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日本東京郊區,一處翠綠蔥蔥、花團錦簇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在這些高大常綠的喬木當中,隱隱露出一棟棟建築的一角,顯得有些神秘。
作爲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大都市之一,東京能夠有這樣一處好地方十分難得。而想要在這裡獲得一棟房屋,更難得。
這不是有錢就可以做到的,在這裡居住的每一個人,都代表着某個輝煌的家族,他們無一不是日本軍政兩界的權貴和元老,身份顯赫是這裡居民的統一特徵。
鈴木步男此刻就走在這樣一塊區域的林間小道上面,在他的前後,各有一名身上散發着令人心悸氣息的黑衣男人。鈴木步男不認識他們,甚至在前一天,他對這裡,連基本的瞭解都沒有。
他本是山口組華夏區域的一個小頭目,專門負責華夏東部地區黑幫的軍火交易,不過在兩年前,鈴木步男在華夏的‘工作’出了問題,甚至還被華夏警方抓了起來,後來雖然沒有在華夏坐牢,卻被遣送回日本,併成爲華夏黑名單中的一員,屬於那種不歡迎的人。
好在鈴木步男在山口組內部也是一個人物,職務雖然不高,但他所在的家族在山口組卻有些地位,特別是在中下層,鈴木家族曾經有許多人爲山口組服務。於是,他沒有受到幫規的懲罰,反而成爲東京區一名小頭目。
這一次,他的上司,東京區負責人找來鈴木步男,告訴他有人要見鈴木,經過一番嚴格的審查和詢問後,鈴木就出現在這裡。
對於這個元老們居住的地方,鈴木步男是心存畏懼的,但他在覺察到,對方並沒有謀害他的意思,否則也不需要將他帶來這裡。住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輕易弄死他的能力,還不需要承擔任何後果。
沒有性命之憂的鈴木步男,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忍不住四周打量着。這裡的一切都是傳說,對他這樣一個黑幫成員,都顯得太神秘和引人入勝了。
“別亂看”就在這時,後面的那位面無表情似乎天生死人臉的黑衣保鏢低喝了一句,並惡狠狠的瞪了鈴木一眼。
鈴木步男立即露出一個順從獻媚的笑容連連點頭,然後低下腦袋如同一個聽話的小媳婦般;雖然他很好奇,但卻不敢不聽這個看似極其兇狠的保鏢的話。
終於,他們來到這片地區的中間,一棟木質仿古建築前面,前面那名保鏢進去似乎通報了一聲,很快,鈴木步男就被帶進屋內,來到一處房間裡。幾名年輕美貌的侍女,恭順的跪坐在木板上,爲鈴木步男倒上一杯茶水,然後又毫無聲響的退到角落邊。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鈴木的眼光放佛總是被牽扯住一樣,朝着角落邊幾名美貌的侍女身上看去,年輕水嫩而有穿着簡單的侍女,讓鈴木步男心中着火了一般,可他在心裡警告自己,這裡不是他撒野的地方,一不小心引起主人的不快,他或許就成爲某棵大樹的肥料。
不過,異性,特別是這些似乎被調教過渾身都散發着一種令雄性蠢蠢欲動的侍女,時刻在吸引着鈴木步男,他坐立不安,渾身都感覺難受。不過他卻明白,這些侍女,說不定就是此地主人的女人,對那些大家族權貴人士的‘豐富多彩、至尊逍遙’的生活,有了另一層的瞭解,並深深的羨慕着。
“噠噠噠……”一陣木屐菜地特有的響聲傳來,一名侍女立即拉開了房門,接着弓起身子,讓自己的翹臀高高翹起,這個姿勢讓鈴木步男心中一蕩,可他卻沒有多做觀察,而是盯住房門入口。
一個年紀有六七十歲的老頭,穿着一件包色的和服走了進來,看到這個老頭的第一眼,鈴木步男不是驚駭,而是在爲這些漂亮的侍女們抱屈。他並不認識這個老頭是誰,但一想到這些令他心動不已的侍女卻時常的伺候這樣一個老頭,鈴木步男很不得取而代之。
“你就是鈴木步男?”村上光紹跪坐下後,那雙混濁的目光突然爆發出銳利的鋒芒。
“嗨我就是鈴木步男,不知先生是?”鈴木步男這一刻不敢在腹誹這個老頭,那突如其來的氣勢讓鈴木步男感覺自己放佛海嘯中一片小舟般搖搖欲墜。他纔想起來,眼前的老頭可不是一般的小老頭,更不是那些曾經被他呵斥甚至扇耳光的街頭流浪漢,而是一位身份顯赫的權貴元老,一個殺死他如同捏死螞蟻般簡單的人物。
