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田心藍和程茵兩女雙眼通紅,還不時的用紙巾抹着眼淚。
張麗霞和劉薇則一人護着一個低聲勸慰着。兩女心中看到田心藍和程茵的模樣,也不由爲之一凜。她們是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五月份父母親來了後,她們定然也會如同田程兩女那樣,兩頭爲難。
白靜看着女兒傷心的模樣,很是不忍。但她已經認定李莫那小子不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何況那小子花心的要命,竟然同時和幾個女孩有親密交往。白靜自認爲自己的思想已經夠自由開放了,可面對這種‘一夫多妻’,依舊是接受不了。
她就田心藍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和一羣女孩子嫁給同一個男人,怎麼捨得怎麼願意?白靜覺得田心藍是年紀還小,心思又單純受到了某些人的花言巧語的欺騙。
“心藍、茵茵。你們都是大學生,不是小孩子了,應該知道在現代社會,一夫多妻是不允許了,而且你們也該明白,在一起不單單是有感情就可以了,還要有物質條件。”白靜雖然有些心軟,可爲了女兒的幸福,還是硬下心腸說道。一旁程茵的媽媽張秀芳也是點點頭。
劉薇小嘴一撇,暗道我們的男人物質條件比你們兩家強多了,只是你們不清楚而已。況且李莫如今是華裔索馬里人,這裡信奉伊斯蘭教的信徒很多,在伊斯蘭教教義中,可沒有嚴格規定只能一夫一妻的。而一些傳動的伊斯蘭國家,都是允許一夫多妻制。
“你們只要和那個李莫斷絕一切關係,我們還允許你們在這裡將書讀完。而且那小子欺負你們的事我們也不再追究。”白靜見女兒還沒反應,不禁有些急了,她很瞭解女兒的性格,女兒這個模樣,就是根本沒將她之前那些話聽進去啊。
一想到此,白靜心中對李莫的不滿更深了。在她心中,女兒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怎麼和那小子混在一起,就變化這麼大呢?
劉薇一聽白靜如此說她的男人,頓時不滿意了,剛剛準備張嘴反駁,卻看到張麗霞對她打眼色示意不要說話。心中立即反應過來,說話的人乃是姐妹的媽媽,也是她男人的‘準岳母’,她還真的沒法指責什麼。
“媽,我絕不會離開莫哥哥的……絕不!”田心藍性子要毛糙剛烈一些,一聽白靜的話,也顧不得傷心了,擡頭倔強的說道。
而作爲‘難姐難妹’,程茵也是擡起頭,用一種堅定的目光直視着媽媽張秀芳。
兩個女孩都表露出在這件事上不容妥協的態度。這讓劉薇和張麗霞既擔心又很是欣慰,還有一絲淡淡的羨慕。兩女不禁抿心自問,如果這一刻面對的是自己的父母,我也能如她們那樣,將自己心底的態度,如果義無反顧的表達出來嗎?
“你們……那小子有什麼好的,讓你們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在國內沒發展前途,以爲跑到非洲來就能混出個人樣兒來了?”白靜一時急了,說的話也顧不得含蓄了,頓時將李莫批了個體無完膚。如果李莫在這裡,恐怕會大聲反駁,丈母孃咧,俺有那麼沒用嗎?
“媽,不准你這麼說莫哥哥。莫哥哥很厲害,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這是對他有偏見,是帶着有色眼鏡看人。”田心藍忍不住了,她知道媽媽再說下去真的要得罪好幾個人,以後肯定會給李莫甚至身邊劉薇幾女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樣她以後哪裡還有臉面呆在李莫身邊?
白靜聽到女兒敢頂嘴,頓時火氣直冒,想也不想的說道,“那你跟我說說那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要是真的有本事,我就……就……”說到最後,白靜也反應過來,連忙將嘴裡的話吞了下去。雖然她已經認定李莫沒出息,可也不願意將那個最讓她生氣的言語說出來。
“那就怎樣?”田心藍和程茵眼睛一亮,異口同聲的問道。兩女在白靜口不擇言中,看到了一絲解決目前這個問題的曙光。
“那就……”
張秀芳一直沒有說話,而是用審視和懷疑的目光盯着四個女孩,田心藍和程茵剛纔身上那一點變化被她敏銳的捕獲了,這讓張秀芳心中有些不安,一聽白靜差點說出來,立即拉拉白靜的衣角。
“茵茵、心藍。我們都是過來人,知道感情容易讓一個人失去理智,甚至做出後悔一生的選擇。這次我們來,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你們,在索馬里,遠離國內,我們和你們的爸爸都非常擔心和牽掛,嚐嚐夜不能眠,害怕你們在這裡受到傷害。我們都只一個你們一個孩子,含辛茹苦的將你們拉扯大,怎麼會不希望你們現在以及將來過的好,過的幸福。我們只是怕你們因爲一時走錯了路,以後後悔。”張秀芳不愧是一個官太太,說話比起脾氣火爆的白靜要婉轉許多,知道強硬的逼迫兩個女孩恐怕會起到反作用。就打算先用母女親情打感情牌,慢慢融化女兒心底那一絲警惕和防備,敞開心懷將自己所想所做都說出來。那時候,她們纔好根據女兒的心思對症下藥,挽救兩個‘迷途的羔羊’。
張秀芳捋了捋額頭上的幾縷劉海,柔聲道,“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那個莫哥哥的事情呢,你們既然喜歡他,就說明他有優點,你和我們說說,那個李莫的事怎麼樣?”
