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受傷
清月嘟囔了幾句,還是沒有甦醒。孟風影剛燃起的心再次被澆滅。“算了,葉羅,讓清月好好睡覺吧。嶽倩那個賤人我一定會懲罰,你要小心她。今天要與其他六堂的堂主會晤,所以梧桐殿暫時由你照顧……你一定要保護好清月,這片鳳羽可以供你差遣梧桐殿的人。”孟風影舒暢了一下胸口,掏出一片金色的羽毛。
“這怎麼可以?”葉羅不是梧桐殿的人,更不是孟風影的左膀右臂,有什麼資格照看梧桐殿?至於保護清月,那是葉羅的職責。
“兩手準備。如果我在這次會晤上死了,那梧桐殿竹閣,還有我脖子上象徵身份和武道階級的東西就都屬於你了。”孟風影對於這些代表身份的東西說的葉淡風輕,一點也不像在說笑。
“這次會晤很危險嗎?”葉羅眉頭一皺,他在這些話裡聽見了死得其所的感覺。
“未知的危險,最可怕。”孟風影扔下一片鳳羽,拂袖而去。
葉羅頷首,接住輕飄飄的鳳羽,心想的確如此。
孟風影剛走,一片黑色的羽毛就帶着信進來了。羽毛輕飄飄的插入牆縫,葉羅眉頭一皺的拆信查看。
“臭葉羅:
不要以爲母熊的內丹可以包治百病。我的毒只有我的藥纔可以解,現在的好樣子只是暫時壓抑了毒性而已。當然,我不介意你用清月的命做實驗,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嶽倩。”
可惡!花費了那麼多心血真的是付之東流嗎?嶽倩這個人留着就是禍害啊!葉羅就算再激動,也不能輕舉妄動——清月的命還在嶽倩手裡,不管是真是假,這個虎潭葉羅都要探一探!
清月,就如鳳歌是葉羅的牽絆一樣,是葉羅的泥潭。
葉羅叫來梧桐殿的精英,動用鳳羽要求衆人保護清月,不讓大鵬堂的人接近,而自己,單刀赴會。
岳家,嶽倩的玩樂房內。
玩樂房,其實就是嶽倩的風花雪月之地,這裡的男寵時不時就換一批, 能留下來的,絕對是非常能取悅嶽倩而且爲了解藥或者錢財留在嶽倩身邊的。在嶽倩眼裡,他們如青樓裡的*差不多:歌妓舞妓牀妓,在利益面前,人都不如。
“報告小姐,一個少白頭外鄉人求見。”這個人是普通的門衛,不屬於男寵之一,所以來玩樂房都要帶着眼罩把眼睛捂得嚴嚴實實。
而正在跟男寵們扭捏的嶽倩,一聽見少白頭這三個字就禁不住歡呼雀躍起來:“果然來了,小四你重重有賞哦!”嶽倩勾了一下被稱爲“小四”的男寵下巴。
“最大的賞賜就是讓主人和我獨處一個晚上~做些風流韻事~”小四直言不諱。
“也並非不可以哦~”嶽倩和男寵們大笑着,完全無視了報事的門衛。“小姐,要請上那個外鄉人嗎?”門衛很是尷尬。
“有請!就請來玩樂房,不要把你們下人自己胡謅的規矩教給他。”嶽倩指的是頭戴眼罩,因爲她覺得風花雪月是很美妙的事情。
“是。”門衛告退。
嶽雄不在家,嶽府就是嶽倩作威作福的天下了。
而另一邊,七堂會晤已經開始。
“梧桐殿殿主怎麼還沒來?真是讓我們好等!”說話的人,頭飾是六根長長的孔雀開屏羽毛,是武道六重天的象徵;藍底的一隻眼睛模樣,一看就是孔雀堂堂主,穿的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都有一點,而且像竹閣舞姬一樣,肚子胳膊一覽無餘,而且跟朱雀堂主一樣,穿着開叉裙,尺度更大。但是嫵媚的感覺不是通過暴露來表達的,真正的嫵媚應該像朱雀堂主一樣內在到外在到說話都嫵媚。大家心裡都非常清楚,唯獨孔雀堂主矇在鼓裡,孤芳自賞的認爲暴露就是嫵媚。
作爲梧桐殿殿主孟風影的手下,嶽雄當然要儘量美言,雖然吃力不討好。“殿主最近事務繁多,一直以來都很守時,希望大家可以等一等,嶽某感激不盡。”嶽雄站起來,拱手作揖。
“瞧堂主說的,我都差點以爲堂主是梧桐殿代替孟風影的代表了。”朱雀堂主抿了一口茶,不緊不慢的說道。
“都忘記,大鵬堂不是梧桐殿的一部分了。”一個眉勾上挑挑花眼、左肩上的裝飾是六根潔白羽毛的漂亮男人說道。雖然一身潔白無暇的整潔着裝,但是內心世界未必像駕鶴而去的仙人一樣一塵不染。
一隻烏鴉毫無徵兆的撲棱飛到一個裝扮以黑色爲主的男人肩上,難聽的叫着,把白羽男人嚇了一跳。那人的右肩,裝飾着完全黑色的六羽。
黑衣男人從烏鴉腳上取下一張紙條。仔細看了以後說:“不僅如此,孟風影還把暫時掌權的鳳羽交給了那個少白頭外鄉人。哼哼,這兩個外鄉人真是太吃香了。”
嶽雄一聽,趕緊站起來拱手作揖:“白鶴堂主、墨鴉堂主,稍安勿躁,殿主馬上就到。”雖然是勸阻,但是嶽雄心裡並不好受。
而孔雀堂主因爲沒得到注意,還想說什麼,被朱雀堂主一把攔下,示意了她旁邊那個一直沒發話的最後一個堂主。看到暗示,孔雀堂主一下子樂了,因爲那個人纔是真正的透明。
