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好消息啊。”王寧大步走進李莫的辦公室非常高興的說道,“突尼斯昨夜發生了暴動事件,我們分析得出,這是顏色革命的開始,很快這場風暴就將席捲整個突尼斯甚至會影響到周邊國家。”
顏色革命,又稱花朵革命,是以和平和非暴力的方式進行的政權變更運動。這些有着明顯政治訴求的活動,大多發生在多黨制國家,以反對黨爲主體,經過社會動員,導致社會動盪和對立,給執政者造成極大的壓力。而這種運動,背後往往有外國勢力的插手。
這是21世紀初,發生的一種在軍事政變外,另一種改變政權主體的運動。如格魯尼亞的玫瑰革命,烏克蘭的栗子花革命,吉爾吉斯斯坦的鬱金香革命等。
而王寧爲什麼在得到突尼斯爆發顏色革命後會很高興呢?主要是因爲這場早就被情報部門關注的北非-阿拉伯地區積累即將爆發的矛盾衝突,爆發的太及時了。
索馬里海軍剛剛扣押了美國貨輪和貨輪上的船員,這個時候,不是在國際上‘大放異彩’的時候,而是需要立即轉移國際視線。因爲李莫和王寧都清楚,對美國的挑釁和報復行爲,要把持一個度,否則就是真的自尋死路了。
說索馬里和美國就如同雞蛋和石頭,並是自謙也不是低估自己,而是事實如此。可以說,索馬里如今除了因爲有了核武器,讓其他國家感到忌憚而不會輕易對索馬里付諸武力外,索馬里還真的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地方。
這樣差距巨大的實力對比,促使着李莫要在報復美國的同時,不能超越對方的底線。
任何國家,政府的尊嚴,也就是所謂面子是非常看重的,索馬里公然在亞丁灣海域扣押美國貨輪,在許多人看來,就是打美國政府的臉面,如果國際的焦點都關注到美國和索馬里身上,勢必會在雙方交涉不利的時候,導致某一方失控,引發事態惡化。
李莫想要報復美國,又不想真的觸怒美國發生直接軍事衝突和對抗。所以在這個時候,轉移國際視線,減輕雙方特別是美國的壓力是非常重要的。
突尼斯顏色革命,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國際大事,因爲有眼光的不僅僅是李莫,那些大國強國比索馬里在國際局勢分析中,更具優勢,他們有着完整而優秀的智囊團,可以隨時徵集數百上千相關的專家對某一事務進行分析得出想要的數據。
而這場爆發在北非突尼斯的顏色革命,就有可能會流傳到其他國家和地區。在北非,社會不穩定和政權性質同突尼斯相似的國家,可還是有好幾個,比如利比亞,比如埃及。
一旦這場顏色革命席捲到這些國家,影響甚至會從一個地區擴散到地球局部,最後帶來的影響甚至是全球性的。在國際金融環境低迷的時候,如果局部地區發生了政治社會動盪,引發的效應將比一場局部衝突還會嚴重。因爲衝突造成的後果是直觀的,可以預測的,但這種政治運動,一旦擴散開來,波及的可不是少數人。
李莫接過王寧遞交的情報,細細看了一遍,上面的內容很詳細,甚至有着引發這場顏色革命導火索的那名水果販的詳細信息。看到‘城管’在這起風波中起到的‘突出’作用,李莫不由想到了華夏,在他看來,實際上華夏也有類似的隱患,只不過比起突尼斯,華夏疆域廣闊,人口衆多,加上正處於一個經濟發展上升期,許多隱患都被經濟上升的勢頭掩蓋下去了。
算了,李莫搖搖頭,暗道自己真是瞎操心。
“現在突尼斯那邊的情況怎樣?”李莫看完了情報,這上面的內容都是昨夜之前的,現在過去十幾個小時,情況肯定再次發生了變化。
“情況雖然不是很好,但從目前看來,還處於政府的控制當中,但據在突尼斯的情報人員分析,突尼斯政府對這場顏色革命並沒有準備,特別是當權者本?阿里總統,似乎將這次的小販自.焚事件當做了一起平常的突發事件,政府處理民衆訴訟和抗議浪潮的時候,反應僵化刻板,沒有直接去分析事件發生的原因和估算後果,突尼斯內政部門甚至在動用警察武力對抗議民衆進行驅散,雙方之間到目前爲止已經爆發了多起直接衝突,造成至少十幾人受傷。但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人員傷亡報告傳來。”
王寧在接到突尼斯情報站的報告後。立即就開始關注那裡。因爲他很早就從老闆那裡聽到過多次,關於北非部分國家局勢可能存在變化的分析。先不說索馬里也是北非國家,北非地區國家發生了任何動盪,都可能會對索馬里造成影響,就是索馬里的重要盟友——利比亞,社會局勢非常的不穩定,可以說那裡也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索馬里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對抗美國的堅定盟友,被人用‘陰謀’的手段瓦解掉。
