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談不上,但是的確有些計劃……”
張青峰卻是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只是吉道友能否先發個誓言,保證不外泄此事,也絕不互相暗算?”
“你小子真有辦法?”
吉平兩眼一瞪,看着張青峰上下打量了幾眼,他原本以爲張青峰只是有點小聰明,剛剛只是絕望之下的胡言亂語,他最初發現此事的時候,也是如此,只是嘗試了諸多手段,都發現無法逃生之後,也只能放棄了。
但是從張青峰的口氣上看,似乎他真的有些把握?
沉吟了片刻,吉平將手中羅盤對着張青峰一照,張青峰頓時感覺有一股吸攝之力傳來,思考了片刻,張青峰並未抗拒,而是任由這股吸力收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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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光線變化之後,張青峰只見自己來到了一個天圓地方,繪製着經緯紋路的空間之中,而吉平也是顯露在了張青峰面前。
“此處乃是我山門至寶點辰盤中的空間,所有消息都傳不出去……”
到了此處,那吉平便毫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當然,不是我對我家祖師不敬,但我家祖師想來也敵不過這相濟,所以要是真出了什麼錯漏,小爺我也只能認命。”
“你有什麼想說的,想問的,現在就可以說了。”
張青峰沉聲問道:“晚輩見識短淺,如果相濟知道了我們心中所想,爲何還要給我們玉牌?晚輩猜不透那相濟的目的,不能想出針對性的對着,吉平道友出身千機山,想來見識十分之高明,不知吉道友怎麼看?”
“你問這個啊……”
吉平想了想,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相濟應該是想要煉化一整個空間……當初我就是尋着地下的靈脈過來的,那洞穴就處於地脈靈氣的衝突點……”
“至於我們這些被引到這裡的xiū liàn者,應該算是開胃小菜?他給我們玉牌最主要的目的,並不是讓我們去幫他收集血氣,而是爲了不讓我們合力起來,打破他的計劃吧……”
“要是百餘位虛境強者聯合起來,打破這晨鐘的防禦也是很有可能的,儘管我們都要死,但這也會導致他煉化失敗。”
張青峰聞言,頓時問道:“那那些血氣呢?難道只是個幌子?”
吉平道:“這倒也不至於,他畢竟在那海底呆了萬年,壽數將近也不是謊言,也許是要我們的血氣延壽吧……只是不必管我們是生是死,我們的血氣又逃不出這晨鐘的範圍,等他煉化了這整片空間之後,血氣自然就到了他身上。”
張青峰問道:“難道相濟這行爲,真的沒有任何漏洞可鑽?”
“要說漏洞倒也不是沒有……只是不是你我能鑽的。”
吉平冷笑道:“方圓五千裡的空間消失,無論是神庭還是佛門的道境強者都會前來探查究竟,不過信息傳遞到他們耳中,也需要一定的功夫,若是他們不知道相濟的名頭,拖延個十天半個月也是正常……”
“要是相濟運氣差些,遇到個修爲高明,又勤快的道境強者來勘察此事,我們自然是有了一條生路。”
說到這裡,吉平不由翻了個白眼:“你我都是走在路上都能被傳聞中的邪佛抓住的倒黴蛋,祈禱運氣站在我們這邊,未免太不實際了一些。”
張青峰點頭道:“看來這位邪佛在八千年中,把這一切都算計好了,三日之內,想要找到什麼破綻也是極難?”
吉平道:“對,現在情況你都知道了,我看你小子也是個有主意的,你要是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張青峰沉聲道:“不瞞吉道友,我的確有些辦法,只是還需要進一步的試探,當然,也需要吉道友的幫助……”
吉平聞言,仔細看了張青峰兩眼,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張青峰想了一想,鄭重道:“縱使有道友幫我,但邪佛的手段不是我能揣測,因此最多不過三成。”
“三成麼……”
吉平舔了舔嘴脣,又從袖中摸出了六枚古樸的銅錢,上面繪製着陰陽圖形,看去極爲玄妙。
一咬舌尖,吉平吐了一口精血在那銅錢上,隨後將之向地上一拋,沉聲道:“六爻神算,玄中窺命!”
剎那之間,平地間響起了一聲爆響,那六枚銅錢在空中相互碰撞,最終顯露出了一副卦象來。
“上風下地,風地觀……嘿,乘風借力的卦象,小爺賭了!”
吉平一看這卦象,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將那六爻銅錢一收,對着張青峰沉聲道:“方纔我算了三回命,次次都是一副死局,你竟然真的有這逆天改命的本事,我聽你指揮又如何?”