這下連李莫都算計進去了,張秀芳這手是爲了防止在女兒身上找不到突破口,打算先將李莫從側面瞭解個通透,到時候在李莫身上,找到化解這件事的辦法。
白靜曾經也是和丈夫在商海中打拼過了,只不過後來因爲丈夫企業基本穩定了,才聽丈夫和女兒的勸,好好享受勞動的成果,安心在家裡做個富太太。心機那是有的,很快就將張秀芳的目的看明白幾分。心中不由暗道,看來我這兩年呆在家裡,智謀都退化了不少。
田心藍和程茵一時沒想那麼多,以爲媽媽鬆口,看到了和李莫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希望。連忙如數家珍的將她們所瞭解的李莫,描述了出來。
一個出身於農民家庭的孩子,聰明伶俐,很早就知道幫助家裡減輕負擔,在高中時期就敏銳的把握時機,和別人合資開辦了一家工廠,待高中畢業,已經是身家幾百萬的小富翁。
之後以優異的成績考入華大……然後在華大讀完大一,就果斷的休學出國打拼,如今在索馬里開辦了一家公司,身家已經是幾千萬,還是美金。
對於李莫和索馬里政府以及軍方的關係,田心藍和程茵基本上也從李莫口中斷斷續續的瞭解個幾分,但爲了不嚇着媽媽,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及。
饒是如此,也讓張秀芳和白靜張大小嘴,鳳目瞪得老大。
從女兒們的口中,她們腦海裡不由浮現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爲了拼搏,踏入商海,流轉在各種老狐狸中間。而在學業未完成之時,又毅然退學,離開無數莘莘學子都羨慕不已的華大,遠離國家,過洋涉海的來到萬里之外這個陌生的國度,忍受着膚色、語言和文化傳統的詫異,默默努力。
這哪裡是一個毫無學術,沒本事的壞蛋,這簡直就是一個現代版的‘天才崛起之路’嘛。
張秀芳和白靜都有些懷疑其真實性,畢竟一句話叫做情人眼裡出西施。放在女人身上也是一樣。兩個孩子或許是因爲喜歡李莫,纔會將李莫形容的如此優秀。
“李莫的公司是幹什麼的?”白靜狐疑的問道。索馬里這邊,像樣的企業很少,商機雖然很多,但這邊和國內一樣,或者更復雜。在國內,總有些不靠關係白手起家的富翁,但這裡是什麼地方?非洲索馬里。一個剛剛從內戰中和平的國度,而且李莫是一位華夏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不會是幹犯法的事吧?
想到李莫是有可能是幹違法的事,兩人又是一陣緊張。李莫會不會出事她們到不擔心,擔心的是牽連到女兒。還有一點,李莫要是在這邊幹違法的事,如果將李莫逼急了,對方狗急跳牆,會不會對他們不利?這裡是索馬里,幾個人可沒有絲毫的關係,出了事求助都無門。
“李莫哥哥的公司是和礦產資源開發有關的。在索馬里,哥哥有幾個鐵礦,還和政府以及華夏海油集團合作開發了一個油田。”張麗霞怕田心藍和程茵無意中說出一些秘密,連忙插言道。
“嘶!”張秀芳和白靜看着女兒點頭,不由倒吸一口氣。鐵礦之類的就不說了,開採石油,那可是最賺錢的行業之一了。隨便幾千萬幾億美金的,都是很容易。而張秀芳更是想的更深一點,那就是李莫能在索馬里和政府以及華夏海油集團合作,說明李莫在本地,有很大的關係。否則這種賺錢的行業,哪裡輪得到李莫一個外人?
李莫的年紀纔多大?就能創下這樣一番事業,這已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用妖孽來形容恐怕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