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錢這東西,前世的林以宣不說缺得厲害但也沒有到隨心所欲的地步,而現在,錢這東西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數字,沒有太大的作用,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想過白送。
到不是她特別在乎這些錢,而是父親這種隨意揮灑別人血汗的舉動讓她很不滿。
有句話叫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可是若真的被自己的父親bi到極限,她是不會像古人那般愚孝。
她是生長在紅旗下的新一代,雖然現在的知識沒有教她反駁對抗自己的父親,卻也沒有說父親錯了,她就要跟着一起錯下去。
親人雖然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是行爲做事也要有一個限度。
父親的想法他們實現不了,她和母親就是再有能力也沒有義務去養叔伯他們每一家人。
想不勞而獲麼?
要肆意揮灑別人的血汗麼?
想坐享其成麼?
要拿着別人的錢去揮霍麼?
擦,尼瑪她還想坐着等陷餅掉到嘴裡呢!
她不知道上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到底爲那般,她只知道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則,不能毫無原則,一味地妥協;不管上天是不是給了她開啓金手指的能力,她的努力也不是白撿的,所以她亦不會爲別人的行爲努力去買單。
俗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若是真沒有能力,養着也就養着了,但是他們有能力卻只想着佔別人便宜,這怎麼可能!
這就是她的父親,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還沒有醒悟,更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偏頗。
什麼大方小氣,呵,他若真想大方一回,就應該先從母親和他們身上着手,而不是拿着他們的血汗錢往河裡撒,連泡都不忒冒一個。
有些煩躁的林以宣有些晃忽,她在想自己和母親他們是不是太獨立了,纔會讓父親以爲需要照顧的只有他的兄弟姐妹們,他的妻子兒女們就活該在自己照顧自己的同時還要把自己努力賺來的錢分給他的兄弟姐妹們。
可能是想得太入神,林以宣心裡的怨氣越來越深,不自覺地林以宣竟將手裡握着紙杯捏得變了形。
“這是怎麼了,有沒有燙到?”
一旁的司昊一直坐在旁邊,聽着她和未來岳母談事情,這件事他先前也有聽說,只是他沒有想到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局面。
一個家族要想走向輝煌單靠一個人是不可能成功的,要所有的人同心協力纔有機會走下去,若是半途出現蛀蟲,還是親手培養出來的蛀蟲,那麼這個家族離結束,甚至是消失也不遠了。何況,這個家族企業還只是踏出了一小步,若是真的把兩家併成一家,又什麼都不想付出,那麼結果很顯然就是一個原本有着無限可能的家族被另一個家族影響直至覆滅。
他這個未來岳父還真不是一般的愚,想法再好也得顧忌別人的感受不是。若真不想顧忌,除非自身有着別人無法比擬的能力,若是沒有,還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司昊正想開口的時候就看到林以宣將她手裡的杯子捏變形了,這杯熱水原本是他拿來給她喝的,誰知會變成這樣。
“昊,我現在才發現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有心就好,既然他想不勞而獲,那就讓他等着老天什麼時候下餡餅吧!”扔掉手中的杯子,林以宣面上的神色冷得讓人發寒。
司昊不語,旁邊的杜秀影也不說話,很顯然他們都不支持林頂天的決定。本來也是,即使是一家人,做事也得顧忌一下對方的感受,有人說夫妻一體,卻也
有人說過親兄弟還得明算帳,他們有心幫忙是他們的好意,可是罔顧他們的好意從而得寸進尺,那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有。
按照計劃,林以宣、司昊和杜秀影還是在中午時分趕去了外公家,至於林頂天他們都沒有叫,也沒有打電話說什麼,畢竟今天的行程前兩天就決定了,去與不去是他的自由,他們去與不去當然也是他們的自由。可能是昨天的事情弄得大家都需要冷靜一下,他們這樣自覺地避開對方也能理解。
林頂天可能也是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所以他回來沒有看到林以宣他們的人也沒有像以往那樣打電話去指責或者直接讓他們回來。
“外公,外婆。”看着身體健朗的兩位老人,林以宣很高興地撲了過去。
“宣宣回來了,真好。”
慈祥的外婆和慈愛的外公一向都以他們這些晚輩爲主,即使他們已經習慣了家鄉的生活,並不想離開這片他們祖祖輩輩生活了很久很久的土地,可就因爲他們這些晚輩想要接他們一起,他們即使心中再不捨,他們也放下了對這裡的眷戀,同意跟他們一起搬到北京去,這讓他們這些晚輩又是感動又是自責。
中國人講究落葉歸根,老人對於生活了將近一輩子的土地,那感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
林以宣真的很感動外公外婆對他們的付出,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她的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陰霾,爾後故作輕快地挽着司昊的手爲外公外婆做介紹。
“外公,外婆,這個是我的男朋友——司昊,舅舅他們都已經見過了,你們也幫我看看吧!”