“其他國家呢?利比亞和埃及的社會局勢有沒有受到影響?”其實,這纔是李莫最關心的,一個突尼斯的動盪,還不會讓李莫太過在意,可一旦這種‘顏色革命’從獨聯體和中亞地區國家擴散到阿拉伯國家,後果纔是災難性質的。因爲索馬里的幾個盟國,都具備爆發顏色革命的部分甚至全部條件。
王寧頓了頓回答道,“目前突尼斯周邊其他國家還沒有受到此事的影響和波及,不過有消息證實利比亞政府已經加強對下層不穩定因素和反對黨的監控,在部分可能會爆發衝突和被其他勢力利用的地區,利比亞革命警衛隊也加強的警戒和防衛,隨時都可以直接介入到任何突發事件中。而埃及,則因爲突尼斯情勢不明,而且事件發生的時間太短,許多人和組織都沒有準備,所以目前這些國家的局勢還是處於穩定當中,不過我估計,一點突尼斯顏色革命成功,必將成爲其他類似國家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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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在突尼斯顏色革命中直接參與了或者早就做了準備的,其他人和組織不可能有國家情報機構消息來的迅捷。
李莫默默點頭,站起來揹着手來回踱步。他現在對卡扎菲是否能夠在即將到來的風暴中,穩定利比亞的局勢感到擔心。
在李莫心中,利比亞比朝鮮和敘利亞都重要一籌,這都是因爲利比亞有卡扎菲存在,一個徹頭徹尾的反西方的獨裁者。而敘利亞,自從上次被美法兩國利誘一番,就開始搖擺的行爲,讓李莫不敢恭維,覺得巴沙爾政治立場不太堅定,雖說政治本質上是沒有原則的,如果有原則的話,那麼這個原則的核心只有一個——利益。可巴沙爾卻往往被外界的一丁點利益所左右而不顧大局。這和其他幾個國家不同,像伊朗,像朝鮮還有索馬里等國家,自從聯合一起後,就基本上是團結一致的了,雖說還達不到將後背交給你的地步,可如果沒有潑天的利益,是沒有人會輕易改變立場的。可上次巴沙爾僅僅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就舉棋不定,這樣才讓李莫不放心。
而利比亞則不同,利比亞真正領導人卡扎菲的立場就比較堅定了,在第三經合組織內,利比亞拋開石油經濟,在第三成員國中的實力最弱的,但就是這個最弱的國家,不容易受到外來勢力的蠱惑。他明白,對於西方資本家們來說,任何承諾都是毫無保證的,他們眼中只有利益,而且還十分貪婪,一旦投入了西方‘懷抱’,利比亞所有的一切,都很快就會被西方控制,成爲一個傀儡。而反觀第三經合組織則不一樣,第三經合組織現在正面臨着西方世界的強大壓力,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想到去挖掘盟友的根基,反而會盡可能的去增強盟友的實力。所以在眼下和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同第三經合組織成員國交好,對利比亞是最有利的。
跟着西方走,利比亞沒有未來,跟着第三經合組織幹,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利比亞都能獲得好處,怎樣選擇明眼人都知道。
李莫擔心的就是這樣一個‘堅定牢靠’的盟友,會被這場即將席捲的顏色革命風暴給打的措手不及,在外國勢力以及內部反對派聯合下,失去對利比亞局勢的控制,最後將利比亞內部矛盾提升到一個國際矛盾,引來外來勢力的直接干涉,那個時候,第三經合組織就不得不同西方世界直接軍事對抗了。這是誰都不願看到的。
“第三快反部隊那邊有沒有動靜?”李莫停下來,點上一根菸衝王寧問道。
“暫時還沒有消息傳來,不過第三快反部隊就進駐在班加西,那裡是利比亞反對派的老巢,本來,在利比亞東部地區,卡扎菲的實際控制能力是極其微弱的,不過這一年多,卡扎菲正在改變這種情況,東部地區包括快反部隊在內,已經有了好幾支忠於卡扎菲的武裝,足以應付突發的情況。”
李莫想了想,總算放下一半懸着的心,現在他也無法直接給卡扎菲什麼幫助,只能祈求卡扎菲數十年的統治能夠讓他繼續控制和穩定利比亞局勢。
“今天那艘美國船會到達柏培拉港吧?美國人有什麼反應?”李莫話鋒一轉,就聞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