張青峰聞言,頓時一喜,只從這羅盤與金錢至上,就能看出這吉平手段還在自己所想之上,要是有他幫助,自己的把握應該還要大上數分!
“好,事不宜遲,吉道友,我們現在就出去辦事!”
吉平聞言,一掐法訣,二人便從那羅盤的空間中脫身了出來,隨後吉平問道:“雖說小爺我答應聽你驅使,可你準備如何算計那邪佛相濟呢?”
“無它,慢慢試探他的底線而已……”
張青峰嘿了一聲,對着吉平道:“時間緊迫,還請吉道友先幫我多殺了幾名虛境中品的xiū liàn者,讓我做個試驗,再談其他?”
“好,依你就是了。”
吉平也是個灑脫的性子,既然張青峰閉口不談,那也不深究,反而是問道:“我方纔發現無論佛門還是神庭,大多數人都集合在了一起,你又怎麼找個落單的虛境xiū liàn者?”
張青峰笑了一笑,在心念之中溝通了潛藏在海底之中的墨澤,隨後下方忽然有一道數十丈長的銀魚躍了出來,在二人面前帶着路,飛快地遊向了某個方向。
“呦,沒想到你小子還藏着這等本事……小爺我是越來越看好你了。”
吉平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條銀魚絕然不是正主,真正的主人應該還隱藏在幕後,頓時訝了一聲,也是跟上了張青峰的蹤跡。
二人行有半個時辰,吉平已經是察覺到了前方的氣機,微微眯眼,而張青峰則是早就通過御獸環跟墨澤的心靈溝通,知曉了前方的情況,頓時高聲道:“吉道友,前面應該是有兩位虛境中品的佛門菩薩,希望你待會莫要手軟,儘量快些結果他們!”
“嘿,你小子也是瞧不起人,小爺我可不是那些假道學……”
吉平聞言,冷笑一聲,將手中羅盤向高處一拋,高聲道:“天圓地方,經緯爲常,天下衆生,皆落算中!”
一語言罷,那羅盤忽然化作千丈大小,放出八色奇光,將前方方圓十里之內的一切都是罩在其中。
不僅如此,那兩名佛門菩薩本來是在天中飛行,但在這羅盤定罩之中,似乎受到了千鈞重壓,連挪動都極爲緩慢,更別說飛行了。
“是神庭之人!動手!”
那兩名佛門菩薩在發現此地被困住之後,發現籠罩此地的金光乃是佛門手段,也是認爲這片空間之中定然有一個機樞所在,仗着他們兩人修爲不低,又是同門師兄弟,因此敢於獨自出來行走。
身在墨海戰場之中,他們兩人也是極爲警凜,那羅盤一落,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一人握住了一柄禪杖,一人翻出了一個小鼓,都是如臨大敵的模樣,朝着率先出頭的吉平殺了過去。
“嘿嘿,小爺可是該做的都做了,小子,現在看你的了!”
吉平嘿嘿笑了兩聲,似乎是想要稱量一番張青峰的本事,面對那兩名殺來的菩薩,只是心意一動,天上那個羅盤就落下一道輝光,將之轉挪到了另一個方向。
“我這定辰盤只能定住這片空間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內你拿不下他們,那就不要怪我了!”
“半個時辰,足夠了!”
張青峰聞言,哈哈大笑了兩聲,先是右手一抖,將那血煉傀儡放了出來,催動着它先上去將那手持禪杖的佛門菩薩擋住。
其實若是論起鬥戰的本事,那虛境中品的菩薩其實遠高於這血煉傀儡,但是他在這定辰盤所定住的空間之中,移動比尋常時候困難了千倍不止,就算能贏了這血煉傀儡,由於一時無法將之徹底打散,因此只能被拖延在了原地。
那另一名菩薩見狀,正要出手幫助自家師弟,可是張青峰卻是握着手中流蘇劍殺了上來。
如今張青峰已是虛境修爲,可以初步發揮出地神器的某些威能,流蘇劍在他手上的威能與化境之時不可同日而語,縱使是在這定辰盤籠罩之下,空間依舊被流蘇劍劃出了一道漆黑的痕跡。
就連高處的吉平都詫異地看了流蘇劍一眼,似乎是在好奇這柄劍的來歷。
那名菩薩也是看出張青峰來勢洶洶,而自己又被定辰盤xiàn zhì在了原地,移動十分困難,頓時怒吼一聲,用力對着手中小鼓鼓面狠狠一錘!
剎那之間,一股似乎可以湮滅一切的波動從那小鼓上散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