剩下的就是喜鵲堂主。雖然非常喜慶,但是在七堂裡是最不討好的——腰上掛着不引人注目的五羽,屬於七堂裡面最弱的,而且堂主都這麼弱,堂內勢力可見一斑了。喜鵲堂主太沉默寡言,有的時候真的以爲她是來湊數的而已。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和她的喜鵲堂就會被羽城的社會淘汰。在七堂裡,喜鵲堂是最孤獨的——城主嶽雄大鵬堂直接就是梧桐殿孟風影的附庸、傀儡,一個七重天一個八重天,實力最強;其次就是孔雀堂朱雀堂兩個好姐妹 ,一個七重天一個六重天,實力第二的兩個非弱水的女人;再其次就是有“黑白無常”之稱的白鶴堂墨鴉堂,兩個六重天,據說無常的外號不只因爲他們倆一白一黑的着裝,還因爲兩個男人一個是陰柔之笑,一個是陽剛之氣;最後就是落單的喜鵲堂了,不僅無依無靠,還特別的弱,有的時候其他堂主都覺得喜鵲堂岌岌可危,可是誰也沒有伸出援助之手,任她自生自滅——因爲喜鵲堂弱到連做附庸做傀儡的價值都沒有。
“唉,這不是還有落單的嗎?大家都安靜一點吧~”孔雀堂主看着喜鵲堂主嗤笑道。
“要我說,某堂存在已經沒什麼意義了,連附庸都做不到……”孔雀堂主賣了個關子。“那還不如當個小妾,把自己的事業穩定下來先吧。不過高階的可還不一定看得上~”孔雀堂主繼續挖苦道,連其他堂的都看不下去了,但是幫人一時不可幫人一世。
像是早已習慣似得,喜鵲堂主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好像這些本就應該是弱者應受的待遇,要想穩穩的坐好七堂堂主之位,要麼強大,要麼有靠山。但實際上,強的不需要弱的附庸,稍強的不需要更弱的附庸拖後腿。
“各位久等。”孟風影突然出現,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得到其他堂主拱手作揖的“殿主好”後,孟風影徑直坐上會晤時最高的座位——那是七堂之主中武道階級最高的人的座位。
“這次會晤,我想說的只有幾個事情:那兩個外鄉人絕對不允許有人染指,嶽雄,管好你的女兒!這次的事情我是不會就此罷休的。”孟風影嚴肅的看了一眼嶽雄。如果他真的效忠於孟風影,那也不會對她女兒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噗嗤!看來大鵬堂也不過如此嘛~”孔雀堂主的聲音再次不討好的說道。
迴應她的是嶽雄惡毒的眼神。
“怎麼?這麼看着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孔雀堂主有朱雀堂主這個靠山,便越來越不把人放在眼裡,越來越囂張跋扈。她慢慢接近嶽雄,眼裡的惡毒一點也不比嶽雄少。
沒想到這時嶽雄相視一笑,對孟風影陪笑道:“不跟女人一般見識。”就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朱雀堂主吐出一個菸圈,誰也沒有看:“難道,女人的話,就不算數?”
“這?朱雀堂主,從何說起?”嶽雄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沒有嘲笑女人的意思,他只是覺得孔雀堂主無理取鬧而已。
白鶴堂主墨鴉堂主也趕忙站起來,只不過從頭到尾墨鴉堂主都沒說話。“以和爲貴,會晤不是吵架的。”
大部分人都站了起來,孟風影怕事態控制不住,也起立調和,只不過,他從來都只向着不幫朱雀堂主的人。
“如果有人再煽風點火下去,那恐怕會晤要推遲了。”孟風影把手放在背部。
孔雀堂主就是個煽風點火的主:“殿主可不能這樣幫着自己人啊!”
“呃……朱雀堂主、殿主息怒。估計是朱雀堂主誤解我的意思了……”嶽雄發現在孟風影和朱雀堂主之間夾着可能一發不可收拾,所以趕緊降低顏面做個和事老。
“哦?那就是我理解錯誤咯~”朱雀堂主狠狠吐了一口菸圈,幾乎把她所有的紅裙覆蓋。“那是不是,還要我向城主大人和殿主大人賠罪呢?”朱雀堂主拱手作揖佯裝要跪下。嶽雄還來不及拒絕身邊就刮來一道疾風,原來是孟風影用輕功移到了朱雀堂主面前,扶住了她。
“朱雀堂主,你要有什麼話,直說好了,不必如此拐彎抹角。”說完孟風影又如一道風一樣回到座位。
“我哪敢有什麼話啊?是白鶴堂主墨鴉堂主孔雀堂主有話。”朱雀堂主坐回原位。
“你!”白鶴堂主怒氣衝衝的指着朱雀堂主,但被墨鴉堂主制止了。
孔雀堂主冷哼一聲:“哼哼,自己提出的自己卻不敢說。怎麼?想拿女人當擋箭牌嗎?”話鋒直指白鶴堂主。
孟風影也不想再看這些爾虞我詐:“白鶴堂主,請說。”
本來眉頭緊鎖、怒髮衝冠的白鶴堂主,像是想到了什麼,便舒眉一笑:“的確有大家的意願要闡明,是朱雀堂主盼望已久的——不知什麼時候宮羽可以交給各堂輪流守護呢?”聽到這個刺耳的問題,連朱雀堂主都眉頭一皺,更不用說宮羽持有者孟風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