瞬間,鈴木步男鼻子上面就滲出了細汗,他的心中非常緊張。他不知道在這個老頭那銳利的目光中,是否發現自己的腹誹?他不想成爲植物的化肥,也不想去東京灣餵魚。
“鈴木君,喝茶”村上光紹看到對方恭謙的樣子,似乎很滿意,臉色和身上的氣勢都變得很溫和,放佛一位慈祥的長者看着自己喜愛的後輩一般。
鈴木步男謝謝一聲,拿起小茶杯喝完了裡面的茶水,他不知道對方找自己是因爲什麼,但他覺得,在這種人面前,要表現的更溫順一點,聽話一點,不引起對方的怒火,最大程度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村上光紹滿意的招招手,一名漂亮的侍女踩着碎步走過來,在鈴木步男身邊跪坐下,幫鈴木倒水,之後卻沒有離開,而是恭順的坐在那裡,似乎打算爲鈴木服務。
聞着身邊傳來的淡淡幽香,鈴木壓制着心底的躁動,再次弓下身體貢獻的問道,“不知先生找我來爲了何事?先生有需要的地方請儘管吩咐,鈴木一定爲您盡力辦好。”
在這一刻,鈴木步男心中的想法產生了變化,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搭上對方,如果有眼前這位他還不知道名字和身份的權貴看上了自己,提拔自己,那麼他鈴木步男,將會飛上枝頭變鳳凰,身份地位也將隨之改變。
“喲西,鈴木君不愧是大日本帝國年輕的精英。”村上光紹臉色更柔和了,不禁誇了一句。
“這次請你來,確實有重要的事問你。”
鈴木步男再次弓着腰身回答道,“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喲西,鈴木君很好。”村上光紹滿意的點頭笑道,“聽說你曾經和李莫打過交道?”
李莫……鈴木步男眼珠子瞪的老大,這時候他才明白,對方找自己來,是爲了這件事。如果是其他人,鈴木步男或許還不會記得太清楚,但李莫這個人,鈴木步男的記憶太深刻了。
那是一個給他帶來屈辱的名字,就是因爲李莫,他才第一次任務失敗,不但和華夏黑幫交易的軍火被搶劫一空,甚至連他本人,都幾番遭遇危險之地,更可恨的是,李莫打劫了他的軍火不說,還勾結華夏警方,抓捕了他。在華夏警方手裡,鈴木可是吃了一番苦頭,雖然最後在山口組的干涉下,華夏警方將他釋放了,但作爲一名大日本帝國的公民,被華夏警方抓捕被就是一件丟失臉面的事。特別是他這樣混黑幫的成員,回到日本後,他幾乎成爲山口組一個笑柄。每一個認識他的人,都用這件事來嘲笑他的無用,給他造成一生中抹不去的污點。甚至還有人叫囂着讓他破腹自殺,已洗刷身上的污點。
給他帶來如此屈辱的人,鈴木步男怎麼能夠忘記?
“嗨”隨後鈴木步男就將自己和李莫之間的‘故事’說了一遍,在他回到日本後,從來沒和任何人提及這件事,這是他的恥辱,鈴木步男怎麼會和別人說?但在這裡,他卻不敢不說,首先以對方的身份,肯定會了解,而他如果想要取得對方的信任和提拔,就必須要要做到知無不言。
鈴木步男的恨意村上光紹感受到了,他不但不喜,反而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鈴木步男對李莫的恨意如此之深,這樣一來,他的想法勢必會難以實現了。
“鈴木君,如果我讓你和李莫化解矛盾,並交好於他,你會同意嗎?”村上光紹想了想,開口問道。
大驚失色的鈴木步男,擡頭看到對方嚴峻的神色和冷冽的目光,心中一突,喉嚨裡剛剛冒出的拒絕被他硬生生吞了下去。
他從對方的神情中發現,這不是一句玩笑,對方似乎真的有這個打算,讓他去和李莫交好,至於其中的原因,鈴木不瞭解,但肯定很重要。
如果拒絕的話,或許對方不會惱怒的殺死自己,但自己對對方來說,就失去了作用。自己的攀附對方的計劃就失敗了,那樣一來,自己還是那個山口組小頭目,絕對不會成爲身份地位更高的人。可同意的話,鈴木就要委屈自己了,因爲他要同一位恨之入骨的仇人和好,很可能還會爲了某種需要,卑躬屈膝的去迎合仇人。
鈴木很清楚,這個身份神秘的老頭,找他來,絕對不會什麼看在他是‘大日本帝國年輕的精英’的份上,而是看在他和李莫有一段‘淵源’,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他鈴木步男畢竟和李莫是‘熟識’。對方想通過他和李莫搭上某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