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水用手上下流轉了一下,大概就是這個數。
陳清水前世的時候見過的錢,何止五位數,他用耳朵聽一下或者用手碰一下,就知道大概有多少張。
陳清水手指緩緩下移,片刻後突然出手,將報紙上方的錢拿出遞給王大柱。
“這些,是你那一份,至於怎麼跟你手上的人分,我不過問。”
陳情水出手可真是闊綽,直接拿出了6000塊。
他給王大柱的,和給刀哥的都是一樣的,都是兩成。
“陳,陳老闆...您這給的也太多了吧?”
他們這些人一共就幹了三天,還沒有什麼體力強度,拿這麼多錢他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啊。
陳清水笑了笑:“大柱,這是你們應得的,兄弟們這麼信我,我不能對不起兄弟們啊。”
陳清水把鈔票放在王大柱的手中,然後幫他合上了手掌,又對着他深情的點了點頭,這才讓王大柱將這錢收進自己的腰包裡。
“陳老闆,以後我王大柱這條命就是你的了,讓我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咱王大柱要是揍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老奉天人了,說話做事兒就喜歡直來直去,將那份無形的耿直展露的淋漓盡致。
這3萬塊錢,一點沒少,全部都送來了,只留下一點錢找零。
陳清水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票子,心中自然是十分歡喜。
他的萬元目標,現在已經超額完成了。
緊接着陳清水才把市裡的事兒都告訴王大柱:“每週日下午,你帶幾個信得過的兄弟去把磁帶運回來,記住一定要信得過。”
緊俏貨的路子,是比黃金還要珍貴的東西,可不能輕易的暴露在心有二路的人面前。
“陳老闆,放心吧,我不會壞你的事。”
陳清水把票的收進櫃子裡,上了把鎖,然後又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王大柱問道:“陳老闆,您這幾天怎麼都看鵬城的事,但鵬城老遠了,不過我聽說那地方遍地黃金啊。”
鵬城,是這個時代發財最容易的地方,這個海濱城市是無數人下海的地方。
當然,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他們更喜歡把鵬城叫爲特區。
陳清水這幾天,看的內容都是關於特區的,正準備抽空去一趟呢。
“大柱,你踏實賣磁帶就好,我陳清水有肉吃,就不會讓你喝湯的。”
鵬城那邊,陳清水還沒想好乾些什麼。
不過那邊不是號稱遍地黃金嘛,肯定有着大把大把賺錢的路子。
不過,去之前還是得把家裡的事兒都安排妥當。
下午時,陳清水開着小車,買了一包又一包的東西去江震那,尋思着該把媳婦兒接回去了。
剛一進村兒就聽到不少風言風語。
“江家前幾天把趙主任趕出去了,然後她閨女躲在家裡好幾天了。”
“可不是嘛!我聽說他家這是得罪人兒了,他家那個廢物女婿,好幾天沒露面,估計進去了。”
......
這話聽起來,還真是挺無奈的。
這些鄉下婦女聚在一起,神神叨叨的,就這麼點事情。
陳清水是一點不在意,身正不怕影子歪嘛!
可是剛一進去,陳清水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江震和周芳華看到他,一丁點寒暄的話都不說,反手就把門關上,氣氛很壓抑緊張。
“爸 媽,這是怎麼了呀?”
周芳華率先開口 陰陽怪氣的:“哼,你還好意思說怎麼了?你乾的那點事兒,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你不要臉,我可還要臉呢。”
陳清水一頭霧水,他走的這幾天,都在爲磁帶生意的事兒忙活,沒幹什麼出格的事情啊。
“媽,到底怎麼了,我真不明白啊。”
這時,江雪兒把青青放在裡屋,急匆匆地出來,然後對陳清水說道:“清水,你這幾天受苦了,以後投機倒把的事兒可不能幹了。”
怎麼說話一個個都雲裡霧裡的。
“不是,雪兒,你們不會以爲我消失這幾天是被抓進去了吧?”
周芳華冷笑一聲:“哼,這事誰不知道啊,你陳清水投機倒把蹲號子了,村子裡都傳開了。”
說到這裡,周芳華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姓陳的,你上次給向上的錢不會是髒了吧,可別連累了我我兒子。”
這一個人一句,過了半天陳清水才弄明白什麼情況。
原來他上次開波羅乃茲來的時候,村裡的不少人就注意到他了,後來有人想拉拉關係,結果找不到陳清水了。
然後村子裡就鬧出了這樣的謠言,說陳清水消失是因爲犯事被抓進去了。
這可真是冤枉啊,陳清水撓撓頭說道:“爸,媽,你們真是誤會了呀,我走這幾天是去市裡進貨了......”
陳清水將這幾天乾的事兒,挑着撿着說了一遍。
江震似乎有點印象,元旦的時候,好像聽陳清水提過。
“你進的磁帶,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什麼齊秦?”
陳清水如釋重負,江震還記得,那他洗脫嫌疑就容易多了。
“沒錯,爸,上次我和您說的那個齊秦已經火了,估計要不了多久村子裡就你有信了。”
江震點點頭,對周芳華說道:“磁帶的事,清水上次和我聊天提到過,看來真的是我們誤會了呀。”
周芳華還是沒個好臉。
這幾天她出門都擡不起頭,受的窩囊氣是一籮筐一籮筐的——這個冤枉氣,都得算在陳清水頭上。
江震瞪了一眼周芳華,說道:“不是清水的問題,你就不要板着張臉了,把清水拿來的雞燉了吧,中午一家子人好好吃一頓。”
江雪兒一聽,緊皺的眉頭,一下子就舒緩開來。
這麼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江震要留陳清水吃飯。
正所謂,師出反常必有妖,說起來也奇怪,這謠言怎麼不早不晚。
二人獨處的時候,陳清水問道:“雪兒,謠言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和我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