清水正準備上車,突然注意到這個異常活潑的秦姨,他問道:“這個秦姨,似乎對咱們的事情特別感興趣,什麼來路?”
保安公司的人說道:“給我們做飯的大媽,上一年纔來的,手藝很不錯,挺受歡迎的。”
上一年纔來?陳清水繼續問道:“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具體是哪的,我也說不上來,具體的沒問過。”
呵呵!初來乍到,選擇當老媽子,深入淺出,不會引人注目,而且是外地人,這裡沒人認識,做一些特別的生意似乎格外方便。
他說道:“找幾個機靈的弟兄,去查查她的底,另外防着點兒,別讓他跑掉了。”
負責人一愣,隨即點點頭,不過他也是表情極爲複雜,如果這個人真是陳老闆要找的秦姨.....
一大羣人風風火火的趕往翠花鎮,沿途有不少人觀望,心裡琢磨着:“這是哪家姑娘出閣啊,竟然有這麼大的陣仗。”
可是今天不是誰家姑娘出閣,也不是誰家兒子要娶親,而是一大幫人要去尋仇。
在兩個老練的腳踏車師傅的指引下,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這處不起眼的養殖場,周圍被圍了好幾層的籬笆,而且捲簾門死死的關閉着,都不確定裡面究竟有沒有人。
“大老闆,就是這了,不過我也沒進去過,不知道里面什麼情況。”
陳清水點了點頭:“劉師傅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
陳清水看着這破破爛爛的養殖場,內心卻平靜無比。
刀哥問道:“陳老弟,怎麼安排。”
“人手 都到齊了嗎?”
刀哥裂開嘴笑了:“幾個保安公司的安保員,和奉天帶來的弟兄,都在了,四面八方都是咱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顧慮了,陳清水扔掉菸頭,淡淡的吐出了一個字:“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