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張嘴,也跟機關槍放炮一樣,讓人聽的頭都大了,果然不愧是一家人,一個德xing,無論那女,一張嘴巴利得跟刀子似的。
柳琴在旁邊聽着,她也不傻,剛纔看到這些人到時候,她就猜到了大概,現在聽着這些話,更是明白了爲何,心中讓怒火給灌滿,因爲生氣,讓她整個身體都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一雙眼睛裡,寫滿了傷痛。
嫁給丈夫,是柳琴認爲最幸福,最滿足的事情,雖然丈夫是個大老粗,家世也不好,但是對她卻是真的好,結婚多年來,直到他離世的那一刻,他都堅持着沒有讓她出去勞累,一個家基本上靠着漲幅維持,而她,只是做一些輕鬆的活計打發時間,那個時候,一個存的女人都羨慕她,更後來,因爲分家,丈夫憑着能力帶着他們來了小鎮上居住,所有人都說她好福氣,但是丈夫這邊,婆婆媽跟公公還有丈夫的大哥和妹妹都認爲她是個好吃懶做的女人,一天盡出些幺蛾子,要有那麼一天不整出點事情來,就肯定不可能,不過丈夫卻從來不將他們整出來的事情放在心上,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她,讓柳琴的心裡,存滿了感動,而包容這些人,有時候鬧得沒辦法她也會給婆婆那邊一些錢,但是,那也緊緊是因爲對丈夫的情,可是現在這些人算什麼,難不成是想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老太婆動作做得很到位,伸手絲毫不臉紅,心安理得的將錢拽在了手上,隨即偏着頭看着柳琴,又來了火氣,“我說你是不是聾子了,我們都說餓了——”
“媽——”尖銳的女音,帶着怒火,帶着濃濃的不爽。
一聽女兒這聲音,老太婆立馬又軟了下去,剛纔還冷着的連,立刻裝滿了笑,“哎呀,媽這xing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玉兒不生氣,不生氣啊。”
蘇玉兒仍舊不依不撓,嘴巴上還不停嘟囔着,“我兒子受驚嚇了,你難道不知道要有所表示的安慰一下他嗎……”
老太婆一聽,臉上笑容更多,連連點頭,他們蘇家至今爲止都還沒有一個種,老大不爭氣,家裡窮,老大脾氣又不好,直接將老大媳婦兒給打跑了再也沒回來,想到以前她貪便宜,不願意讓老大跟老大媳婦兒去照那辦結婚證的照片,這一拖就兩年,而這兩年,老大脾氣暴躁把人給嚇跑了,這麼多年來老大一直娶不到媳婦兒,大家都知道他那脾氣,可是把她悔得腸子都青了,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她又哪裡肯放手;可是現今,八字還沒一瞥,再加上女兒是她從小就帶大寵着的,自然也慣着點了,將剛纔從桌上抓起來的錢裡,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張五十的,然後笑容滿面的塞進女兒的手裡。
一邊站着的柳琴看着這一幕,氣得心口翻涌,一口血差點兒涌上來,“媽,這錢是我要給若若的,她明天就要去學校了,還沒有交學費呢,還有生活費都還不夠,我都在想辦法。”
“你有完沒完,我把兒子養那麼大,跟你結婚後你沒把兒子給我照顧好,讓他早早走了,他沒來得及報恩謝謝我這個媽,現在我拿點錢怎麼了,這錢肯定是我兒子掙來的,就你這樣,還指望這些錢是你掙得呀,我兒子娶了你,這麼多年來,你就每年過年拿那麼多點兒東西來打發我,真當我窮酸老太婆好忽悠啊……”老太婆怒了,一張嘴巴不停放炮,面色也越來越難看,不過拽在手裡的錢,卻也是越來越近,沒有絲毫鬆動。
蘇玉兒拿着錢,雖然眼睛還在瞅老太太手裡的錢,不過卻也收斂了很多,她也知道,這一次過來,主要還是因爲大哥的事情,雖然跟大哥時常吵架,不過始終還是向着自家人的,大哥這把年紀了沒結婚,蘇家沒個後可不成,所以現在也不是計較錢到時候,而是瞄準槍頭一致對外,“我說柳琴,你良心讓狗給叼走了,媽都快餓死了,讓你趕緊去做點吃的給我們,難不成真要讓媽餓死在你這裡啊。”
“什麼死不死的,蘇玉兒你說話別太過分,我們剛吃完飯,家裡也沒有菜了,今天又不趕場,你讓我哪裡去買菜。”
一聽柳琴還跟自己反駁,蘇玉兒在村裡從來就不是個好欺負的,只見她猛的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雙手叉腰,滿臉厲色的吼道:“柳琴你他媽給臉不要臉是不?這鎮上沒買菜的,你騙鬼啊,如果你真有心,你們家外不遠就有個食店,你不曉得去跟我們炒幾個菜回來啊……你說你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冷這麼硬這麼惡毒啊,你是不是看着我那死鬼二哥走的早,所以也不認我們這些親戚啊,你要知道,你現在的生活,現在能夠生活在鎮上,全都是我那死鬼大哥給你的,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們大老遠的趕過來,你竟然連口飯都不給我們吃……”
因爲蘇玉兒的聲音極其尖銳,再加上大門壞了也沒來得及去修好,所以,這聲音逐漸引來了很多人圍觀,這些人都大概知道蘇家人的脾氣,但是,現在讓這麼一擾,還是有人開始對着柳琴指指點點,一個個都站在門口不敢進來,但是那一個個互相私語的聲音,一個加一個,就不算是私語了。
外面的情況柳琴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不過她表情得卻即爲淡定,對於這小姑子的話,可把柳琴給逗笑了,炒幾個菜,這個蘇玉兒倒是聰明得很,可是她難道不知道她們家外面那食店都是針對外面來的人開的嗎?鎮上的,除非逢年過節或者特別大的喜慶事纔回去那裡吃吃個炒菜,那價格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她一天才賺多少,一份菜的錢就足夠她跟女兒兩人的好幾天的各類開銷了,而她好輕輕鬆鬆的從嘴裡冒出炒幾個菜?炒幾個菜,那不要錢,伸手去讓人家打,人家就能炒給你的嗎?
“媽,你不是還有話給我說嗎,我們進屋裡說吧。”看着母親站在那裡,氣得渾身顫抖又不能說什麼的模樣,蘇莫若緩緩上前扶住母親,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讓屋內的幾個人都聽到。
“小雜毛,大人說話呢,你cha什麼嘴。”蘇有才不樂意了,雙眼瞪得就跟個熊眼睛似的,一張嘴對着蘇莫若罵罵咧咧,沒一點兒長輩氣度跟風範,反倒是給人感覺,他絲毫沒把蘇莫若當家人,甚至連普通認識的人,都不算,那口氣,還有他說的小雜毛,這樣的話,能夠是一個長輩口裡說的嗎,顯然,他沒把自己的位置擺在蘇莫若長輩的位置上面。
聽到這話,蘇莫若擡頭,挑了挑眉,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隨即便突然轉變爲邪佞,那聲音也帶着一股子煞氣,“看起來,你還不知道我在這鎮上的名聲。”幾個字,說的異常清晰,不說屋內,就連屋外那些畏畏縮縮圍觀的人,也都聽了個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感覺,似乎後背有涼風吹過。
蘇有才心口一涼,忍不住一哆嗦,但立馬察覺不對勁,不願將自己的害怕表現出來,如果真表現出來,那丟臉可就丟大發了,不敢對上蘇莫若的雙眼,便嘴硬的對着柳琴吼道:“這小雜毛你是怎麼教育的,竟然這樣跟長輩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