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元宵節皇上沒有召百官聚會,而是單獨和自己的兄弟喝酒聊天,而元宵過後,四皇子府上傳來了好消息,祁鳶懷了身孕,還未足月。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沈傾嬈一等人是又驚又喜,於是結伴下帖到安王府拜見安王妃。
安王府沒有太子府氣派,沒有永樂候府雅緻,但是卻讓人心很靜,別具一格的佈局使人眼前一亮。
小榭樓臺有芭蕉朵朵,院落不多卻是風味獨特,另花園有蘭花成羣,只是有些不適合冬季開放,等到初春之際,花海茫茫萬紫千紅。
祁鳶所居住的鳶尾院,是安王府最清雅的地方,爲了迎合祁鳶的喜好,赫連瑞命人移植了大量的鳶尾花種在院子周圍,時不時就有清香飄過,引人遐想,可見安王對她是何等用心良苦。
“鳶兒,世子妃、郡王妃和七弟妹還有慈生來看你了,我帶你出去見見,省得你一個人悶壞了。”赫連瑞溫柔綻盡,輕輕抱起祁鳶,體貼的給她裹了輕裘。
祁鳶紅了紅臉頰,往赫連瑞懷裡縮了縮白皙的小臉兒像撲了粉一般誘人嫵媚,她擡頭羞澀望向赫連瑞,嬌聲開口,“瑞,你放我下來,被以沫姐姐和嬈兒看到,指不定得笑話我,我身子沒這麼脆弱的,你如果不放心就讓依心依意跟着我好了,你還有事要做呢,不怕父皇批你?”
糯糯的聲音,一張一合的粉嫩小嘴,惹的赫連瑞一震,喉結動了動,低頭吻住那誘人的粉脣,蹂躪了幾下,祁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臉被憋的更紅了,見她良久臉色一變,有惱羞成怒之狀才把她放下來,對着拱手一禮,“爲夫知錯了,娘子恕罪。”
任誰看到這副場景都不會相信她是那個冷美人祁鳶,赫連瑞沒個正形的賠禮,祁鳶“噗哧”一聲輕笑,索性配合他,“夫君快快免禮,妾身要去前廳會客,還望夫君恩准妾身今夜定爲夫君親自洗手做羹湯。”
赫連瑞無奈的點了頭,“讓你身邊那兩個丫頭跟着你,不然我放心不下,我處理完公務立馬回來,你可別亂跑。”
得到了允許,祁鳶狡黠一笑帶着依心依意奔往前廳。
“請各位貴人主子稍等一會兒,奴婢派人去通知王妃娘娘了。”一個年紀大概四十左右的老嬤嬤恭敬行禮,談吐舉止優雅,這位想必就是安王的乳母蕭嬤嬤了吧,聽說她本可以在蕭貴妃身邊伺候,可捨不得分出府坻來的小主子,自請出宮照顧赫連瑞,所以赫連瑞對這個乳母很是敬,她在府裡的地位可見一斑。
“鳶兒這小日子過的不錯啊,四皇兄的溫柔體貼全部用她身上了。”柯盈彎彎眉眼,抿了抿茶,“不愧是都勻毛尖,味道香醇。”
劉甜輕輕咳了咳,沈傾嬈吐舌,“的確是好茶,我得厚臉皮向鳶兒討個小半斤過來。”
柯盈嘴裡一邊嚼着綠豆糕,一邊指着韓以沫手旁的栗子糕,韓以沫將盤子移了過去,柯盈左手一塊右手一塊的吃的可香了,“要我說,直接去鳶姐姐那裡搶,不給也得給,我搶也要搶,唔……好吃。”
“咳咳……咳咳。”沈傾嬈掩帕咳嗽。
“嬈姐姐,喏給你水,別噎着了。”柯盈好心的放下手裡的糕點給沈傾嬈倒了杯水。
祁鳶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聽着她們的對話,嬌嗔道:“好啊,你們這羣沒良心的,虧得我還這麼眼巴巴的盼着你們來,原來就是看上了府上的茶水糕點,真真是傷了我的心呢。”
“噗……咳咳,鳶……姐姐。”柯盈雙眼瞪的老大,被水嗆了一口,氣呼呼的鼓着小臉蛋,“姐姐你們怎麼不告訴我鳶姐姐來了?”
沈傾嬈無辜的眨巴眼睛,“我剛剛有提醒你啊,鳶兒快坐你可是最金貴的人兒了。”
“我們都沒想到是鳶兒你先懷上呢,你藏的可是夠深啊!”放下茶盞,劉甜正襟危坐一副審犯人模樣,賊兮兮的打量着祁鳶。
但見她上身嫣紅色小襖,下身一條波光裙,精神煥發不復那眉間一點愁的模樣,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古人誠不欺我!
