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甘氏集團的會議室裡就坐滿了人,今天是新官上任的日子,大家都是臨時接到的消息,這會兒主持會議的人還沒有到,大家在會議室裡已經開始了竊竊私語,月影就跟屁股底下有刺一樣,坐立不安,一直擰着眉頭,以她的直覺一定沒好事。
不一會兒,甘翼生帶着少峰和琳琅走了進來,立羣則跟在最後面,他衝着遠處的月影擰了擰眉,月影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看來自己的直覺是準確的。
“大家安靜一下。”甘翼生站在會議室的發言臺上,“今天召集大家開會就是爲了咱們公司又加入了兩位年輕才幹,一位是策劃部總監琳琅小姐,一位是策劃部總監助理甘少峰先生,就是我身邊的這兩位。”
總監?琳琅頓時愣住了,底下更是開始了一陣喧譁,月影的臉色鐵青,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琳琅憑什麼一上來就可以得到那麼高的職位,甘翼生你到底怎麼想的,豁出去了嗎?竟然讓自己的兒子給兒媳婦做手下,簡直哭笑不得!
架到這個位置上,琳琅也不好當着大家的面說什麼,只是以微笑示人,看着旁邊表情淡然的少峰,她就知道自己又被“騙”了,講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看着下面的人迥異的表情,她頓時覺得有點尷尬。
“孫子,你怎麼回事,我不過就是想有點事情做,現在把我架那麼高,到時候做不來,我的面子,你的面子都往哪兒擱!”散會之後琳琅第一時間跟着甘翼生去了辦公室,把心裡的不爽都發泄出來了。
甘翼生看着她的樣子,反而笑了,這性格倒是沒有變,像極了自己的太奶奶:“你先坐下,聽我說。”甘翼生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琳琅撅着嘴運了一口氣坐下了,她倒是想聽聽甘翼生能說出什麼理由讓她接受這個位置。
“琳琅,你是知道的,甘氏企業從來都不會因爲你是親戚我就得僱傭你,一向都是任人唯賢的,你看看我們高級管理部門的那些職位,都是無關的外人,其實你在失憶之前是有才華的,我也是很肯定這一點的,加上你本來就是甘氏企業的創始人,對甘氏都是瞭如指掌的,所以坐上這個位置一點都不算高擡你,至於少峰…..他的進步我也是可以看出來的,只是還是年輕有些時候經驗各方面都不是很足,容易意氣用事,有你領着他我也放心,你覺得這個理由還中肯嗎?”
琳琅的氣是消了大半了,可是眉頭還是擰的很緊,她對自己沒信心,“可是我的記憶只停留在上一世,這一世的東西都記不得了,說白了,就是一些陳舊的思想,接地氣的都沒有了,怎麼辦?我真是做不來!”她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你先試試,不行我還會有辦法,好了,與其在這裡頹廢,不如好好工作,接觸一下也許你會想出很多來!”甘翼生就像哄孩子一樣。
噹噹噹當!辦公室的門突然響了,甘翼生的表情又恢復了往日的嚴肅:“進來!”
月影面帶微笑慢慢走了進來,不友好地看了一眼琳琅,轉而又微笑地把一個文件放到了甘翼生的桌子上,柔柔地說:“總裁,這份文件請您籤一下。”
本來是想借着文件到辦公室跟甘翼生套套近乎,結果又看見了掃興的人,月影的氣都頂到了腦門,辦公室頓時變得安靜了許多,只能聽到甘翼生翻文件的聲音,看着他頭也不擡看都不看自己,剛纔進來之前還聽到琳琅和甘翼生有說有笑的,她頓時知道自己在他心裡建立的所有美好都消失了,昨晚老天又給她帶來了新的勝算,本來她沒有打算用,可是這樣看來冥冥中自有註定,她暗自篤定要啓動自己的計劃了。
“這就是員工餐廳,真是太高雅了!美豔看着優雅的環境,和周圍舒適的佈局,想着那些大公司的民工一樣的食堂簡直天壤之別。
爲了慶祝琳琅第一天就職,就連李秋然也來了,自從上次醫院一別,他很想念這個女兒,可是又沒有好的藉口去看,今天就趁這個機會拉下老臉跟美豔他們一起出現了,看着女兒精神了許多,也很是高興,端起咖啡杯:“琳琅啊!真是祝賀你!就以咖啡代酒吧!”
“謝謝伯父啊!百忙之中還抽空來我這個慶祝會,都是美豔的主意,我本來也覺得很荒唐的!”
“呵呵,這證明你真的有實力,我看過你跟少峰對兩家公司的策劃,確實不錯,好好幹吧!我看好你!”李秋然心裡很是自豪,突然他感到頭皮一陣疼痛,“哎喲!”,回頭一看,竟然是上菜的服務生的衣袖掛住了他的頭髮,對方嚇得不敢動,畢竟手上端着菜。
琳琅站起來幫她慢慢解開了,什麼都沒說,畢竟他們這一桌子是拼的,人太多了,出現這樣的情形也是無可避免的。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服務生可能是新來的,一直低着頭,不停地彎腰鞠躬。
李秋然到底是個有氣度的人,笑着對她說:“沒關係,沒關係,下次小心點便是了,不要介意,回去工作吧!”
“謝謝,謝謝!”服務生邊道謝邊向後退,退到服務檯的時候,她扭頭就變了臉,一臉險惡地看着那桌人,很快,很快你們的快樂就不在了,好好地享受吧,然後把欠別人的統統吐出來。
甘翼生中午沒有參加琳琅的慶祝會,而是赴了另外一個約,上午的時候有個人給他打了一個電話,約他到這兒來的,那個聲音特別熟悉,即便那麼多年他還是記得,只是太意外了,意外得讓他坐不住了,早早就到了約定的地點,不停地搓着雙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怎麼都捂不熱,焦急地看着餐廳的入口,對每一個進來的人都仔細打量一番,但是始終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好久不見啊!”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低沉沙啞有點讓人毛骨悚然,他迅速地回頭,一個圍着頭巾帶着墨鏡的服務生站在他身後:“你是?”
那個服務生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坐到了他對面,用手扶了扶自己的墨鏡,用破鑼般得嗓子說:“好久不見啊!你還是那樣。”
甘翼生簡直不能相信,和剛纔打電話的聲音簡直判若兩人,頓時有種受到欺騙的感覺,再看看人似乎也陌生得很,他覺得不過就是有人跟他開了個玩笑:“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失陪了!”正當他要站起來走的時候,那個女人又開口了:“你不認識我,沒關係,你太太會認識我的,你不跟我說,我就去跟李羣說,都是一樣的。”
“什麼?”聽到她那麼熟悉自己還有自己周圍的人,甘翼生心裡沒底了,蹙了蹙眉頭:“你是誰,到底想做什麼?”
那女人突然笑了:“呵呵,你不認識我?沒關係,你總認識它吧!”女人解開釦子,露出自己的脖子,用力裂到最大,甘翼生突然驚呆了,眼睛瞪得老大,順着裸露的皮膚看去,在最末端的地方露出了一個胎記似的紅斑,那個紅斑的樣子他死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