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深夜
熟睡中的雷蒙德·畢夏普莫名其妙的醒來,接着鼻子裡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畢夏普睜開眼後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悄悄的把手伸入枕頭下摸到了那把史密斯左輪。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空氣中有濃重的血腥味,但四周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畢夏普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亮了手邊的檯燈。
“啊~~~”
即便他是芝加哥最大的毒梟,即便他心狠手辣也不禁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就在牀尾處,一個血淋淋馬頭放在他腳邊不遠的位置,馬頭自脖子的位置被斬下,鮮血將四周染成一片鮮紅,之前聞到的血腥味就是這馬頭髮出的。
“來人,來人~~~”
畢夏普驚慌失措的大叫,他已經認出了這馬頭就是他前一陣剛買的純血賽馬的頭,上一屆賽馬會的冠軍馬,他當時花了六百萬美元。
可奇怪的是,不論他怎麼喊,別墅裡始終沒有人答應他。
畢夏普心底更慌,要知道,他是芝加哥最大的毒梟,這棟別墅就是他的大本營,在這裡可足有他的三十多個最精銳的手下,其中甚至還有兩個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可這時候卻好像全都消失了一樣。
畢夏普強自鎮定,拎着史密斯左輪下了牀。他輕輕的拉開門,外面沒有任何聲音,剛剛探出頭就看到了地上倒着的鄧肯。
鄧肯明顯已經死了,身上的血流了一地,不遠處的門口也有兩具屍體,是他的另外兩名手下。
畢夏普緊張的吞了口吐沫,拎着史密斯在別墅裡繼續遊蕩。
全死了,他的三十多名手下全死了,是誰幹的,爲什麼對方沒有殺死自己?
畢夏普正在忐忑,突然聽到一聲清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要是你,就乖乖的把槍放下……”
畢夏普一驚,猛然轉身,手中的史密斯下意識的指向對方。
緊接着就聽到叮的一聲,手中一震,史密斯已經被打的脫手,落在地上滑出老遠。
“你,你們是什麼人?”
畢夏普畢竟是梟雄,很快就鎮定下來。他知道對方根本沒想要他的命,否則剛纔那一槍就不是打飛他的槍了。
面前的是一個年輕人,帶着骷髏面具,旁邊還有另一個同樣戴着骷髏面具的傢伙。
既然傑克不願意歐文他們幫他劫獄,那歐文尊重他的選擇,但歐文也必須保證傑克在監獄裡的安全問題。
說到監獄裡的秩序,自然是當地地下世界的掌控者最有話語權,某種程度上,他們甚至比政府還要有權利。
所以歐文找上了芝加哥本地最大的毒梟---雷蒙德·畢夏普。
“我有一個朋友,他叫傑克·鮑爾,昨天被送來了關塔那摩監獄。我要你幫我一個忙,保證他在監獄裡不會出任何問題,是不出任何問題,不會被欺負,不會被人騷擾,更不會白白送命……”
歐文很自然的將自己的訴求說出,畢夏普靜靜的聽着。
“記住,他的命運是和你連在一起的,他沒事,你沒事,他如果有事,你懂得……”
歐文話裡赤裸裸的威脅,畢夏普的臉色很黑,不過他本來就是黑人,不知道是本來就黑還是被氣的發黑。
“我的……”
“放心吧,我們不殺小孩的,你兒子睡的很好。”
歐文知道畢夏普想問什麼,他和幽靈剛纔將這別墅裡的守衛無聲無息的殺了個乾淨,唯獨留下了他兒子。
毒販歐文殺起來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但是兒童就不一定了。
“哦對了,我朋友以前是反恐局的,他的仇人有點多,所以你要多用點心。另外,別想耍什麼花樣,如果你想和桑切斯集團一個下場,那麼我們不介意換一個人來做傑克的守護天使……”
歐文和幽靈已經離開,但他的話卻好似還在耳邊。畢夏普當然認識桑切斯,事實上,他以前就是直接從桑切斯集團手上拿貨的。
桑切斯集團被人滅掉後他也曾聽到一些傳言,各種版本的,其中最不靠譜的就是桑切斯得罪了美國反恐局,纔會落的那麼個下場,現在看來,這個最不靠譜的或許纔是最靠譜的。
畢夏普感覺到深深的羞辱,但也充滿了無奈。暗地裡,他是芝加哥最大的毒品販子,手下有一支不弱的戰力。明面上,他還是好多個大型公司的所有人,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他貌似有錢有勢,但他深知他和桑切斯集團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桑切斯是整個墨西哥的六大之一,是國家層面的毒梟,甚至還能影響政壇,根本不是他能比的。
但就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勢力照樣被人連根拔起,剛纔那個年輕人話裡透露的意思,畢夏普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唬他,畢夏普都決定明天先找人將那個傑克·鮑爾保護起來。就算對方是騙他的,他也會照做,別的不說,光是這兩人能無聲無息的摸進他的莊園還幹掉了所有的守衛就不簡單,否則自己早就死了無數次了,如果這樣的人惦記上自己,畢夏普很肯定,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和那匹馬的下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