祁鳶感激的衝沈傾嬈笑了笑,眉眼間顯是幸福,“這還得多謝嬈兒,若不是嬈兒我怕是無力站在這裡還病怏怏的在牀上歇着,可能連婚事都要推遲,你們還記得在鳳凰閣時我一日縮在院裡不出門麼?並非是我不願,而是疾病入體不能出門受風,嬈兒不嫌棄我冷眼相待留下來勸解我,告訴我有一位叫瘋老子的神醫,父親散佈了很多人到民間尋找,天不負我那位神醫雖然去世多年,可他留下了徒弟治好了我的心疾,那段時間母親衣不解帶的照顧我,我又強撐着一股信念才堅持了下來。”
柯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抱歉的看向祁鳶,“那個……鳶姐姐對不起啊,我以爲……上次我去威定侯府拜訪的時候,候夫人沒讓我見到你……”
劉甜拍了拍柯盈的手,秋水剪瞳露出一絲埋怨,“嬈兒你可真不夠義氣,這麼重要的事居然不告訴我們,無愛了無愛了。”
“嬈兒現在是公主了,心裡想的可都是找駙馬爺,把咱們這些良家小女子給冷落一旁了。”在場的氣氛很是融洽,韓以沫也不放過揶揄沈傾嬈的機會,趁機捅刀子。
沈傾嬈被衆人夾攻,冷汗連連,心虛的偏下頭告饒,“我錯了下次不敢了,鳶兒你得好好養胎,給我生個乾兒子出來抱,先說好了的。”
“我們也要。”
“你們怎麼知道是男是女?孩子還沒成型呢。”
“反正我們是你肚子裡娃娃的乾孃,管他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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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把孩子訂了下來,衆女心滿意足的回了府。
赫連瑞一回來,祁鳶就趕上去端茶送水獻殷勤,赫連瑞顯然是察覺到了,挑眉問道:“怎麼了。”
祁鳶吶吶道:“我給咱們孩子找了幾個乾孃。”
赫連瑞茶水一噴,“幾個乾孃?”
祁鳶乖巧點頭。
赫連瑞:“.......”
再來說沈府吧,自從大夫人被打後,不管她怎麼認錯道歉沈城都不理會,她還不知道自己無辜的中了槍,被她那個御史父親給擺了一道。
沈府的掌事權
握在三姨娘和沈傾嬈手裡,三姨娘掌權第一天就派人給沈傾嬈補送了不少好東西,大夫人畢竟還有沈傾嫿這個女兒在太子府,聽說最近又得寵了,還主動給太子納了自己身邊的大丫鬟爲侍妾,明面上不能給她太大難堪,況且大少爺沈青松很得沈城的心,有些下人投靠了三姨娘,還有些堅信着大夫人能東山再起。
沈傾嬈由於今天收了個還不確定是乾兒子還是乾女兒,心情十分美麗,毅然決然的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先把三姨娘和沈青松給擊垮,大夫人貌似要被御史府棄棋了,連兒子這個後臺也倒下去……
等大夫人失勢沈傾嫿還能笑到哪裡去,沈傾嬈無不自戀的想着自己又抽筋了一點,臉皮又厚了一層,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討論這件事……
旦日天初曉,沈傾嬈就被千與千潯火急火燎的拉了起來,簡單的上了妝往主廳趕,千與小聲嘟囔,“我的小姐啊,江省巡撫家的公子來提親了……”
等沈傾嬈到了前廳,睡眼惺忪微微眯着眼,啊咧???
沈城笑着向沈傾嬈介紹,“這位是江省巡撫家的柳公子,說是中意你今日親自來提親?你覺得如何?”他現在處處被打壓,雖然說江省巡撫官品不大,可柳銘還是長樂公主的嫡外孫,有了這層關係扶持……
“柳銘見過沈小姐。”沈傾嬈那次扭了腳,不然肯定就人出來這個柳銘是誰了。
“柳公子今日是來壞我聲譽的?”沈傾嬈懶懶揚眉。
柳銘急忙解釋道:“在下只是傾慕沈小姐,並無其他意思……”
沈傾嬈冷哼一聲,“那柳公子怎麼無禮到見都沒見過我就來提親,傾慕?我可不記得印象中有你?”
柳銘神色一黯,“在下從沈小姐畫舞開始,就已經心悅沈小姐,後來那鳳求凰……”
“柳公子我敬你是正人君子,你何必苦苦想逼,你說心悅我有給過我最起碼的尊重?你一味的說自己喜歡我,恕我直言你這是強壓和迂腐。”沈傾嬈快速接口,打斷了沈城想要中途插話。
“我不知道這樣會給你帶來困擾,可我……”
沈傾嬈面色一凜,眸中鋒芒既過,“百無一用是書生,抱歉柳公子你我無緣,希望你能找到更好更適合你的人,把這些東西都擡回去吧,父親女兒回房睡回籠覺了。”
只留下原地看着她背影失神的柳銘……
沈城恨鐵不成鋼目光的把沈傾嬈鑿了一個洞,微笑着衝柳銘說:“柳銘賢侄先回吧,這個丫頭就是太害羞了,我會好好勸導她的。”
“不用了,沈伯父我明白了,告退。”
這個柳銘說來也是癡情,三句話不離沈傾嬈,比如今日與人去賞花,就會嘆息一句,“沈小姐在這裡就好了,唯有她能畫出這個意境。”
葉庭見他魔怔了,帶他去舞樂坊放鬆心情,他惋惜的搖搖頭,“沈小姐在這兒就好了,她的簫聲舞技真真是讓人移不開眼。”
類如此類的情況很多,於是乎,葉庭告訴了柳大人和柳夫人,兩人一拍即合對自己榆木腦袋只知道讀書的兒子開竅了很是欣慰,當即準備了禮物讓柳銘去提親。
就有了這一幕......
(本章完)