“好好,我們家宣宣真的長大了。”在老人的眼裡,要結婚了自然就是大人了。
林以宣抿脣微笑,沒有反駁,也沒有拒絕承認什麼,其實她會把司昊帶回來就是直接地像親人表達他們要在一起的這個意思。
她不是真正只有十九歲的花樣少女,她的想法和舉止不會像十九歲的少女那般直接單純,加上前世的年紀,有些事她會做得與衆不同一點也算是無可厚非的,而且就她前世今生的年齡加在一起,她會想要結婚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其實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外公,外婆,要不你們先跟我和阿昊一起回北京吧,免得到時跟舅舅他們一起,東西又多,累着了。”
“不累,不累,我們能幹什麼,還是一起行動吧!”外婆看似笑得開心,一點都不勉強,眼裡卻流露出一絲不捨,看來對這片土地的眷戀遠他們預料的深。
“那好吧,不過到時外公外婆到的時候要第一個給我打電話。”
“好好。”
膩在外公外婆面前,林以宣陪着他們說笑,看着他們臉上舒展的皺紋,她心裡覺得酸酸的。雖說生老病死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則,可是規則是規則,人的情感卻不會因爲規則而消失。
林以宣真心希望外公外婆他們能一直健健康康地活着,因爲別的失去了還可能再擁有,而親人一旦失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司昊坐在林以宣的旁邊,對於老人的問題他都一一回答,有的時候也會說幾件關於林以宣身邊的趣事逗兩位老人開心,兩位老人能有什麼要求,求得也不過是晚輩們個個都平安喜樂,現在能聽到他們身邊發生的趣事,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停過。
杜秀影他們兄妹幾個坐在一起,談得自然是要讓林家兄弟幾個加盟的事,依杜秀影的意思,若是他們的
資金夠的話,他們大不了在這裡找個合適的地點讓他們開一家新店,若是他們的資金不夠,就加盟他們現有的一家店就行了。
另外就她女兒安排的一家服裝店,她相信這家店真要弄好怕是要讓他們‘傷筋動骨’,不過這一次他們不會再因爲林頂天而讓步,那結果如何就看他們夠不夠聰明瞭。
現如今杜家不缺錢,當初辦酒樓的時候杜秀影出資最多,花得心思也不少,聯鎖店裡她佔大頭百分之四十,杜萍和杜鵬各佔百分之三十,如此她的資產也有不少了,只是林頂天從來沒有認真關注過這一點,所以他只知杜秀影有些錢卻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少錢。
杜秀影本人把錢看得不重,總覺得夠用就好,若不是這樣她怎麼會一次又一次地任林頂天去接濟那些小叔子而不鬧騰。只是對人對事她不想一直用所謂大義的一面去對待,特別是丈夫的那些兄弟心裡想什麼她並不清楚,所以她不想徒增煩惱,也不想惹出麻煩,就像她先前說的,幫了一個人,不幫其他人,這讓他們想不鬧都不行。
真的鬧起來,她難道要捨己爲人,將自己和兄弟姐妹的財產一起送給他們麼?
笑話。
她自認寬容,卻也不至於這般作jian自己和親人。丈夫的兄弟姐妹是人,她的兄弟姐妹同樣是人,她不會因爲想要討好自己的丈夫就拿他們當墊腳石。
可她想她認爲是大事的事對於她的丈夫來說一定不是什麼大事,反正他在乎的從來都不是她、兒女和她的親人,不是嗎?
那些店他怎麼會了解他們爲了發展起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瞧他說給就給的指責模樣,怎麼看她都不覺得自己是被他心疼的那一個人。
“以宣的想法就是這樣,我想既然我們都要走了,幫幫他們也算是舉手之勞,只是要在我們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杜鵬不知道杜秀影有沒有跟林頂天商量過這件事,他只以爲她還在考慮之中,現在說出來也是想先聽聽他們的意見。因着兩家成爲親家之後,隔得也不遠,雙方都有一些往來,不說事事都滿意,大家見面還算客氣,只是有些事即使他嘴上不說,多少還是聽到一些風聲的。
人都有私心,杜鵬也不例外,若不涉及自家姐姐,聽聽也就罷了,可是有時候聽到有關於自家姐姐的傳聞,他也會忍不住爲她難過。
付出了那麼多得不到認可,他姐姐能忍得下去,他也忍不下去,可鬧過之後又有什麼意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對對方好一些,再好一些,然後期望自己的好能讓他們對自己的姐姐也好一些,所以當杜秀影提出這件事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也好,這裡有三家分店,以一半的價錢轉出去一家也好,至於以宣的店就得她自己拿主意,我們沒什麼意見。”
“大姐,我們也沒什麼意見。”杜萍緊跟着杜鵬後面表態。
現在大家的生活都好了,可是擁有這一切的契機他們從來沒有忘過,雖說是小孩子無意之間創造的一個商機,可這個商機從一開始就來自於林家,現在只是拿出一個店,不,只是半個店,這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既然這樣,我就直接做主了,至於搬家的事你們確定一下日期,到時我們一起過去。”
“好。”
雖然杜萍和杜鵬他們都隱約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可是看着杜秀影平靜的樣子,他們想了想,又把到嘴的話嚥了回去。
【作者題外話】:二更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